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联合国人口基金在北京师范大学发布“预防伙伴”项目支持的性别暴力与男性气质研究报告。该项目于2011年在华中地区进行了专门针对亲密关系暴力的大规模定量调查,发现每2名受访男性中就有1人承认其对亲密伴侣实施过肢体暴力和/或性暴力;而2012年底至今进行的定性研究进一步显示基于性别的暴力的产生,与男性气质的社会化建构密切相关。
这是国内首次针对性别暴力与男性气质关联因素的研究,联合国人口基金驻华代表何安瑞认为该研究意义重大,因为它表明“基于性别的暴力是可以预防的,与男性施暴行为有关的大多数因素是可以改变的”,关键在于“改变男童和男人的社会化方式”,反对包括“强硬、有性能力、决策者、以及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使用暴力”的所谓“真男人”气质。
项目中的定量调查由北京林业大学性与性别研究所和中国反家庭暴力网络/北京帆葆联合在华中地区某县针对年龄在18岁~49岁的共1017名男性和1103名女性展开。结果显示,亲密关系中的暴力普遍存在。在有过伴侣的女性受访者中,39%报告了自己曾遭受过来自亲密伴侣的肢体暴力或性暴力。52%的男性受访者承认有过对亲密伴侣实施暴力行为。
在探究中国男性对女性和女童施暴原因时,该项调查发现施暴者实施强奸行为的最常见动机是性特权意识——即认为男性有权利与女性发生性关系,而无视女性的同意或不同意。约有86%承认强奸的男性对其行为的动机作出这样的回应。
为进一步探究男性的个体生命经历如何影响和塑造其男性霸权或反霸权的男性气质,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运用生命史访谈的研究方法对10名“性别平等男性”、10名“施暴男性”、10名“受暴女性”进行了深度访谈,证实了实施性别暴力和在亲密关系中呈现霸权特质的男性气质和童年遭受的来自父母、老师和学校的暴力行为有极大关联;同时也发现了避免出现性别暴力的男性经历和多元男性气质的影响因素。
为防止针对妇女的暴力,研究建议推广健康家庭和禁止体罚的相关政策,从青年人开始鼓励非暴力和关怀的男性气质,并建立应对性别暴力的法律框架,结束针对妇女实施暴力不受惩罚的状况。
联合国人口基金将进一步推广本项研究发现和政策建议,以期为已经提上全国人大立法规划的反家庭暴力法提供重要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