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晚是高中时候,在市图书馆办一张借书证成了一个强烈的心愿,好像没用咨询预约,是自己逛荡着去的。图书馆就在河对面桥南旁是一个独院有几间相通的平房,门半开着,进门后发现左手边是宽大的木制柜台,柜台里面贴墙处有一个木制架口,上面摆的全是那会儿的畅销书籍和没来得及放回原处的书。一位阿姨模样的服务人员端坐在椅子上。我上前问了,她跟我说了。大体还记得那意思是:先登记(登记,咋登。在我印象里“登记”是结婚登记的代名词,我理解的登记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用脚去蹬个什么东西几下。),就是姓名年龄住址等等,再交两元押金过几天来拿就成了。我马上登了记,交了押金,把押金条折了折好好收起来。一回身,看到对面是一个如中药铺里装中药的小抽屉一样的大柜子,从许多拉开的抽屉里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卡片。一问才知道那是借书卡,卡上写有每本书籍的特征,服务人员会根据此卡从书库里快速找出你想借阅的书来。图书馆的院子除了办公室外还有一间大阅览室,因为借书证还在办理当中服务人员说这次不能看杂志,只能读报纸。报纸也不错,从来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报纸。记得下礼拜天我就顺利拿到了传说中的借书证,我借阅的第一本书是:源氏物语。
后来好像借书不是太多,因为不是读不完就是忘了还。当时图书馆有个规定是凡超多少天忘记还就停借多少天回补。这样就得再去一次,还留个读书人不守规的印象。
工作以后也去过,有次去后吓我一跳,因为我看到了我的小学女同学益华。记得她与我住街对门,她家与一个幼儿园在一起,门总是关得紧紧的因而不能经常去找她玩。记得她有个妹妹,院子里有大小两棵石榴树,不就是让石榴馋的吗。益华是有规矩的女孩,家长有文化也可能是老师再不就是文化单位人员,不然她怎会进图书馆工作呢。
再后来图书馆就改放了,先是放录像,后又成舞厅,再就起高楼了。有次我去找不到借书的地了,问了才知道上顶楼了。嗨,要不是惦记我那两元钱的押金整天睡不着觉,我才不往上爬呢。但等我爬上去后才又被告知,两元钱的押金是不可能退的,因为他们已经把家底搞没搞散搞错了,没有我交过押金的证据了,而我的押金条子无法单方面证明是真的。因此,他们告诉我说: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我再交九十八元押金重新办一个新借书证,不然别说两元押金退不回来借书证也要作废。
这可怎么办啊,继续交钱?到现在那两元钱的押金条还在我手上躺着呢,用句时髦的话说这才叫躺着也中枪呢。其实中枪算什么,我们老百姓哪一天不是在枪林弹雨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