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盛夏,余与友漫步于商山之滨,丹江之园。其是时也,暖风和徐,碧天濯秀。群山环绕,交错纠纷,上干青云。信步逶迤。
左侧则有:丹江滚滚,浪花推移。长桥卧波,一泻千里。其右则有:茂林修竹,绿草如茵。亭台楼阁,甬道缦回。繁花似锦,不可胜记。
于是乎,花灼灼以耀日兮,叶蓁蓁以向荣。
少焉,日将入于若木。夕阳无限,晚霞横空,朱颜耀日。飘渺兮若凤之翔于九天,沧茫兮若金波之流转。变化莫测,气象万千。
于是乎游人接踵而至。或闲庭漫步,谈笑生情。或驻足仰观,通达无际。或凭栏遥望,思古鉴今。少长咸集,悠游以戏。项背相望,人声鼎沸。
于是乎观勾阑之间。有四皓、太白、乐天、威明过商之诗以阑上。观其诗,念其文,思其人。感昔人文采风流濯缨洗耳之迹兮,叹时光之不可追。
友人谓然叹曰:“念天地悠悠,而吾与汝不过曲曲百年。况以自立之年,功无以耀宗室,德无以遗后世。事业未成,前路茫茫。与先贤相望,
差之何止千里。然何得而自处焉?”
吾默然而曰:汝知否四皓乎?其行高洁,不同流俗。入则隐于南山松雪间,出则佐刘而定汉业。是守静以学,心怀天下,志虑高远以待于时。
然后能德定天下,名垂干古。且不闻:“孔明之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乎。”
友默然而曰:“当今之世,物欲横流,学无致用。人心不古,唯利是举。安能静心而学?”
吾曰:汝独不见涛涛江水,山阻之,石碍之,沙浸之,沧海桑田,物换星移。至今日而能连绵不绝者何也?盖其所守者静,所持者韧。
山阻不能移其志,沙浸石碍不能乱其心者也。且夫彼不能安其心者,欲与比也。欲者心之贼也,比者人之敌也。非安贼而除敌心安能静也。
夫善守者,藏天地万物于胸而不为大。横贯古今而为用。变者以光阴为永恒,不变者以守心为永恒。然后知世之不可强求,
但以不变之心应万变之势也。
友以为然,遂仰卧于茵以待素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