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国医大师李振华
我国首次评国医大师 30位入选者均从业55年以上_____人民日报 北京2009年4月13日电 由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卫生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共同组织的首届“国医大师”评审工作日前结束,经过严格遴选和评委会专家组认真审核,方和谦等30位名老中医(民族医)入选“国医大师”。
名单为:方和谦、王玉川、王绵之、邓铁涛、任继学、朱良春、何任、吴咸中、张灿玾、张学文、张琪、张镜人、李玉奇、李济仁、李振华、李辅仁、苏荣扎布(蒙医)、陆广莘、周仲瑛、贺普仁、唐由之、徐景藩、班秀文、郭子光、程莘农、裘沛然、强巴赤列(藏医)、路志正、颜正华、颜德馨。
国医大师,观其处方之灵活奥妙,确已深得化裁之精髓,或澎湃汹涌,或优柔细腻,盖已臻上乘之境矣!足以令人拍案惊呼,荡气回肠。若非勤学古方,体念蕴韵,何能至此?思今者,渐弃原典,粗看二手三手资料, 虽曰开卷有益,然弃三千年代代菁华,不亦舍本逐末乎!乃披露当今大师秘方公诸同道,以共勉之。
李振华(1924年11月—2017年5月23日),男,汉族,河南洛宁人。毕业于河南济汴中学,出身中医世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从医60余年,从教50余载,是中国著名中医学家、中医教育家。1960年调河南中医学院,历任教研室主任、附院医教部主任、附院副院长、中医系副主任、学院副院长、院长等职。著有《中医对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的治疗》、《常见病辨证治疗》,主编有《中国传统脾胃病学》、合编有《中医内科学》、《中医证候鉴别诊断学》、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统用第五版教材《中医内科学)等八部。在省级以上刊物发表学术论文50余篇。
2017年5月23日,李振华去世,享年94岁。
鼓胀的病因病理
鼓胀是以腹部胀大如鼓,面色苍黄,肢体消瘦,胁痛食少,小便不利,四肢不肿或微肿,甚者腹皮青筋暴露等为主要特征,历代亦称 “单腹胀”“蜘蛛蛊”。鼓胀属于常见病,多发病,主要指西医学的肝硬化腹水。 肝硬化早期属于 “积聚”范畴,晚期出现腹水则属于 “鼓胀”范畴。
鼓胀的病因是由情志失调,饮食不节,嗜酒过度,血吸虫感染及其他病如慢性肝炎等转化而来。形成鼓胀的病理,主要是肝、脾、肾三脏相互受病,导致气、血、水瘀积腹中而成。肝、脾、肾三脏尤以脾脏为形成鼓胀腹水之枢纽。
鼓胀形成的病机常见有“木郁克土”“土壅木郁”两种形式。肝主疏泄,如长期情志不遂,怒气伤肝,则肝失疏泄,气机郁滞。肝郁日久,横逆乘脾,脾失健运,则水湿内停。水湿阻滞气机,使肝郁更甚。肝郁日久,必气滞血瘀。脾虚日久,累及于肾,致肾阳虚,肾失气化,水液疏泄无力,则小便不利;终至肝、脾、肾三脏失常,导致气滞、血瘀、水停腹中而成腹水。这种由肝起病,肝郁导致脾失健运, 肝脾失调,水停腹中的鼓胀病机,此为“木郁克土”。
脾主运化,转输水液。如饮食不节,嗜酒过度,则损伤脾气,日久脾阳受损,脾虚失运,则水湿壅滞,湿阻气机,既可形成肝郁,肝郁日久则血瘀,而脾更虚,脾虚湿胜,由脾及肾,脾肾阳虚,气化不行,小便不利,肝、脾、肾三脏失常,气滞、血瘀、水停腹中而成腹水。这种病起与脾,脾虚导致肝郁气滞,肝脾失调,水停腹中的鼓胀病机,此乃“土壅木郁”。鼓胀病不论何种病因或他病转化而成,均可导致肝、脾、肾三脏功能失调,导致气滞、血瘀、水停,壅滞腹中而成鼓胀腹水。
2鼓胀的辨证治疗临床特征:
腹部胀大是臌胀的主要特征,望诊患者腹部突出,平卧时高出胸部,坐位及走路时突出胸前,四肢不肿反更消瘦。鼓胀初起,以气胀为主,患者虽感腹胀,但按之尚柔软叩之如鼓,但在转侧时叩之声浊。 鼓胀后期,则腹水显著增多,腹部胀大绷急,按之坚满,并可出现脐心突出,青筋暴露,脉络瘀阻症状。患者面色多青黄,或出现黄疸, 在面部或颈部、胸部皮肤出现红丝赤缕等。
鼓胀临床分为气滞湿阻,寒湿困脾,湿热蕴结,肝脾血瘀,肝肾阴虚,脾肾阳虚六证治疗。鼓胀初期多属肝郁气滞,脾失健运,水湿停滞,湿阻气机的气滞湿阻证。表现为先有腹胀,后有腹水,肝脾肿大,小便短少,舌苔薄白腻,脉弦。治宜疏肝理气、健脾祛湿,宜用减逍遥散(李振华自拟方),在逍遥散的基础上,酌加香附、郁金、佛手、大腹皮、泽泻;胃满不欲食者可加砂仁、枳壳、焦三仙;湿阻化热可加白豆蔻、栀子;湿从寒化可加苍术、桂枝。水湿阻滞气机可随脾阳盛衰、年龄体质、用药过于寒热等因素,而转化为寒湿困脾或湿热蕴结证。如湿从寒化,则形成寒湿困脾证,临床表现以大便不成形,肤色萎黄,喜热畏寒,腹水量较大为特点。病机为肝脾失调,脾虚湿盛,湿邪寒化。治宜健脾温中、通阳利水,佐以理气,以胃苓汤合实脾饮加减。无黄疸者不用茵陈;理气可选香附、郁金、青皮、佛手、砂仁;温脾用干姜、附子;健脾利湿用白术、茯苓、泽泻;腹水甚且便溏者,可加苍术、玉米须、薏苡仁。 如湿阻气机,郁而化热, 则形成湿热蕴结证,出现黄疸,脘腹撑胀,小便黄赤,舌苔黄或厚腻。 病机为肝脾失调,脾虚湿盛,湿从热化, 湿热互结。 治宜健脾行气、 清热利水,用加减茵陈五苓散(李振华自拟方),在茵陈五苓散的基础上可酌加郁金、川楝子、青皮、白蔻仁、白茅根、萝卜种;腹胀便秘,脉实有力者可加大黄、牵牛子,但应中病即止,避免过用伤脾;热象消退后改用茵陈术附汤化裁。如肝郁脾虚日久可形成肝脾血瘀证,多见于肝硬化晚期,腹大坚满,腹部青筋暴露,肝掌,蜘蛛痣,皮下出血点,舌质紫暗,脉弦涩。病机为肝脾失调日久,气滞血瘀,水湿瘀血阻滞中焦。治宜疏肝健脾、活血化瘀,方用李氏疏肝活瘀汤,药如当归、赤芍、白术、茯苓、香附、郁金、延胡索、丹参、莪术、牡丹皮、鳖甲、炮穿山甲、泽泻、车前子。大便潜血者加三七、黑地榆。 并可配服鳖甲煎丸。若鼓胀日久,发展为肝肾阴虚证,证见腹胀腹水, 心悸失眠,口舌干燥,舌红无苔,脉弦细。多因素体阴虚、嗜酒过度,或久病伤阴,致肝肾阴虚,郁而化热,脾虚湿阻所致。本证患者因病机虚实寒热错杂,治疗较困难。 概因健脾利水需温阳,如用桂枝助膀胱气化则伤阴助热而心烦失眠加重,滋阴清热则伤脾助湿而使腹胀腹水加重。治宜疏肝健脾、养阴清热,选用加减滋水清肝饮(李振华自 拟方),药用当归、白芍、山药、茯苓、枸杞子、蒸何首乌、牡丹皮、郁金、白茅根、鳖甲、栀子、车前子。药物滋阴清热而不助湿伤脾,甘淡利湿而不伤阴,行气而不燥。如失眠重者加合欢皮、琥珀。 如素体阳虚,湿从寒化,鼓胀日久,脾虚及肾,发展为脾肾阳虚证, 临床表现为腹大如鼓,小便不利,大便溏泄,完谷不化,畏寒肢冷,舌体胖大,脉弦细无力。多见于肝硬化晚期,脾肾阳虚,水寒之气不得运化,阳气不能敷布于外,膀胱气化失司。治宜健脾温肾、化气行水,用实脾饮合附子理中汤化裁。
3鼓胀的治疗预后
鼓胀气滞湿阻证,多为初次腹水,病理较简单,采用疏肝健脾法治疗,由于患者正气未衰,预后多属良好。若湿从寒化,寒湿困脾证, 由于寒湿皆属阴,采用温阳利水法治疗,疗效较好。气滞湿阻和寒湿困脾者治疗效果较好,多年来治愈率达到 75%,其余虽没有完全治愈,但都有较大好转,未发现有死亡者。湿热蕴结证和肝脾血瘀证治疗相对困难,但如辨证准确,治疗得当亦可收到较好疗效;湿热蕴结证和肝脾血瘀证,晚期会出现肝昏迷和食道胃大出血, 死亡率高, 预后不良。对于湿热蕴结证出现肝昏迷者,偏热的配合服用安宫牛黄丸,偏湿的配合苏合香丸,对昏迷有效,但终因反复昏迷而死亡。肝脾血瘀多因大出血和反复出血而死亡。湿热郁结证面色如灰者预后不良。 最难治的是肝肾阴虚和脾肾阳虚,两证服药虽有一定疗效,但是效果不明显,预后更不好。肝肾阴虚证腹水,利水则伤阴,滋阴则腹水更甚,双方兼顾,效果不显。且肝肾阴虚证多见于肝癌,治疗非常困难。肝肾阴虚证患者后期常因内热不解热闭清窍肝昏迷而死亡,预后不良。 脾肾阳虚,患者反复腹水,腹大如鼓,四肢消瘦,大肉已脱,正气衰败,为鼓胀病变进展到后期, 治疗亦很困难, 多因心力衰竭而死亡, 预后多不良。鼓胀注意病情交叉,如湿热蕴证合肝脾血瘀证,肝肾阴虚证合肝脾血瘀证,预后往往不良。鼓胀有腹壁、食管、胃底静脉曲张出现食道胃大出 血者预后不良。肝昏迷者预后不良。
鼓胀治疗中应注意的问题
鼓胀腹水治疗应注意攻下法的使用:湿热蕴结证,热邪偏胜者可适当选用攻邪之法,但应中病即止;其他证不可滥用。有腹壁、食管、胃底静脉曲张者,可在养肝的基础上加活血止血药,如三七(粉)、云南白药、当归、川芎。脾肿大的消除,可选用鳖甲煎丸疏肝健脾、软坚散结,长期服用有一定疗效。肝昏迷有热闭清窍和痰蒙清窍之分,肝肾阴虚所致肝昏迷者,多属热闭清窍,昏迷前多见心烦失眠, 急躁不安,宜用安宫牛黄丸;湿热蕴结所致肝昏迷者,若属痰蒙清窍,昏迷前往往出现嗜睡而后转入昏迷,应选苏合香丸。
李振华特别指出,对鼓胀肝肾阴虚并有脾胃 气虚的证治。因脾喜燥恶湿,滋阴则助湿,易伤脾胃,健脾祛湿用温燥之品,宜加重肝肾阴虚,同时治之,则疗效不显。对此李教授主张宜先调理脾胃,则津液生化有源,促使肝肾之阴复。但应用健脾胃之药,宜淡渗轻灵平和,不宜过用芳香温燥之品,以免燥湿伤阴,饮食好转,宜酌加养阴, 但不宜过用滋腻,以免腻胃助湿伤脾。运用这一观点,治疗鼓胀肝肾阴虚等病证,常取得疗效。
5医案举例
范某,男,45 岁,教师,1979 年 2 月 23 日 初诊。
主诉:腹部胀满,伴有腹水 3 个月 余。
现病史: 患者 1971 年体检发现黄疸型肝炎,当时黄疸指数 160 μmol,谷丙转氨酶 1 475 U·L- 1,四肢无力,余无自 觉症状。
经用西药治疗 1 个多月,谷丙转氨酶下降为 400 U· L- 1,黄疸指数为 60 μmol,连续服药2 a,诸症消失,停止治疗。至1978 年 10 月 又出现四肢无力,同时腹胀,饮食减少,至1978 年 12 月 5 日 腹胀加重,行走困难,同时感冒发烧,体温39.5 ,住某医院 1 周体温下降后,因腹胀严重,检查有轻度腹水,转某省级医院住院35 d,确诊为肝硬变合并腹水,因治疗效果不明显而特来求诊。望面色白光白,语声稍低弱。肝在胁下未触及,脾在胁下 3 cm,质硬。鼻及两颧部均有蜘蛛痣。腹部胀大而软,叩诊有移动性浊音,腹围 85 cm,舌质淡,舌体肥大,苔白腻,脉弦滑。
实验室检查: 超声波检查: 肝上界第5胁间, 肝横径 6. 5 cm, 肝胁下未触及,脾厚度7 cm,肝区密集小波,可见分隔波,腹部探查有少量腹水。
肝功能检查:黄疸指数100μmol,血清总蛋白6.25 g,血清白蛋白2.9g,血清球蛋白3.35g,麝香草酚20 U· L- 1以上,谷丙转氨酶52 U· L- 1。 X 光钡餐透视:食道胃未发现静脉曲张征象。诊断:鼓胀(肝脾失调,气滞湿阻,脾虚为主)。
西医:肝硬变合并腹水。
治法:健脾疏肝、通阳利水、活血祛瘀。
方名:加味五苓散。 处方: 白术9g, 茯苓30g,泽泻12g,猪苓12g, 桂枝6g, 香附9g, 砂仁6g,郁金12g,川楝子12g,广木香6g,大腹皮15g,车前子21g,丹参21g,莪术9g,焦三仙各 12 g,三七(粉)3g。24 剂。水煎服。
医嘱: 保持情志舒畅,忌生冷、肥甘油腻,吃富含营养食物。
二诊:1979年3月21日。服药后,腹胀减轻,食欲好转,腹水减少,四肢自觉有力,可以行走,舌质淡红,舌体肥大好转,苔白少腻,脉弦滑。
方用加味五苓散合实脾饮,初诊处方去车前子30 g,川楝子 30 g,焦三仙 15 g,干姜 9 g,川厚朴 9 g,穿山甲 9g,莱菔子 30 g。14 剂。 水煎服。
三诊:1979年4月3日。腹水已消失,腹部基本不胀,食欲增加,开始有饥饿感,日食牛奶1斤,鸡蛋2个,小便微黄,牙龈及鼻仍衄血,腹围 82 cm,舌质淡、稍暗,舌苔薄白,脉弦细。
方名:加减逍遥散, 处方:当归 9g,白芍 15 g,白术9 g,茯苓24 g,柴胡 6 g,香附9 g,砂仁6 g,川厚朴 9 g,干姜 9 g,桂枝 6 g,丹参 24 g,莪术 9 g,穿山甲 9 g,泽泻 15 g,三七(粉) 3 g。 18 剂。 水煎服。
四诊:1979年5月9日。上方服药6剂,鼻衄减半,继用上方加黑蒲黄9g,又继服12 剂,鼻衄基本停止,但仍腹胀,舌体肥大, 舌苔白腻,脉弦滑脉。方用:五苓散合实脾饮,处方:白术 9 g,茯苓 15 g,泽泻 12g,桂枝 5 g,干姜 10g,香附 9 g,砂仁 6 g,川厚朴 9 g,郁金 9 g,丹参 21 g,莪术 9 g,鸡血藤 30 g,穿山甲9 g,黑地榆12 g,三七(粉)3 g,甘草 3 g。 40 剂,水煎服。
五诊:1979年6月16日。腹部不胀,饮食增加,精神好转,面色红润,除腿困乏力、恶食油腻外,余无不适,舌体稍肥大,舌质暗红、舌苔薄白,脉弦细滑。方用:加减逍遥散,处方:当归 9 g,白芍 15 g,白术 9 g,茯苓 15 g,柴胡 6 g,香附 9 g,郁金 9 g,桂枝 6 g,川厚朴 9 g,延胡索 9 g,牡丹皮 9 g,穿山甲 9 g,鳖甲 21 g,丹参 15 g,桃仁 9 g,甘草 3 g。 60 剂。 水煎服。
嘱继续保持情志舒畅,忌生冷、肥甘油腻,吃富含营养食物。 治疗后腹水消失,腹部不胀,饮食复常,临床治愈。2 a 后随访,病情稳定,腹水未再发生。饮食起居如常。
按语:
患者于 8 a 前患病毒性肝炎,经过治疗好转,后又反复,病情发展而转化为肝硬变合并腹水,属中医学的鼓胀病。 患者腹部胀满, 饮食减少,体倦乏力,肢体浮肿,肝脾肿大、质硬,舌淡暗红,舌苔白腻,舌体肥大,脉弦滑,可知本病的基本病理是肝脾失调,脾虚湿阻,肝气郁滞。治疗宜调和肝脾,目前以脾虚湿阻为主,治法为健脾疏肝、通阳利水、活血化瘀。方用:五苓散加味。方中白术、茯苓、泽泻、猪苓、桂枝、车前子健脾通阳利水;香附、郁金、川楝子、砂仁、广木香、大腹皮以疏肝理气消胀;焦三仙和胃助纳;三七、丹参、 莪术活血祛瘀消积。服药后方证相符,腹水、腹胀减轻,食欲好转,四肢有力。然脉弦而滑,苔白而腻,舌质淡而胖大,说明脾虚未复,虽湿邪已减,但未尽去,上方加干姜、川厚朴、莱菔子等温阳、理气消胀之品,以加强温阳健脾、理气化湿之力。复诊待服药后腹水消失,腹部基本不胀,食欲大增,脉弦不滑,苔白不腻,舌体肥大好转,说明脾阳开始恢复,脾气渐复健运,水湿基本消除,改用疏肝理脾、理气活血为主,用加减逍遥散为主治疗,药用当归、白芍、白术、茯苓、柴胡、香附疏肝理脾;砂仁、川厚朴、干姜、桂枝、泽泻温阳健脾、理气消胀;丹参、莪术、穿山甲活血消症;三七化瘀止血。以健脾疏肝为主而治之以彻底收功。最后再诊:脾气健运,腹部不胀,饮食增加,面红润,精神佳。肝脾和调,肝功复常,蛋白倒置恢复。治疗继续调和肝脾、理气活血、化瘀消症,以资巩固治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