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问及你,世界上最公正无私的事物是什么,你是否会答及“时间”?换作我,我相信我会的。
时间分配给每个人同样的时日,它从不因某个人、某件事而刻意停驻。它来了,一分一秒一圈地走过,从不为人们的唏嘘声而稍微侧目。它是那么地公正、那么地无私。
致使岁月的长河里,多少人生蹉跎,多少人生辉煌,多少人在扼腕,多少人在欢呼……关于所有逐波流逝的年华在岁月里沉浮,在时间里沉沦,在老朽中沉淀……
你奈何不了时间的淌逝,可以鞭挞地诉说时间的无情,但你的内心深处肯定深信着“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二
纯真年代的时候,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也不曾去留意过身边的人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地玩乐、肆无忌惮地过活。
那时候尚不知时间的珍贵,以为时间不会流逝,所有的美好的会一直都在,起码记忆能够永驻心间。但到最后发现,有些美好只是停驻在了表面,稍微一经岁月的洗礼和年轮的碾压,就可以很轻易地丢弃,再也找不回来,再也回不到起点。
最纯真的友情留在了孩提时代,最美好的爱情藏在了学生时代,一直甘醇不变质的亲情永远在经年里四处飘香。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庆幸在其他都不太“靠谱”的感情世界里始终有一块浮木一直支撑我沉浮,让我不致湮没在滚滚的汪洋里。
三
还记得初中毕业,朋友们大都各奔东西。从小的闺蜜与我依依惜别,我望着消失在街尾尽头的那抹身影,眼睛忽然就被刺痛了。当时我想着“你会记得我吧,肯定会记得我吧,我一定忘不了你!”然后眼泪“叭嗒叭嗒”地落了一行又一行,像是一条一条透明的面条。
转身,在精品店门前一下子就打上了三个耳洞,疼痛中我强颜欢笑,“这样我就不会忘了你。”很刻骨铭心的纪念方式。以为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可以永腾一个心灵的位置给某人。母亲在知道了我三个耳洞的缘由后,看着左边由于发炎而浮肿起来的耳朵,她的神情淡淡的。转身,拿了一瓶消毒水丢给我涂抹,临末,她说:“孩子,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再过几年,你会发现你错得有多离谱,时间就是证明!”
最后一句,像是“定锤音”——时间证明一切。
后来我再次遇到闺蜜,时间已经过去了3年。我以为我们的见面会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再是恋恋不舍,谁知道只是一句“啊,好巧,还好吗?”——“嗯,还好,你呢?”——“还不错!”问题就这样丢来丢去,这样的寒暄过后,我们竟然开始沉默,再没话可讲,最后只能各自淡然离场。
我摸着此刻早已没了痛意的耳朵,三个耳洞依稀可寻,却再也没了意义,终于相信记忆长河之外,时间真是无情到可怕。它证明了一切。让那些美好顷刻间灰飞烟灭,可我却在那刻空白里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公正无私”!
——高中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