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雪了。刚刚还是星星零零的,忽一会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起来。
昏黄的灯下,我将刚刚收到的远方朋友的来信拆开,哦,是他的信。很长很长的好几篇。于是,连忙开启收音机让轻柔的旋律飞溢室内。
如此,我便可以静心而读,读懂,读透。
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雪日。我同他一起在林中。我向他倾诉着工作中的不顺,家庭的诸多不如意。没等说完,泪水就纷零而落,一滴滴滑过我的脸庞,滑过他的衣襟,沉落在厚厚冰冷的雪地之中。他专注地听着,猛地抬头,深情望着我说:“不许哭了,我可以吮干你的泪水,抚平你的伤痛,只要只要我在你身边,永在你身边。”我的被雪冻紫的红唇忽地感到一股温热,那温热一下子波及到我周身,流注我的心田,雪花飞旋,我也在飞旋。
窗外的一切,如从前一样,六瓣的雪花映着黄晕的光莹烁出光芒,却无法莹烁出希望。后来,他因为工作需要就要飞往深圳了。没留下什么,只有那句“只要我在你身边”如汽笛的长鸣响彻我记忆的夜空。
信尾这样写道:“我在深圳已经有自己的公司,你可以来么?同我一起开拓生活。”
信终是读完了,而我未曾明了,我在想,我在想人啊,离得太远,心能离近吗?
此稿是我的处女作发表于1995年
2月25日《天津工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