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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0年的俄罗斯经济:陷入劳动力问题导致的长期滞胀?

自20世纪90年代初起,俄罗斯人口始终呈负增长趋势。尽管1990年至2014年间共有超过900万人移民俄罗斯,但俄人口仍然减少了370万。虽然许多发达国家面临着类似的挑战,但俄罗斯趋势背后隐藏着许多特定的问题:苏联解体后头十年人民的生活质量下降;酗酒使得50岁以下男子的死亡率上升;20岁至30岁之间的妇女人数减少。

俄罗斯和国际专家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俄的人口减少问题,并预测俄罗斯人口会继续减少,甚至会从2015年起加速减少。2005年,俄罗斯当局认识到这一问题,并开始采取有关应对措施,以提高出生率,降低死亡率,加强医疗保障,减少吸烟和酗酒情况的发生。

初步看来,这些措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到2012年底,负人口自然增长率缩减至零,并在2013到2014年转为正人口自然增长率。但许多专家认为,庆祝胜利为时尚早。这些积极的变化可以归因于家庭模式的转变:如今,俄罗斯妇女初次分娩的年龄上升,生育率最高的25岁至30岁妇女所占人口比例达到历史最高。这两个因素造成的积极影响在未来两年会完全消除;届时才能评估政府措施真正发挥的作用。

2014年年底,俄罗斯统计局(Rosstat)发布新版2050年人口预测,证实在未来的几十年中,人口将构成俄罗斯最大的政治、社会和经济挑战。此外,这种情况在2030年-2035年间不会稳定下来。

俄罗斯统计局借助不同的人口和移民假说进行了人口增长预测:(1)如果在未来的35年内,俄罗斯每年的移民人数将逐步从27万减少至17万,那么人口增长率偏低的趋势还将持续,人口最终会减少20%;(2)如果到2030年,每年的移民人数上升至38.5万人,并逐步增长至40万人,那么人口在未来的35年会增加1360万人;(3)如果每年的移民人数在2022年快速增长至50万人,在2030年达到55.5万人,并继续保持该水平,那么到2050年,人口会增长1900万人。

第二种和第三种预测似乎并不现实。根据俄罗斯联邦移民局的统计,目前俄罗斯共有1100万外国公民,其中80%来自独联体国家。这说明,俄罗斯大量外籍劳工都需要了解俄罗斯语言。

为实现后两种情况预测的人口增长,如果80%的移民继续来自独联体国家,那么从这些国家移民至俄罗斯的公民人数应该分别增加2.5倍和3.2倍。从乌克兰和乌兹别克斯坦两大移民来源国吸引更多移民的可能性似乎已经枯竭。自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和乌克兰东部爆发冲突后,俄罗斯和和乌克兰之间的政治关系受到了严重破坏。

在未来几十年,乌克兰将经历与俄罗斯类似的人口进程,其作为劳动力供应国的可能性下降。此外,随着乌克兰与欧洲的关系日益紧密,乌克兰的劳动力会倾向于在东欧国家寻求就业机会。与此同时,乌兹别克斯坦本身的人口结构急剧变化,生育能力降低和人口增长急剧下降将限制该国出口劳动力的能力。此外,如果该国继续从自然资源和与中国更紧密的关系中获利,那么该国自身的劳动力需要会与俄罗斯产生竞争。俄罗斯的主要劳动力来源国将逐步转变为塔吉克斯坦,但塔吉克斯坦的能力有限。这就是说,俄罗斯需要从中国、越南、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等国吸引移民。

在俄外国人人口数量的显著增加必然导致俄社会压力不断增加。根据有关调查,超过75%的俄罗斯人支持限制移民人数,仅有16%的俄罗斯人认为移民会使俄罗斯受益。

俄罗斯统计局的预测还对劳动力增长(劳动年龄人口)进行估算,这对于评估该国的长期经济前景非常重要。在三种不同的假设下,俄罗斯劳动年龄人口比重均会出现大幅下降。劳动力市场前景似乎更为糟糕。

但我们仍需要关注移民带来的影响。俄罗斯统计局并未提供有关数据,但如果根据劳动年龄人口在独联体国家移民人口中所占的实际比例,我们也可以进行推算:人口增长情况越乐观,劳动年龄人口越多,俄罗斯对劳动力移民的依赖性也越高。鉴于移民占劳动年龄人口的比例在三种假说中均会出现增长,根据教育和专业技能衡量,俄罗斯劳动力平均质量将会下降。俄罗斯不太可能对邻国进行教育投资,这些国家本身也并没有教育投资的资源。

这些人口预测也指出了俄罗斯养老金制度面临的挑战。在三种假说中,支付养老金人口和领取养老金人口的比例均会出现下降。这说明,养老保险制度面临的支出压力将会增加,这将要求俄罗斯当局提高工资税,或增加联邦对养老基金的补贴,或延迟退休年龄,或减少养老金金额,或采取多项措施应对。

与经济进程一样,人口发展进程不可能发生突变。俄罗斯统计局的预测说明,无论由谁担任领导人,在未来的几十年中,俄罗斯的经济政策都会受到人口快速减少的严重威胁。为维持该国目前的人口数量,俄罗斯需要鼓励大规模移民活动。但这项措施无法完全抵消人口老龄化和养老金制度财政压力增加的消极影响。这会使得俄罗斯经济的竞争力和吸引力大幅下降。如果俄罗斯继续奉行孤立的政策,那么它可能会面临劳动力导致的长期滞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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