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一座城市的边缘,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偶尔会背上那个大大的,有着蝴蝶图案和绚丽色彩的帆布包,然后坐上唯一一班去市中心的公车,一个人没有目的在人来人往中行走,像一片秋叶,孤独而单薄的飘荡……
1:(在平淡中醒来)
生活从早上六点睁开眼睛开始,没有闹钟叫醒,大脑却固执的在这刻清醒。六点十五,楼下的球场传来拍打篮球的声音,薇拉时常怀疑这样坚持是否是同一个人所为,有时会忍不住跑到窗边望去,却永远是那个老男人,洗得发黄的白汗衫,卡其布的大短裤,踢拉着的,蓝色的泡沫拖鞋,同这生活一样单调的没有创意。
然后会有早起小孩的叫声在空旷的球场上空响起 ,然后对门的阿姨开门牵小狗下去散步……
尽管眼睛因睡眠不足又酸又涩,却再也睡不着,闭着眼睛摸过床头的水杯,歪起身来一饮而尽。薇拉喜欢每晚临睡前在床头放一杯白开水,以便早晨醒来时喝下,会有一种通透的清爽。
薇拉轻轻起来,看看苏明还睡的很香,她光着脚去厨房在电饭煲里煮上粥,苏明最爱在早晨和熬的粘稠而又汤汁充足的大米粥,配上一两样小菜和精致的面点。薇拉蹲在地上剥用来拌酸辣黄瓜的蒜,白色的睡裙很长,这时便拖到地上,她想着昨晚和苏明做爱的情景,他们配合得还算可以。薇拉常常在苏明的身下一遍遍吻着苏明的脖颈,很轻,很缠绵。她不知道他是否喜欢这样,因为苏明好像是个过于理性的人,他很少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其实薇拉在吻着的时候,时常幻想这样缠绵温柔的唇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苏明百分之百会在每一次结束去卫生间冲洗时第一件事是声音很大的咳一口痰,这让薇拉的心里会有短暂的不舒服,这时她往往会拉过被子把头蒙上。
七点,单位的广播不厌其烦的响起,这时苏明会起来,准时地去卫生间长蹲,薇拉家的卫生间门因变形而无法关严,她在厨房和客厅穿梭时便会偶尔看到苏明蹲在那里的样子,头发蓬乱,睡眼惺松,时不时还会传来一两声用力的声音。薇拉脑中闪过和苏明刚认识时他的样子:干净,整洁,身上有很好闻的男士面霜的味道,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乱,那时,她的心便会隐隐的有一丝痛,像是一根细细的线拉在她的心脏上 。
摆好早餐,薇拉和苏明面对面坐着吃,这时一般他们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苏明似乎对这一切很习惯,而薇拉有时会忍不住打破寂静,说说昨晚的梦境,或是询问苏明今天想吃什么?苏明低着头,嘴里含着饭菜,支支吾吾的,回答永远是那几句话:“你思绪太烦乱,才会这么爱做梦,什么都行,无所谓。”
苏明吃完早餐很快的离开赶去上班,空荡荡的屋里便剩下薇拉一个人以及桌上散乱的碗碟和一切等待她去打扫,归位的东西。
九点,屋内整洁明亮,凉台上刚洗好的衣服滴着清洁的水滴,四处散发着洗衣粉淡淡的清香,薇拉便拿上钱包和袋子去附近的市场买菜。
穿过那条胡同,会接连不断的遇到同一个院子的熟人,薇拉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市场里人来人往,红红黄黄的蔬菜摆满了台子,从卖鸡鸭的摊位那儿飘来一股股禽粪和血腥的味道,薇拉走过那时,会屏住呼吸放快脚步,那些停留在污秽上的苍蝇便会“嗡”的一下四处飞散。路过吃早点的摊子,薇拉依旧把目光停留片刻,那有一个终年戴着白色头巾信奉伊斯兰教的女孩,也许是有十八九岁或是更大一些吧。薇拉每次经过时,她都在那里娴熟的翻动着烧饼,皮肤细致,是淡淡的小麦色,有很高的鼻梁,骄傲的挺着。薇拉没听她说过话,她垂着眼睛,沉静的像深海里一尾美丽的鱼。这时,薇拉会固执地把女孩想象成一个修女,仿佛看到她身穿黑衣,手拿圣经穿过教堂高高的,半圆形拱门时的情景。
薇拉在九点半左右回到家,除了做饭,她有大半天的时间属于自己。这时,她通常会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柠檬,切几片放入玻璃杯中,再放入一两粒冰糖。注入开水时,柠檬很好闻的,酸酸的味道便会四处弥漫,。薇拉把水杯放在电脑桌上,一边打开浏览器一边慢慢喝一口杯子里清爽的水。这时的薇拉会有一种寂静的幸福,像夜色里慢慢绽放的花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