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为了计算极高黏度的沥青在室温环境下的流动速度,1927年,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的托马斯·帕奈尔教授将一些沥青融化放进一个封了口的漏斗内,使之冷却,然后等着它像液体那样滴落。滴进漏斗下方的烧杯之中,第一滴沥青于1938年12月滴出,为此他等了8年。又等了9年,他才等到了第二滴。看过这两滴,帕奈尔溘然长逝。约翰·梅恩斯顿接手这个实验,一滴一滴地继续等待,在2000年等到了第8滴。
如今梅恩斯顿正在望穿秋水地等待第9滴“沥青水滴”掉下来,而据推测下次滴落可能会在2013年之前。
根据吉尼斯世界纪录,这个连续了78年的实验是全球持续时间最长的实验,由此他们还获得了2005年的“搞笑诺贝尔奖”物理奖。
而漏斗内的沥青还足够使这个实验再进行几百年,那还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梅恩斯顿呢?我想会的。一定能听到第9滴、第10滴以至数滴沥青滴下的微弱声音,虽然轻微,却足以振动你我的心灵。
然而世间执著之人又何止帕奈尔和梅恩斯顿两位。
出生在农民家庭的法布尔,他发表的有关昆虫及植物的论文,曾得到了达尔文的青睐,好心的教育部长也设法推荐他到大学开课。但是,权威们瞧不起他的自学学历,使他“登上大学讲台”的梦始终没有实现,开辟独立的昆虫学实验室的提议也一直得不到支持。
贫穷的他长年靠着中学教员的薪水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先是节衣缩食,省下一枚枚小钱,一寸一寸空间地扩增设备,年复一年地积累研究资料。
后来,他用好不容易积攒下的一小笔钱,在小镇附近购得一处坐落在生荒地上的老旧民宅,并用当地的普罗旺斯语给这个处所取了个风趣的雅号荒石园,使这里成了一座花草争妍、百虫汇聚的乐园。
四十多年里,法布尔深入到昆虫的生活之中,用田野实验的方法研究昆虫的本能、习性、劳动、婚恋、生育、死亡。蜘蛛、蜜蜂、螳螂、蝎子、蝉、甲虫、蟋蟀等等皆成了他笔下的小精灵。
也正因为他如此热爱真理所以他撰写《昆虫记》时,以准确记述观察得到的事实,既不添加什么,也不忽略什么。《昆虫记》中不仅仅有着对生命的敬畏之情,更蕴含着一种精神,追求真理,探求真相。尽管他受到所谓正统力量的责难,在他们的眼中,法布尔的研究简直就是旁门左道,上不了大雅,但他仍然锲而不舍,直到生命的最后。
其实人这一生,默默无闻,饱受质疑去做一件旁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浮躁的社会,在每个人的面前,选择很多,诱惑也很多,但成功不会藏在繁华的泡沫里,也不会躲在灯红酒绿的喧嚣中。静下自己的心,去做一件事,世间万物,皆有法则。简简单单有时也是一种大智慧。
听到一声虫鸣,你也会微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