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一片阳光被辜负了,我不知道我能够我应该说些什么,我只感觉到一份沉重。我意欲在深夜或者清晨不陷在那样的情绪之中,然而努力似乎是徒劳的。
我从未正式经历过那样的相亲,当然,主角不是我。我与一位病患谈起未结婚的大龄的孩子。我们各自身边有这么一对,男孩38,女孩33,都让父母憔悴心紧到难以附加的境地。粗略介绍,感觉彼此也许相宜,于是两边各自一说,便有了这次相亲事宜。
是一个多美的春日啊!街边的槭树红得火似的。公园里的樱花,唯美的开-着。街上,青春的男女打扮得精神俏丽,阳光挡在女孩的鸭舌帽檐之外,一张脸,春天一样粉着。
但就如同这样的天气,我们总是很难找到与它完全匹配的衣装一样,我们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相亲场合,各自应该怀了怎样的心思才好呢!在车站见到弟弟,他夸我今天好潮。他那嘴,是极不爱夸赞谁的。我一时有点小兴奋,但我告诉他,你把你的好听的话,拿去赞美那个女孩吧!他如果素来是懂得去赞美,去制造快乐的男孩子,或许也不会孤单至今了。他,象一块冷玉。
但,我似乎顾他甚少,我兀自兴奋的投入了相亲之中。我与病患,以及女孩的母亲,边边际际的聊着。那叫“涯”的女孩子,神情不那么恍惚,而是自若的应答和聊叙一些话题。言语不羞涩也不跋扈,热络又不夸张,让你听到她的思想,不拜金,还甚懂得如何舒缓的保护着旁人,尤其是男子的自尊心。是一个善良、单纯和非物质的女孩。我感觉,她象一束阳光,就要照到我这位要命的弟弟身上了。
说到弟弟的要命,是从他的秉性而来的。我夸他冷玉,我夸他深藏土地的金子,是出于真心的。他也是个善良,宽容,又不那么媚俗的人,他会做餐,让你吃出一种令你心疼的温柔的气息;他会摄影,拍出一种冰冷的雅致;他的心会象一片海,接纳、包涵女孩子的一切。然而,他象蜻蜓点水一样的飘在世间,冷冷的活着,也是极可怕的。我家与他家,两位父亲是甚过亲人的世交,所以叔叔阿姨的心痛急迫,我最能懂。弟弟却游离而外,以为父母应该在子女成年之后去乐享自己的人生,何必拿子女的行为来作为安慰。瞧啊,他的思想多么独特!我以为,他没有错。可是我也以为他,割裂了这其中的一致性。如果自己能够心有所属,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一个贴心相搀的人,父母在这样的情况下乐享自己的人生,不是没有什么不好么?
“涯”,有着高高的个子,是父亲母亲的乖女。看得出,她的心情是平和的。至今单着,她依然是从容的。或许对于相亲,她也不那么感冒,或者应付于母亲,但她仍然做了细心的装扮,眉宇间显出了真诚。在弟弟的寡言之下,她拿出了不卑不亢的热情。或者说,她表现出的大方和随意,显露了她内心的沉稳和笃实。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十分喜欢这个女孩子。涯的母亲,也是一个寒温适度,言谈谨慎的人。平常的人家,平常的温馨。不是那千挑万选,欲壑难填的丈母娘。
难得遇到这样一位真诚的女孩和真诚的家庭,我为弟弟欢着十二分的心。我们三人先离去,留他二人继续聊天喝茶,回家的一路上,我幸福的感受着阳光。我以为,这阳光,就要照到我的可怜的弟弟的身上。我途径沃尔玛,还去买了一双睡枕。并不是刻意的,买完之后,才在想,或许是讨一个祝福吧!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可有着这样的情缘啊?!
我们离去时接近午后的四点,我夜里九点才敢打电话给弟弟,因为怕打扰他。可是,弟弟告知,他们不足半小时就结束了谈话而各自回家了。弟弟再一次以他的冷,抹去了一次遭遇芳华。
不过谁知道呢?我祈祷着弟弟生命的奇迹呢!我不能以自己一个夜晚的失望来作为他们的结局,希望这春天,能够给弟弟带来力量和勇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