“你牵着弟妹的手,让我跟你走……”
听着这感人的旋律,看着这流动的文字,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记忆里。
我们家姐弟有六个,我排行老六,上边有四个姐姐,一个哥哥。从懂事起,我就知道大姐没有上过学,后来,听母亲说,母亲已经把大姐送到学校去了,是父亲硬把大姐给拉回来的,目的是为了照顾年幼无知的哥哥和我。听了母亲的叙述,不觉心中隐隐作痛,那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给大姐最痛的折磨。
二姐上学了,大姐怀着对知识的渴望,每等二姐放学回家,就迫不及待地让二姐教她今天所学的内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姐也学了很多的知识。转眼间,大姐已经15岁了。根据农村人的习俗,凡是家中有闺女的,一般早早外出打工挣钱,好为下边的弟弟做娶媳妇之用。父亲是个急性子,早已联系好村里的其他女孩,把大姐送上了打工的道路。
我清楚地记得,大姐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咸菜厂泡咸菜,劳累的工作再加上肉体的疼痛,对于15岁的大姐来说,早已吃不消了,不知在多少个黑夜里,大姐偷偷地躲在被窝里,不知流了多少委屈的泪水。
就这样,大姐从15岁打工起,很少回家,有时半年、一年才回一次,在家也呆不上几天。只听父母诉说大姐的辛酸苦事,而对大姐的印象,只停留在儿时的记忆里。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眼看大姐到了说婆家的年龄。村里的媒人给大姐介绍了一个对象,都是在大姐请假回来见面后,就写信、打电话。没有人知道大姐当时的意思,父母问时,大姐总是笑而不答,好像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听天由命似的。当得知对象的人品、素质非常低下时,大姐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地掉泪,大姐担心、害怕,怕自己不同意时,没有人再给大姐介绍了,大姐更担心影响后边的三个妹妹。那些日子,大姐是在痛苦煎熬中过的日子。最终事情还是了结了,大姐最终提出了分手。大姐内心的伤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去。然而风雨过后,看到的并不是彩虹。
大约过了半年吧,又有煤人上门来提亲了,见面后,感觉挺好的,就这样相处了2年多吧。由于大姐和他在一个城市工作,相离并不远,除了约定见面外,偶尔也能在大街上碰到,大姐每碰到他时,他总是态度冷漠,形同路人,简单的几句交谈就走了,有时还和一些女孩子在一起。这又让大姐原本快复原的伤口再次裂开,隐隐作痛。最终事情越来越严重,而大姐的思想包袱也越来越重,大姐担心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太好找,更担心影响父母的声誉,影响三个妹妹,沉重的包袱压在大姐身上,但大姐还是提出了分手。那段日子,不知大姐是怎么过来的。
当时,大姐已经25岁了,在农村,女孩一般在二十二三就已经成家,再晚了别人就会说闲话的。没过多久,姨母向大姐介绍了自己的侄子,两个人见面后闪电般结了婚,当时,我在外地读书,连姐夫的样子也没见到。
五一放假回家,看到大姐的结婚录相,看着大姐灿烂的笑容,心里感到由衷的欣慰。
“大姐,大姐,你别走,我们永远把你留……”听着这感人至深的旋律,心中的情感一下子释放出来了,大姐的人生道路虽然坎坎坷坷、曲曲折折,但大姐还是坚强地走了过来。这么多年,虽然我们姐弟就没有坐在一起真正地沟通过,但我却能体会到大姐的所有的辛酸。也许,这就是亲情吧!
大姐,你别走,虽然你现在有了依靠,但我还是有点自私地不想让你走;大姐,你别走,虽然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但我还是喜欢我们在一起的家;大姐,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