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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之缘,相知五十年——给好友晓江

晓江:

  早就想写一点东西给你,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落笔,想写的东西太多,还有点乱。

  你我相识五十余年,最初是书加深了我们的友谊,到今年我们恢复联系后,寄了自己写的十本书给你,又是书接续了这一段缘分。

  此前我们大约有十年中断了彼此的信息。我收到你最后来的一张贺年片,时间大约是2008年底或2009年初,从那上面知道你换了一个单位。以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了,我也不知道你的新电话号码。(那时我还没用手机,也不知道你的手机号。)

  几个月前,我在高中同学纪念册中找到你们班上的联系人,通过他才得知你的手机号。手机给你打过去,你那边没人接,又试了两次,还是接不通。我猜想也许你对陌生电话一般是不会接的,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于是给你发了短信,谢天谢地,很快得到你的答复。

  我立刻加你为微信好友。从微信头像看,你还是那个样子,跟我认识你的那年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对你说,你看起来好像17岁,这话一点也不夸张,是我真实的感觉。接着又收到你发来的与同学聚会时的照片,你留了一个男生样式的头,显得更有精神,这是2017年拍的,看起来也不过27岁,至多不超过37岁。这话也一点不夸张,是我真实的感觉。自我离开武汉,咱们没见面已有二十余年,你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活泼,清纯,性格爽朗而不失温柔细腻。奇怪的是,每次看动画片《花仙子》,我都会产生联想,这花仙子多像晓江啊!其实也不奇怪,也许你在我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

  但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呢?我不知道。在微信聊天中,你告诉了这个。你写道:“时间:大串联后、下放前;地点:某教室。一些无所事事的不同年级的学生在教室里或抄写小报或闲聊,不一会,一位正在埋头看书的高年级同学站起来,若有所思,旁若无人,走上讲台,来回踱步,忽然停下,在黑板上写下一排字:一个幽灵,共产主义幽灵,在欧洲徘徊。接着开始演讲:无产阶级,工人阶级,……还以应城石膏矿工人井下作业的艰苦状况为例,指责无所事事的我们不思进取,虚度年华。讲到激动处,声泪俱下。我很震惊,问旁人,此人是谁?答曰:黄忠晶。当别人在背‘老三篇‘时,黄忠晶在讲共产党宣言。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接下来的一段话:“还是那段时间,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场景,还是那位同学,他在黑板上又写道:我们一群人紧拉着手,沿着悬崖边的崎岖小路向上攀登……,接着又开始演讲巴黎革命,共产主义……,仍然充满激情,仍然抨击时弊,有时难免出格,但同学们只是聆听,没有反驳、告密。这是我记忆中印象深刻的第二件事。”看到这里,我很惊讶,因为我自己都不记得当时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了。我有那么疯狂和激情万丈吗?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但你既然记得,还记得这么清楚、这么栩栩如生,那就是了。晓江,谢谢你让年轻的我复活了,那或许就是我生命的巅峰时刻。

  你告诉我,你动过脑部手术,术后有过短暂的失忆。我听后吓了一跳!如果那时我们见了面,恐怕你会认不出我来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聊天,我发现你的记忆力一点都未受损,反正比我的好;我记不清楚的,你全记得。

  你还回忆说:“某天,你从火车站走回,神情疲惫,步履蹒跚,不搭理任何人,走向自己的寝室。后来,听别人说,你在火车上与车站工作人员一场恶斗,让火车停开几小时。为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起两句话:莫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处血斑斑(‘文革‘中常用的词句)。我感到很意外,一个文质彬彬的书呆子竞敢武斗?”

  那一次我确实遭遇了一场生死之战。我从外地回来,在火车站被人盯上了。我莫名其妙:当时还在车上,没招谁惹谁,就被一伙人围了起来。后来才知道,是与我同行的一个同学,也可以说是一个“兵团”的战友吧,被这伙人抓住,供出我是“兵团”的头,而对方是跟我们观点对立的组织,于是就要抓我。我不愿束手就擒,在车上与对方对峙了很长时间,终因寡不敌众而被俘。具体情景有点惊心动魄,这里就不详述了。总之,那次很有可能被灭掉,就没有这个“我”在这里说话了。当时被对方毒打了一顿,一只耳朵被割伤,还被关了一夜。终因无任何正当理由囚禁,对方不得不放了我。

  我回到我们“兵团”一伙人住的学校,那不是我们自己的学校;我们“兵团”在本校是少数派,被势力强大的对方赶了出来。受伤后是你(和另一个同学)在照护我,还喂药给我吃。我的感受是,你就像一个白衣天使,那么温柔,那么纯洁,做事那么细致,对人体贴入微。在聊天中我谈起此事,向你表示感谢。你的回复是:“谈不上照护,只是多了一些关心,那时都是以雷锋为榜样嘛,何况你是我仰慕的学兄呢!”说实话,当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你心目中有这么好的形象。

  你说:“从此,我认识了你,也信任你,因为你与众不同。“这就是因书结缘吧!我看了其他同学没看过的书,因这些书说了一些其他同学不会说的话,获得你的认识和信任。

  在这之后我们还有过一次相处。你回忆说:“那年冬天我还去了应城一次,见到过你母亲,你大妹,好像没见过你父亲和你小妹。好像我和另一个同学住在一起,在你家里。你大妹正在给你织毛衣,还有一整个袖子没织。那年冬天冷得很,记得你的双手全是冻疮。当天我接过毛衣,连夜赶织,只希望你第二天能穿上。从黄昏到深夜,我坐在被子里赶活,到早上黎明前,五点钟左右吧?我困极了,睡着了。后来我再醒来时,毛衣你己经穿上了,袖口可能是你大妹完工的。只记得你当时很感动,给我冲了一杯麦乳精,那可是我从来没喝过的饮品。当时的想法是,你受过伤害,身体虚弱,不能再冻病了。我从初中就帮妈妈给家人织毛衣,那是我的强项,又快又好。“

  这次相处,我只有模糊的记忆,你到过我家我是记得的,但具体细节记不清楚了。你一说,一切都很清晰了。你记得这么清楚,不光说明你的记忆力比我好,还说明你对到我家这事印象很深。你的心这么细,我手上的冻疮都看到了。毛衣啊,毛衣,我心中的那一份温馨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

  你说:“也可能因为此次短距离相处,我们才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吧?“确实,现在想来,你到我家后,见到我家的人,可能会有一种亲切感;而且我们两家的情况有些相似,都是知识分子家庭,后来我才知道,两家的父母在“文革”中都受到冲击,被当成有严重历史问题(“特嫌“、”特务分子“)的人对待。你下面只有几个妹妹,没有兄弟,我比你大几岁,也许当时在你心目中,是把我当成一个大哥哥看待。不过尽管在彼此的心理上是接近的,正如你所说,“我和你从未单独交流过。”那时的我,一心扑在“革命”上,虽然模模糊糊感受到一种姊妹和战友的深情,却未能体悟其中或许还含有一种儿女情愫。

  后来我们就下了乡。你是下到大概离你家不太远的一个农村,我是随学校统一安排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山乡,这一批下乡知青有36人。(对应《水浒传》中三十六员“天罡星”?)你回忆说:”我有几次去你所在知青点,一是去看一个女同学,二是我迷茫、我无助,希望能有人指点迷津。然而,总是到了那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女同学招工走了,我就再也不去了。直到后来,你来到我单位找我,才知道你在哪里、在干嘛。“在聊天中,你谈到当时的一些情况,我比较模糊的印象才变得清晰。有一次,你来后同我单独谈了一些话,或许这是唯一的一次。你是向我倾诉你的苦恼。当时有一个人,是你我都认识的,也是下乡知青,他在纠缠你,说是要跟你结婚,还要你到他下放的那个地方同他住在一起,并因此在当地产生了一些麻烦和不好的影响。现在我才知道,你对他完全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关系,用你的话来说,“连手都没有握过一次”。但当时我对你的话产生误解,以为你同这人有恋爱关系,只是遇到麻烦不知怎么办好。站在我的立场上,是不赞成你同这人有什么关系的,因为其人品不好,但我又不好这么说,所以我就没有说什么。在你的印象中,我对你的谈话反映冷淡,让你很失望。你本来是想让我“指点迷津”的。这样的误会,就让一次难得的彼此深入了解的机会错过了。

  此后你再没有来我这里,可能是那个女同学招工走了后,你觉得来单独见我总不太好。好像是你来信说想要一些书看,我决定送书到你家里。你家离我下放的地方比较远,而且不是大路,记得大都是乡间的那种小道,不通车,完全靠两条腿走。我走到你家时,天已经黑下来了。然而你却不在家——到三线修铁路去了。家里只有你的几个妹妹,还有一个保姆。我已经很累了,本想对保姆说,在你家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我那里,却开不了口,因为跟保姆是第一次见面,几个妹妹也不认识我,怕她们心有疑虑,担心我说的情况不是真实的,或许是坏人。于是我放下一书包的书,接着往回走。

  这对我可是一场特别严峻的考验,因为我从小就是个路盲,从5岁起就迷路,一个人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方向了。这次往回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是怎样走回的,路是什么模样,一路上有些什么标志,走了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回的,现在回想起来,一点都不记得了,毫无印象,头脑一片空白。但确实是顺利回到我下放的地方。现在想来,那真是个奇迹!咱们聊天时我问过你,从我那里到你家有多远,你说大概有七八十里路,这尤其让我感到难以想象,因为这就意味着,我一口气来回走了一百五、六十里路,真是超常发挥啊!可能我的潜意识不愿呈现这段特别艰难的历程,所以头脑里什么都不记得了。然而 我经常做梦要去某个地方,在乡道上走,根本不知道方向,最后却终于走到了。不知这是不是这次历程留下的印记。

  如果这次去,你在家,情况可能就完全不一样,我们至少有一个夜晚长谈的时间。而这,可能会改变很多东西。

  得知你去三线修铁路,我却无法去那里看你。正好这时我所在的那个大队有几个朋友也被派往那里,于是托他们给你带去一封信,并嘱托他们在可能时帮助你一下。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实际上,也没能给你帮上什么忙。

  大概就在这一时期,你和我应该是到了人生路上最艰难的时刻。这时下乡知青被招工返城已经到了尾期,能被招工的都走了,剩下来的,大都是因家庭、父母“有问题”而被招工单位拒绝招收。(他们也是按照“政策”办事。)让这些“剩余者”感到恐惧和绝望的,不仅是此生招工无望、要在农村呆一辈子,更有被他人视为另类、视为下等人类的目光。通过聊天,才知道你是直到1971年9月才被招上来,此前招工屡屡受挫,个中的屈辱和无奈我是可以体会的。而我,是还要比你晚两年才被招上来。其间还受到当地干部的迫害,不得不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被招上来后不久,大约是1973年底或1974年初,我得到一个信息(谁告诉我的,已不记得了),是你也在武汉工作。于是我就去看你;我还邀请一个男同学(也是“兵团”的战友)一起去。到你单位后,我对那男同学说:“有些话我要单独对晓江说,你就不必在场了。”这同学有点惊讶,也有点不高兴,但还是按我的要求做了。见到你后,我本来应该说,几年不见,我还一直记着你,关心着你;更直接一点,还应该说,其实我很喜欢你。然而,我却开不了口,说出来的话却是:“你看到我给你送去的书吗?”还有些什么话,我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总之都是不相干的。看来那个被我安排在外面吃闭门羹的同学实在是冤枉,这样的谈话根本就用不着避讳他。咱们恢复联系后,我提到这次去看你的事,你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也难怪,因为我什么都没说,对你而言,只是一次寻常的同学间的访问。

  过后自我分析,当时没有坦露心扉,一是不知道你跟那个纠缠你的人是否还有关系;如果有,我这样表白就是不合适的。二是怕你拒绝,那样的话,连“老大哥”都没得做的;我脸皮薄,性格内向,在女孩子面前很羞涩,缺乏自信,跟你心目中那个狂妄自负的学兄还不完全一样。三是,当时虽然被招上来了,我的生存境况仍然十分险恶,需集中精力去应对,还陷入一些麻烦难以解脱;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就这样,我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

  大约两三年后,你我都结婚了。我被分配到一个偏僻的农村教小学,除了城镇户口和一个拿工资的职业,生活环境跟当下乡知青时没有区别。就这样混了四年,终于在1980年考上研究生和研究人员,又重返武汉市。此后打听过你的消息,得知你已不在原来的单位,调到另一个地方,但并不确切知道什么。又过了许多年,才确定地知道你在哪里上班。这时你大概又换了一两个单位。

  我去你上班的地方找你,据你回忆说,当时你并未一下子认出我来,可见我的变化之大,而你却没怎么变,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当然更有了一些成熟。你干的是行政工作,应该是办公室的负责人;我去你那里的次数不是很多,但可以看得出,你做事从容练达,有一股巾帼的英气,同时又不失温柔体贴,相处时让人如沐春风,工作是很称职的。

  再见到你并没有两年,我又要离开武汉市,去了广东。聊天时你问我当时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回答是三个字:“不安分!”你笑着说,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大意如此,原话记不清楚了。)知我者,晓江也!

  离开前夕,你和两个男同学(也是战友)为我送行,其间我们三个男生竞相同你K歌,其中一场京剧《智斗》更是掀起了K歌的高潮,尽显你巾帼英雄的本色。你可能记不得这次聚会了,而我是印象深刻。

  现在我常常上网K歌,有时发一些到你的微信。听了我的“天涯歌女”后,你告诉我,这支歌是当年你在单位春节联欢晚会上的保留节目,每年必唱的;但你已有多年没唱歌了。其实唱歌好,我还希望能听到你的歌声,或许咱们还可以合唱一曲“天涯歌女”呢!

  临行前我送给你一本自己写的书《萨特传》。离开武汉后,我们之间偶有书信来往,多是春节期间的相互问候。这期间我给你寄过几本自己写的书如《中国社会思想研究》、《百年波伏瓦》等。说到底,书生百无一用,除了书,还有什么呢?

  通过聊天发现,即使是读书,你我之间其实所知甚少,因为我们能够相处的时间太少太少,五十余年间,合起来恐怕尚不足一月。通过我发给你的《读鲁迅的日子》,你才知道我在高中期间读书的情况,才知道那篇校内外闻名的《狂人日记》是我写的(当时我用的是一个笔名),才知道我曾刻印过《鲁迅语集》,而你却未能得到一本。通过聊天,我才知道,其实你也喜欢读鲁迅,《朝花夕拾》、《呐喊》、《故事新编》等都看过。我们还有其它一些都喜欢看的书如《牛虻》。你说:“许多精彩篇章我都能倒背如流,感动着自己和身边同学。”我说:“亚瑟(牛虻)和琼玛(波拉太太)的凄美爱情也深深地感动了我。我父亲在病中要我念《牛虻》中的段落给他听,显然,他也很喜欢这书。”你跟我聊着这些的时候,我们仿佛回到年轻的时代。

  不仅读书,其它的情况我们相互了解得也很少。一次,我发给你一首朗诵作品,是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听后你回了一条信息:“羽扇纶巾是羽扇guan巾,不是羽扇lun巾。老兄念错了!” 我给你的回复是:”我查了一下词典,纶巾的纶确实应该读成guan,你是对的,我读错了。你真厉害!谢谢你纠正了我的错误,不然的话我会一直错下去。我应该喊你一声老师,一字之师。老师,谢谢了!“通过这件事,我感受到,你没拿我当外人,真正是把我看成自己的兄长;兄长有了错,不告诉他,那不是害他吗?我还感受到,你虽然久在官场,言谈之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官气,还是当年那个率直情真的小姑娘。

  我们从这个话题谈开去,我才知道,1984年武汉大学向社会招生,你被录取,学的就是语言文学专业,获得本科文凭。你说,“我倒不是为文凭而去,是我爱文学,也有争口气圆大学梦的因素在里面。“难怪你这么厉害!

  为写这篇回忆文章,在聊天时我问了你一些情况,因为我自己有许多都记不清楚了。你不厌其烦,一一作答,最后说:“记忆深刻的就只有这几点了,从认识到成为朋友,只是我觉得你有与众不同的思想,有对社会发展的独特见解,有自己远大的理想与抱负,用现在的话来说能给我以正能量,我应向你学习,不再浑浑噩噩、不思进取了。这就是我说的尽管我对你知之甚少却信任你。没有任何杂质哦!“这是迄今为止,我受到的最珍贵的肯定和褒奖,虽然有些过誉了。

  我们恢复联系的这几个月,彼此加深的了解,恐怕比过去五十年合起来还要多。我陆陆续续发了一些回忆文章给你,引起你的共鸣和回应,你也写了十分感人的回忆文章给我,这些我都推送在微信公众号和文学网站上。

  你还经常发送美文给我,其中不少是谈及友情的:

  在懂你的人群中散步,尽享喜悦!

  懂你,是最深的情!

  朋友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伙伴!

  人生如茶,有情的心灵不需要说话!

  愿今生我们走不散!

  感恩这一路上,终能遇见灵魂相近的人!

  多想所有的相遇都能永如初见!

  你陪我一程,我记你一生!

  你还特别喜欢那些以宁静平和之心看待人生的文章,看了你发过来的一篇“兰花开了“的文章,我回了一句:”人心如兰,你心如兰!“这是我衷心的赞美。

  你还发了20句谈理想的诗词给我,我挑了其中一句:“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并问你挑哪一句。你挑的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哈哈,真巧!在挑选时我觉得这两个句子都好,都可以表达自己的理想,一度犹豫选谁,最后选定前者,只是觉得它更有男子汉气概一些。咱们这也算是志趣相投吧!

  在你发来的美文中,我还回赠过两句给你:“若今生为好友,且行且惜;若今生为知己,永不相负!”你的回复是,用了一个图标,共五个字:“同意 毛泽东”。那个活泼可爱,同时又有一点调皮的小姑娘又跃然在我的脑海中。前两天你还给我一句同样风格的话:“建议不要潜水哦!长时间不冒泡很吓人的。”这是因为我有段时间没有给你发任何信息,你用这种风趣的语言表达了对我的关怀和担心。

  这篇文字写写停停,写了很长时间。五十余年的岁月,要凝炼在一篇短短的文字中,不容易啊!更何况有许多东西不是文字可以表达的。我们恢复联系后不久,你告诉我:“听了我从来没有听到的你唱的歌,看了你写的妈妈的字,我感动。只想说:找回你真好!“

  晓江,找回你真好!我就用这五个字来结束我想对你说的话。

  黄忠晶

  于2019-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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