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被我当做心愿藏在心里,多少个夜里,你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在我梦的时候来到我的枕边,你的气息触到我的耳朵,为什么不叫醒我,这样虚度了夜?我总是看不到你的面!
你曾存在我的那个夏秋冬的季节里,让我像个孩童,每个早上,我用泥土捏着泥娃娃,照着你的模样,来塑造我心中的神像,我反复塑了又捏碎,碎了,又捏了无数个你。
是什么魔术把那来自茫茫大洋的人,引到我的手里?似溪流一样从我的指缝中一遍又一遍地滑过,而又要牢牢地赖在我的心头,一直不肯走。
世间总有一位魔术师,他把我们每个人攥在手里,也把大自然攥在手里。还那样过分地要求我,不能靠视觉,更需要靠的是我的想象。
看那边,那些都是我的想象,在几百万年以前,也许那里还是一片原始森林,长着参天蔽日的大树,可是突然有一天,地震,火山爆发,海水上涨,飓风来临,那片森林沉到海里去了,是的,谁会不信呢?在许多个夏夜里,眼睛尖锐的渔民就会发现那些树木,岩石之间,有两个孩童正在嬉戏。
到如今不知过了几百万年了,那些森林如今已蜕变成海里的石林了,那些树木形成的石头有高有低,甚至不必潜到水下,在小船上就能看得到,用手就能触及到,大船在这样的海域自然是无法航行的,可是人类的智慧是无法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自然的机会,有人在这海上建筑了一座城,它被叫做“时光记忆”。
它不是被建在岛上,而是建在海上,你不必感到惊讶,那海里的一块块石头就是它的地基,你可以称它为人工岛也未尝不可,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在这里你就能看得到,听得到。
钟楼,摩天大厦,机场……而广场,花园更是随处可见,教堂的钟声,知了的叫声,学生上下课的铃声都会从四周传到你的耳朵里。当然所有最多的,最值得一提的当属桥了。
在这座城中央就有一座环形桥,这桥上下两层,每层两环同心圆,相当于城市道路中心的大转盘,上面的一层人来人往,下面的一层小汽车排着队像玩具一样,不必担心堵车,它分出六条支路,每条支路是宽宽的八排车道,六条支路扇形展开,每两条之间刚好都是60度,你也不必惊讶,这六条路以中心圆环为轴心,可以旋转,也就是说它们是旋转的马路,而这六条半径的终止端指向六个大的同心圆,每个同心圆又环环向外扩展,就像水面上的涟漪,因此这座城分七个部分,中间大转盘布满白色的灯光,没有住宅,只是道路交通的枢纽,它是不动的,而其余六个部分则是住宅,学校,商业区,市府机关。而那六个部分无限地一圈圈地环绕下去,边缘几乎融合在一起,早已分不清界限,好在每个区都用不同颜色的灯光装点,加以区分,分别叫做红灯区,黄灯区,绿灯区,蓝灯区,靛灯区,紫灯区,而橙色正好做为六条马路的颜色,意思是指成功之路。
在夜晚,如果你坐在飞机上向下鸟瞰,这座城市就是一朵盛开的花,中间白色,而四周分别簇拥着彩色的花,它们挤在一起,而又界限分明。
可是那两个孩童被无情的分离,,一个住在"时光记忆"的城里,一个被吞在海里,我就住在那深海底,我拼命地向上游,为的是去问那住在紫色花瓣上的人,“你来不来见我呢?”那个声音我能听得到,可是我知道他不会来的,我们之间隔着印度洋和太平洋,可是我还是把头探出水面不停地向外张望,那远远的紫色就似夜晚的星光,而我这里,水面上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在这长长的夜晚,它闪闪地耗费它的光明,真的是无能为力。
可是我盯的是太远了,如果你也会像我一样把眼光放得离我近一点,你只要向下看一点,那海里也有石柱,也有树,看那石柱间长长的垂柳下面,你就会看到一个人,她就卧在那厚厚的冰的瀑布之间,她看上去很疲倦,深冬的夜很冷,她望着头顶上的光,她在问,这些挤在一起的房屋的墙,窗户可不可以都打开?让我看一看honny究竟藏在哪里?只有风的声音在回答,你的要求,你的渴望,在这个地方,就像一棵棵水草一样,我会把它们石子间细小的白须都连根拔起。
她依旧向上看,她仿佛看到了她自己,就在她头顶上的窗子里,就是那个镶着太阳能集合板的窗子上写满了回忆。
她曾经就躺在那一张床上,她的头发拖到了地板上,她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猫,那张床对于她来讲实在是太大了,她在为谁流眼泪?如果有一个小精灵悄悄地在她的耳边告诉她,那寻她的人就在楼下,她会高兴地从那高高的云层上飘落下来吗?我知道,我会,至少我不会犹豫。
那外面,周围就像深井一样,云已经聚拢起来,天空就像一个大水闸,水从那里泻了下来,寒冷的雨滑到了她的后背,锐利的风掠过她的头,她随着那暴风雨一起坠下,跌落在太平洋里。
她大声地喊,对着他喊,"等着我,我一定会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