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尿频多、尿失禁
朋友的叔祖爷爷,91岁,鳏寡一生,与朋友爷爷一家同住,每日散散步,顺便捡些废品卖卖,自得其乐。
有一样,便是尿频尿急,只要喝水或喝汤多一些,半小时就要小便一次,且一旦有尿意即迫不及待。有时自己不知道,胯下已咕咕而流,湿了裤子。夜尿频多,每天总有五六次上下。“作天阴”,天气晴朗时稍微好一些。
据我了解,鳏寡孤独者和惯于手淫者多有此症。
我看老人家虽四方脸丘壑纵横,呈辛苦劳作一生的老农所常有的暗黄与红黑相杂肤色,却也精神矍铄,给人开朗慈柔之感,绝无萎靡低落之态。然而独身一辈子无儿无女,不足之意,难免情郁于中。故以四逆散五苓散合方,吃了十几剂,效果在有无之间。
又考虑到其有“作天阴”、腰腿凉的毛病,以四逆散五苓散肾著汤三管齐下,也没什么明显改观。
老先生和蔼慈善,通达世情,反而安慰我说病了一辈子,哪能说好就好?
问他年轻时是否也是这么清瘦,他说比现在胖有20斤以上。我心里一动,再请其伸出舌头看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想了又想,撕下孩子的作业纸,写下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与缩泉丸的合方,说再试试再试试。
那一刻,真有病高一丈我高一毫之感。
谁知这次效果竟然很是明显,7剂后夜尿由五六次减为一两次。原方再进14剂,白天尿频尿急的情况也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善,虽未达到我心目中的理想效果,老先生及朋友全家已是十分激赏,逢人就说我治好了老人准备带到墓窑里的老病根子。
有一样,便是尿频尿急,只要喝水或喝汤多一些,半小时就要小便一次,且一旦有尿意即迫不及待。有时自己不知道,胯下已咕咕而流,湿了裤子。夜尿频多,每天总有五六次上下。“作天阴”,天气晴朗时稍微好一些。
问他年轻时是否也是这么清瘦,他说比现在胖有20斤以上。我心里一动,再请其伸出舌头看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想了又想,撕下孩子的作业纸,写下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与缩泉丸的合方,说再试试再试试。
《内经》说:“五十岁,肝气始衰……六十岁,心气始衰……七十岁,脾气虚……八十岁,肺气衰……九十岁,肾气焦”
《金匮》也有句条文:“男子消渴,小使反多,以饮一斗,小便一斗,肾气丸主之”。
肾司二便,老人家91岁了,比年轻时瘦了20斤,喝水多时半小时就要小便一次,且一旦有尿意即迫不及待,看起来像是肾气亏虚之证。
[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主虚劳失精,[缩泉丸]主下元虚冷、小便频数,合起来大致是“温肾祛寒、固精涩便”的治法。
感觉配用[金匮肾气丸]或[桂附地黄丸]也许可以增强疗效。
个人浅见,仅供参考。
我觉得从“方证辨证”上看,或许可以将“消渴/以饮一斗,小便一斗”作为本案的“主证”和“抓手”。
“以饮一斗,小便一斗”的证机在于“阴阳俱损”,肾主一身之阴阳,所以属于肾气虚了,需要用[肾气丸]填补肾中之阴阳。
“肾之阴阳俱损”也是“消渴”的证机:肾阴不足,封藏失司,精微从尿液流失,所以多食而消瘦;肾阳衰弱,气化无力,津液难以上承,所以干渴而多饮。
用现代医学的话说“肾阴阳俱损”就是:一方面激素水平低骨髓造血功能差等因素导致“贫血”,另一方面心肺功能弱血管硬化阻力增加等因素导致“血液运行动力弱”。
这样就使得全身的微循环闭塞不畅/灌注不足,饮食中的水分和营养物质(水谷精微)吸收之后不能充分“到达、营养、及转换并存贮”于各器官组织,而是通过大血管后直接流入肾中生成尿液排出体外了,所以造成经常口渴/喝多少水很快就排出多少尿(以饮一斗,小便斗)及饭量不减而形体逐渐消瘦的症状(消渴)。
[缩泉丸](乌药/益智仁/山药)可以温补脾肾而缩尿,而[桂枝加龙骨牡蛎汤]除了温阳固气镇惊安神外,因其基础方[桂枝汤]能调和营卫,配上龙骨牡蛎之后还有滋养肝血的功效,这点JT叔叔颇有临床体会:
桂龙牡最奇怪的是滋阴的效果蛮好的,如果一个人血虚很厉害,吃了桂龙牡会觉得几天之內很没力的肝脉开始变扎实了,所以他的確可以把能量收到血分补血。
但我觉得填肾精/温肾阳/运水湿,还是[肾气丸]的力度大些:地黄萸肉山药三强联姻滋肝肾补脾肺;桂附合力温肾阳;丹皮泽泻茯苓共同运水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