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音乐声,舞动的人群,细碎的人语,灵动的夜晚……独自坐在府君广场的木条儿长椅上,不知道该干点儿啥好!觉得跟周围气氛格格不入,有些许无措,坐着也生出几缕拘谨来。故作无意的扫视了一眼休闲的人们,一股说不出的沉闷由心底升起……。
我面前是一大片跳广场舞的人,呈体操队列舞动着,林林列列足有二百多人。清一色的女士,随着音乐衣袂翩翩,犹如五颜六色的蝴蝶。老人领着小孩儿时而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牵引着我的视线……这一切,与我没关系……
清凉的夜风混合独有的山风,吹上脸颊,力道恰到好处。从家一路疾走到这儿,脚底板火热。此时,坐定了,风带来的清凉穿透衣物后变得似有似无,说不出的舒服……连续多少天了,心情一直像非主流艺术家用垃圾堆砌的艺术品,又像爆破失败的哑弹,想被销毁或者销毁点儿什么,但是又无能为力!!!快过去半小时了,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呆的,徐徐凉风浸凉的肌肤冰醒我,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了。舒展了一下四肢,深呼吸一口清爽又因不可见而神秘的甜润空气。
天空变得墨篮,半弯月贴在西北的天空,无精打采,没有延伸一寸光晕;三五颗懒洋洋的星星散布在月亮东面,好久才眨一次眼睛。广场被路灯围出长方形的轮廓,昏黄的灯光散发着淡淡的穿透力,让人可以看见周围的任何景物和人,却看不细致。想起大学时一个时髦的词儿“朦胧美”,没由来地吐了一下舌头。我可以看到四周葱郁的树木和黝黑的树影,心里涌起被包裹的安全感。我身后是一大片芍药花圃,齐膝高的花棵,丛密的花骨朵已经有豌豆大了,有少数不甘寂寞的已经裂开了几个花瓣儿…我清楚,我身后是环绕的山,虽然看不见。今年春节后至今还一次也没来这儿爬山过呢,虽然心里总惦记着来。想的更远些……十多年了,身后的这座小山还没爬到顶峰过呢!每天都忙啥了?--翻遍乱糟糟的脑袋,居然没有一点记忆!
音乐声停了,我也扯断思绪转回身子,不再看怎么努力也看不到的山。眼前那一大片排列整齐的广场舞队伍散开了,人们呼朋唤友三五结群地朝着出口退去。意犹未尽的边走边讨论舞步步法,道别声也夹杂在其中从四周响起。孤寂的感觉腾然而起……风冷了,我也冷了,冷风在不知不觉间贪婪地带走了所有我来时蓄积的热量。人散了,骤然冷清的广场,让我怀疑刚刚的喧哗是否真实,那些人是否真的来过?静下来的广场让我有些害怕,树影也由朦胧变得狰狞。没理由留下来了,脑袋里只剩下回家一个念头:我,回家吧!站起身,身影从两三个(灯光照射的效果)渐渐变成一个,越拉越长。
走出出口,心里祈祷着,最好到家马上就能睡着,一夜无梦!
站在马路边,沉淀了有一分钟,突然想起装在笼子里出售的小白鼠儿,一圈一圈的在小轮子上奔跑,周而复始永远没有终点--像我吗?小白鼠为了宿命奔跑着,它永远不懂得委屈;我,被现实装进看不见的笼子里,然后身不由己地爬上抽象的轮子,也周而复始地奔跑着。我每天都很委屈,我像小白鼠儿,可是我不如它聪明!
真冷,步子要加快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