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她说

  她说:好茫然,不知该做些什么。好些天不出门,买点菜被小贩骗,还忘记找钱,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早上孩子说要吃饺子,还得赶着去买饺子皮,饺馅前晌已经做好了,低头赶着,几日前的雪在这个照不进阳光的巷子里缓缓消融,摊着一片泥泞,像她所有的苦楚,像灌进她灵魂的泥淖,她说像掉进了深渊,悔和痛都到了极点,在煎熬,无依靠……

  停不下的思绪再次让泪水涌了出来,曾听人说不会哭的女人是妖怪,她说她宁愿自己是个妖怪,不哭、不想、不念,可又能如何?这一世老天给了她这样的性格,谁允许她可以把这些归结于命运的错?错了就是错了,她似乎很清楚这一点,她在艰难的熬着、等着,她不知道下一秒又会是怎样的晴天霹雳,熬吧,不然呢?

  她又一声叹息,天呐!精神恍惚到走离面铺那么远,折回买了饺皮回家,临进门的时候用纸巾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收一半苦涩,这才进去。屋里静悄悄的,径直去了厨房,洗了手开始包饺子,其实她不会包饺子,包包子还可以,饺子学了很多回,爷爷教过、妈妈教过,总没他们包的灵巧,也是之前犯懒,也有得靠,所以此刻有点犯难的拿着饺皮望着饺馅,眼泪嗦嗦的又下来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连这点小事都不会,算了不好看就不好看吧,谁还没个第一次呢?答应孩子的饺子总得包。有时候有些细微的情感,孩子总会给予她很多力量,就像她手底下完成的饺子一样,她说她包的饺子更像青海人所说的扁食,有点笨笨的,不灵巧、也不是她想象的样,但她也希望孩子会喜欢。她曾是他们心中一起的公主和希望,她不知道今后是否还一起?想到这儿她更懊悔了,从前她心里的计较得失已不再重要,她希望她的小公主依然快乐健康。

  时间很快,琐碎的事儿没忙完,天就快黑了,她突然好累,不知怎么缓解,她是个急性子,手脚还算麻利,如今心头压着事,她也赶不到前头了,她说很少有电话进来,有时候安静的可怕,对门有急促的敲门声,她被吓了一大跳,她在怀疑自己是否也遗传了外祖父的心脏病,如此地心跳不止……

  凡间尘事冷暖自知,瘦弱的身影映照在灯光下,她说她听说一些话的时候,心碎了一地,望着岁月里的不易捡拾了一些,可……想来他也一样!是不是多年前她就错了?命运让她在懵懂的年月许诺,在她花季般的年岁应诺,按说照顾了她很多,可也给了她折磨,如果不是她当年的执意追逐,想来也不会有今日的煎熬痛苦,她不知道岁月里还有多少等她的磨难……

  天彻底黑了,她说她突然想了很多以后的事,就像这没有月色的夜……她也突然想起:怀孕那年破在床角的洞和夜半出走的冷……窗外呼呼的风肆虐着,扯着黑夜、也扯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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