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注定是我故地重游的一年,在继再次朝拜泰山后,随单位团飞过千山万水,将心灵又一次驻扎在七彩云南。
2008年,云南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云,湛蓝湛蓝天空中的云,那是一种温柔,一种纯净,一种思念,里面蕴藏着清澈的美丽,无暇的洁白,瞬息的詭变,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引得无数人心往神之。那一朵朵、一簇簇、一层层的云彩可以给你单纯般诗的宁静,也可以给你汹涌的海的激情。可以说,有多少人来云南看云,就有多少种因看云而生发的情愫与感念,每一种心情都是在抒写或酝酿一个美丽的故事。
领略云南的美,仅仅看云是不够的。52个民族在云南繁衍生息,多姿多彩的民族风情以不同的姿态和方式展示着云南独具韵味的魅力。单单是对男人女人的称谓就够让你费上一阵子神的了。在昆明你要称呼男人为阿黑哥,女人为阿诗玛;到了大理就成了阿鹏哥和金花;属丽江的最有意思,也来的更直接,在丽江以胖为美,称呼男人胖金哥,女人胖金妹就不足为怪了。
当你翻越重重叠叠的大山和蜿蜒流淌的河流,畅游在云南这片红土地上,总有看不完的景,听不完的故事,探不完的谜……崇尚白色,讲究礼仪的“三道茶”和令人费解的“掐新娘”民俗,展示着苍山洱海间白族洁净、好客和以独特方式祈福呈祥的民族性格和风情;在东巴文化浸润下纳西族的故事,神秘而又感人,其分支摩梭人走婚民俗成为一路团友嬉闹的话题,启迪着我们探求母系社会风情的另一种思维;跳着最受欢迎的全球十大民间舞蹈“打歌”的彝族,在石林间传颂着美丽的阿诗玛的故事,引得无数外国游人慕名而至,纷至沓来……
云南的美一半在丽江,丽江不仅有秀美的自然风光,更有令人神往的东巴文化和感人至深的真实传说。
我们到达丽江的时候已是黄昏,小酌浅饮后,有些团友已经迫不及待地走进丽江古城。
丽江古城的美,美在她神奇的劫后重生,美在她清澈见底的河水,美在她能自由地徜徉于古老与现代之间。在穿梭喧嚣的人群中,她依然可以让你保留着心底的那份宁静;在霓虹闪烁的商业街道上,她的古朴可以引领着你不至于迷失;在不足五平米的非洲手鼓专卖店里,空旷悠远的纳西原创音乐让人久久不愿离去,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坐在一起,大家彼此不识,但都会不约而同地因那天籁般的旋律而感动。走过动感十足的酒吧,看着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年轻人,我隐隐地感到一种害怕,我担心越来越多的世俗之风会不会就此改变她应有的美丽,那种恒久不变,但依旧永存的美丽。
这次游玉龙雪山是有遗憾的。这座海拔5596米的雪山,这座北半球距离赤道最近的雪山,这座唯一没被人类征服过的雪山,留给我们一行的缺憾无须赘言,阴霾、模糊的雪山之行把大家的心情搞得一团糟。这种阴霾失望的心境会不会成为下次牦牛坪亲睹玉龙雪山神秘风采的希翼?会不会勾起征服玉龙雪山的欲望?大家谁都不曾说出。
失望之极往往会收获到另样的极致美丽和感动,看过难以下咽的午餐后,我们冒着细雨赶往“印象丽江”。
“印象丽江”剧场远远看去,与北京鸟巢似曾相识,又有所不同;和古罗马剧场异曲同工,又风马不及。目睹着别具一格的舞台,心中升起丝丝向往。对“印象丽江”的印象和了解仅限于张艺谋而已,披着雨衣,坐在湿漉漉的椅子上,打量着这个充满谋式智慧和艺术特色的舞台。舞台依地势而筑,呈环形围抱着观众席。舞台的深红色高墙被刻上山石的纹路,之字形的通道回环而下,直通到最底的广场。没有灯光,没有舞美,没有吊索,没有升降台。这就是上演“印象丽江”的剧场。
就是在这简单的舞台上,一群从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当地少数民族用最纯洁真挚的热情,拙朴地展现出他们毫无雕饰的艰辛、快乐、悲伤、信仰和梦想。他们表演的形式也是极其的简单。各个民族的演员们从工作、娱乐、爱情等各方面展现出他们生活的全貌。然而,就是这最简单的表演,给予了我们无数美景无法给予的感动。只有到了这里,才算真正走进少数民族纯洁澄澈的精神世界;只有到了这里,才深深体味到古往今来无数人对“香格里拉”同出一脉的向往。
酣饮后,男人们横七竖八地躺在简陋的酒桌上,这一刻的时空仿佛凝滞。此时此刻,身着一袭纳西民族服饰的美丽女人,远远走来,伴着轻柔的音乐,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男人,拉起他的手,走在回环的山路上,纳西女人用最简洁的方式,诠释着她们最深沉、最淳朴的爱,那情那景不由间拨动了我的心弦,一种酸酸、麻麻、甜甜的感觉充溢在身体,既熟悉又感动,一股热度冲向眼圈。
纳西的殉情文化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传说殉情的男女会升入玉龙第三国,那里是理想的爱情国度,恋人可以尽情地躺在雪水滋润的鲜花丛中,可以饮着最靠近天国的无比晶莹的天赐露水,可以沐着清纯无比的皎洁月光,长久地相守直到永远。虽然很久以前就听过这个传说,却从未被真正感动过。但是当舞台上“回家”的音乐响起,殉情的恋人缓缓走上高坡,默默凝视着玉龙雪山时,喉咙却哽住了。13对集体殉情的恋人,你们也这样凄美吗?你们能听到“回家”的声音吗?能感觉到我们最真诚的祝福吗?
“印象丽江”留下的只有震撼和感动,这是一场用心灵穿插的演出,这是一种纯净真实的生活,这是一座只有用心灵才能感知到的连接在生活与艺术之间的桥梁。
回到丽江新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一次的旅行让我领略到了丽江的另一种美丽。
回程中,我们相继游览了大理的崇圣寺和石林圣地,和上次相比没有什么新的感受,也就无法通过文字和大家一起分享沿途游览的感悟。
返程时,团友们皆遗憾没有成行于香格里拉和西双版纳。我却不这样认为,有一场“印象丽江”就足够了,何必贪心更多美景,美丽这东西不能太多,多了容易滥而不懂得去珍惜。
其实,香格里拉本不存在,那是一种飘渺至美、真实至净的意境,只要心境高,心情好,到处都是神奇的香格里拉,到处都有美丽的香格里拉。
不知道凤尾竹林中,还有多少阿玉姑娘正期盼着心中郎君的归来!不知道云贵高原上,还有多少香格里拉正等待着真正主人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