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初期党和政府号召人们向当时的苏联学习,口号是“苏联的今天,是我们的明天……”要美化人们的生活。特别是号召女性穿花衣,越鲜艳越好。我们研究院领导动员女同志先美起来。我们是院里最年轻的女性,当然更在动员之列。
由于我们来自农村,过惯了简单朴素,老气横秋没有朝气农村生活的原故,不但一下子美不起来,鲜艳不起来,如果美了、艳了反而有一种很不自在甚至别扭的感觉。说实话,出身于农村的女孩子,突然来到繁华的都市,不会美,不知道怎么美,想美也有个过程。为了响应号召,美化自己,我们四人分别买来我们认为“够鲜”的两块颜色各异的格子布料,每人做了一件式样较新颖的上衣。李和群她俩喜欢深咖啡色。我和陈的布料颜色显得幽雅清晰,呈淡蓝色,穿起来使人神情气爽,精神大方。我们四人穿着两种格子的上衣,为我们在户外活动添姿增辉了不少。
我清楚地记得,五十年代重大节日都会举行大会和游行,每逢五一、十一更是大庆,我们几乎年年参加沈阳市的大游行,我们四人都穿着这件花格子上衣,都被安排在院部队伍的最前列,以显示游行队伍蓬蓬勃勃的朝气。
这件格子衣,给我们四人带来了“名气”。我们哪怕是平常行动一般都是出双入对,在行进途中,或者在集体活动场所,院部同事们一眼就会认出“没错,那是四位湖南姑娘!”有的还对我们说:“从远处看,你们的个头、形象,加上穿同样的花格衣服,真像两对双胞胎,特有风味!”由于我们平常在院里表现都比较好,集体行动多,加之着装相似,在群众中不知不觉地无形的形成了一定的知名度。
1956年10月我出差山西太原后,返乡到衡城探亲时,我自1953年与男友分别后第一次相会就是穿这件格子上衣。在我们那个年代,真正做到了节约资源,物尽其用,有了新衣就更加珍惜,所以我们这件衣服成了我们接人待物,串门走访的正式“礼服”。如果拿现在的眼光来衡量,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格子布衣,甚至没人瞧得起的土布衫罢了!
随着形势的变化,思想逐渐开朗,以及经济条件的好转,我陆续添置了花色布料连衣裙,一件高档价格较贵的短袖花绸子旗袍。这件花了我1/3工资的旗袍,成了我的最贵重的物品,最时髦的夏装。由于沈阳夏日太凉爽,绸子旗袍没能发挥它应的作用,只能穿了几个小时,便一直沉压箱底。
1958年调回南方衡城工作,炎热的夏天旗袍可有它“用武”之地,虽然我已为人母,但我的身材体型还算适中,这件旗袍也曾为我“风光”过几天。可惜的是没留下穿旗袍画面,供读者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