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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垦改革将考验地方政府“接盘”能力

2015年12月14日,全国农垦改革发展电视电话会议在北京召开,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出席会议并强调,要加快垦区集团化改革,推进国有农场生产经营企业化和社会管理属地化,不断增强农垦内生动力和发展活力,打造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农业企业集团。

由于农垦的历史遗留问题多、包袱重,外界关注此次农垦改革将带来怎样的改变,新一轮改革将面临哪些难题?突破口又在哪里?

农业部农垦局局长王守聪认为,农垦改革思路跟中央全面深化改革思路是一脉相承的,就是要讲究改革的协调性、系统性、全面性,要啃硬骨头,新的文件是时隔24年后中央再次出台全面指导农垦改革发展的专门文件,在中国农垦发展的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以前改革主要是讲从内部怎么去推动农垦发展,现在是把农垦改革同国家社会经济及农业农村发展一体化推进。

来自农业部的数据显示,目前,全国农垦有1400万干部职工;全国农垦占国土面积37.1万平方公里,其中有9316万亩耕地,2.3亿亩草地,5955万亩林地;粮食总产720亿斤,商品率高达90%;天然橡胶、棉花、牛奶、糖料产量分别占全国的45.9%、27.3%、11.6%和6.3%。

早在12月1日,新华社就受权发布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推进农垦改革发展的意见》,就进一步推进农垦改革发展做出全面部署。根据意见,到2020年,我国将建立健全适应市场经济要求、充满活力、富有效率的管理体制和经营机制,打造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农业企业集团。

虽然中央层面是要求社企分开,但在一些地区落实起来有难度。比如在黑龙江省,因为有很多农场交通不便,地处偏远,还有一些农场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情况很复杂,瞭望智库了解到,目前黑龙江农垦新一轮改革还没有具体措施。

目前黑龙江农垦总局的体制是,省部共管,以省为主,有很多方面的职责还不是很清楚,比如黑龙江农垦总局的预算在农业部,整个党政体系却在黑龙江,农业部也在对黑龙江加强资产和经营方面的管理,改革起来难度就比较大,需要农业部和黑龙江省政府一起协商。

《意见》明确表示,各地在依法编制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城乡规划、土地利用总体规划、新型城镇化发展规划及公共服务体系等规划时,要将农垦纳入其中并同步组织实施。各级财政要根据农垦管理体制和改革发展需要,稳步加大资金投入,将农垦全面纳入国家强农惠农富农和改善民生政策覆盖范围。

改革的落实面临障碍。据瞭望智库了解,主要是政企、社企和政资分开的难度大,其中社企分开难度最大,因为农垦地区的社会职能长期以来都是农场来承担,尤其是那些远离城镇的农场,一旦要分开,对地方政府的接盘能力是个考验。

对此,农业部农垦局的指导思想是,在坚持方向的前提下,要探索多种形式的改革路径。例如,农场可以继续承担社会职能,但是政府要统一管理、加强指导,实行授权管理、购买服务、内部分开、管办分离,然后在农场内部进行政企社企分开。

在王守聪看来,改革需要一个过程,一个是需要地方政府有承担的能力,再一个就是希望各级财政要加大支持力度,尤其是中央财政和上级财政给下级财政增加转移支付力度。

瞭望智库调研发现,目前,全国各个垦区的市场化水平也是高低不同,这也增加了改革的难度。比如,北京市的首农集团和上海市的光明食品集团已经高度市场化,改革起来就比较容易;其次,类似江苏、安徽等省,目前已经是集团化,从体制上看还可以,但是实力还不够,这就需要通过资本运作的方式继续提高创新能力;第三种就是类似湖南、湖北、江西等省,还是完全的行政化。

对此,王守聪认为,农垦的这次改革最重要的是要按照企业化集团化方向去走,但是允许有过渡性的安排,不能一刀切,不能齐步走,要循序渐进。

在瞭望智库看来,深化改革就是一次利益再分配,推进农垦改革发展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仅仅依靠农垦部门的自身力量远远不够,还应该协调好其他部委以及地方政府的配合,否则改革很难顺利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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