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7日凌晨3时20分,距离2019年元宵节和新学期开学还有不到两天时间,但是被称为“弯腰老师”的蒙城县篱笆镇姜刘小学数学教师朱景科却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坚守41年的心爱课堂,享年58岁。
五年前,记者曾两次采访过朱景科,并撰写了《他用弯曲的腰为我们架桥》。如今,采访过程的每一处细节记者都历历在目,尤其对朱景科那句“就让我倒在讲台上吧,至少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学生”充满了感动和敬意。
朱景科于1978年高中毕业后被聘为民办教师,却在工作后的第10个年头患上了被医学界公认为“不死的癌症”的强直性脊柱炎,背部渐成90度深深弯曲。自1988年患病以来,朱景科每天忍痛坚守讲台,用心写下每一行板书。学生们都称他为“弯腰老师”。
其实,强直性脊柱炎只要积极治疗,长期静养和休息并非不能缓解病情,但面对医生提出的长期修养建议,心系讲台、牵念学生的朱景科,为了一班求知的眼睛,却在三个月的治疗后,就主动放弃治疗,仅开了一些止痛药从医院不辞而别,再次登上放不下的讲台,靠着止疼药为学生们上课,一站就是31年。
“病,也就那样了,听到学校的铃声,想到我的学生,病痛就好些,干事也更有劲。”面对自己日益加重的病情,这是朱景科说得最多的话。患病31年来,朱景科的腰一天天弯下来,直到接近90度,他的腰部、髋部、肩部等大关节更是常年疼痛,颈部僵硬,头部不能扭转,两臂举不起来,行走越来越困难,就连从家到学校200米的路程,都要“蹭”十多分钟。在阴雨天,他就靠三个轮子的电瓶车挪到学校。
多年来,朱景科所教的学生已养成了习惯,他们总是在朱老师进入教室前摆好凳子,好让老师坐着讲课。尽管疾病缠身,朱景科还一直坚持任教两个年级的数学课程,并负责学校教务工作。
由于肢体病变,朱景科的胳膊无法自由伸展,手最多只能摸到头部,板书成了一件难事。但数学课没有板书不行,朱景科只能每次把脚跟踮起,左手扶着墙,右臂尽力地往上伸,在黑板上写写擦擦,非常费力,即使到学生中间去检查作业、解疑答问,他也是左右手轮换按住前后课桌,慢慢地挪动。
在学生眼中,朱老师的腰弯成了一座桥——一座引领他们通往美好未来的桥。在同事眼中,朱老师是教师们的教师,他教给大家的不仅仅是书本知识,更是一种精神、一种力量。“朱老师是我们的一面镜子,工作中、生活上时常拿出来照一照,教师们就找到了方向。”教师康佩海这样说。
谈及为何不请假在家养病,朱景科说:“对学校、对教育、对学生毕竟是有感情的。现在还没到退休年龄,身体忍一忍就过去了。与学生在一起,身体累点,但心情愉快。只要身体允许,能够站起来,我就没打算离开这个岗位。”
2014年3月,朱景科赴合肥市接受免费治疗。经诊断,专家认定朱景科的病症是强直性脊柱炎晚期,已无治愈可能,只能通过小分子微创手术,抑制和减免病痛。术后,朱景科重返讲台。
因为对教育事业的无私奉献,2014年至2016年,朱景科先后被授予“心动安徽·最美人物”提名奖、“全国师德标兵”等称号。
2018年12月,朱景科因病情恶化暂别讲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蜡烛之光、永放异彩”“朱老师是我的恩师,在寒冷的雪天摆脱病痛的折磨”“向朱老师致敬,愿您一路走好”……蒙城县广大教师在得知朱景科去世消息后,纷纷用不同形式表达对他的追思和怀念。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句话是朱景科一生最好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