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真好,R流着泪笑着说。人生吧,0岁出场,10岁快乐成长,20为情彷徨,30基本定向,40拼搏打闯,50回头望望,60告老还乡。70搓搓麻将,80晒晒太阳,90躺在床上,100挂在墙上。生得伟大,死得凄凉,所以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遇事别往心里搁,洗着澡,看着表,舒服一秒是一秒,R发发信说。活着真累,R说。
R在生命中跳跃,挣扎,激越,痛楚。关于R的故事很长很长。R和我相识了,相知了。R因为生气而不吃午饭,到晚上又大吃特吃。R为了一学生惊愕的眼神而狠狠地瞪回去,却又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又自责难过。晚上遭人勒索又因知是女生而一哄而散,真是盗亦有道但关于R的故事又很短很短。R出生了,长大了,成熟了,老去了。也许,这便是人生。
十七岁的生命太脆弱,十七岁的心灵很黑暗,很敏感。我们都怀着两种灵魂在刃尖轻舞,白天很开朗,晚上很黯然。
记得《爱电影》中曾说“近看几个人,远看一座城。当夜幕抹去所有白日的喧嚣,霓虹灯亮起。静静的黑夜中,当你张着那双孤寂的双眼时,也许孤独的又何止是?”
那样灰白的追光灯,那样灰白的舞台,那样灰白的夜,那样灰白的结尾语,给人一种压抑中的释放,让我想起朴树,想起R。朴树的一首《生如夏花》把生命演绎得那般朴华,那般绚丽,那般短暂。“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回来,一路春光啊,一路荆棘啊,惊鸿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一首《傻子才悲伤》把人生百味归于两味,一种甜,一种苦,亦如人生的完美与残缺。“咖啡好苦,蜜糖好甜,我从来不拒绝所有滋味,(人生)总有残缺,我还是觉得完美。或许短暂,或许苦堪,生活本该这样,喜怒无常。于是我就忘记了自己,随风摆动着身体,随它怎么去,再不介意”在我的意识里,朴树对生命感触很深,亦如R,亦如我,亦如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R的梦想是去清华园,死后做一棵树,孑孓独立于清华园。我的梦亦如她,只是在高考这一血战中残败而亡。于是只好了了此生,下辈不再为人。不然就誓考北大研究生。记得认得R的人都说她个性得神经,而了解的人都说她太痛苦。其实像R那样的神经质就我而言是求之不得,那样的神经质可以让我考砸之后一声尖叫从五楼狂奔到一楼,在音量的消减中,发泄心中的苦闷;可以让我把考砸的试卷撕得稀巴烂,而又认真的粘起来;可以让我在父母的责备中破门而出,最终因无路而去又不得不打道回府;可以让我在别人面前肆意地哭着,闹着,笑着,疯着……
但我终究不是她,我只能不断地用结结巴巴的刘氏语自言自语;在大大的白纸上横七竖八地写着不悦;拿着一支掉了钢珠的笔在本子上用力地划划划,看着纸被划破了,穿透了,心中有种释然。我的神经质很安静,在一堆埋头读书的同学中,谁都料想不到我发过疯,谁也无法察觉,知晓,理解。有时,会坐在一处默默发呆;有时,闭上眼睛寻找光明;有时,抬头望天微笑……看似迥异的我们一度的在凄寒的年华中相互依偎着去汲取那微弱的温暖,毕竟我们有着相同的信仰,那个致死不虞的坚信,不上清华终不还,我们为它而始终在努力的活着,坚强的活着,肆意的活着。我们总是笑的时候多于哭,思考的时候多于发呆。但一万次的狂笑都抵不过悲伤的瞬间侵袭。这也许这是我们相互吸引对方的地方。而我们虽然已经分离,但每次在最痛的时刻,最喜的时分都会第一个想起对方。时而会想如果我们中失去任何一方的话,另一方的世界会变得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背负起对方和自己的梦继续精彩的活着。我希望R能选择后者替我去开创一片只属于我们的令世人殷羡的天空。我们都应该好好为自己为对方好好的活着。R你说我记得所有你的痛和快乐,不知道这对于我们是不是也是一种疼痛,一种延续着的伤痛。突然感觉自己挺残忍的,总是记得一些美好的和不美好的一切,多希望他们像浮云般消散。但我真的忘不掉,真的忘不掉。它已经在我的心里刻下去了,挥之不去了。只能不再让自己提起,不在让自己去回忆。但不提及并不代表能忘记。那些刻在心里的记忆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