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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基金和SEE借壳私募基金会

 

 

  2009年10月31日,李连杰壹基金在年会上对外公布的工作年报(2008.1~2009.6)中,一段不到150字的表述引起笔者注意:

 

 

  “2008年10月,在中国红十字会总会、上海民政局等多方主管机构的指导和支持下,非公募机制的上海李连杰壹基金公益基金会在上海民政局注册成立。壹基金公益基金会作为中国红十字会李连杰壹基金计划的执行机构,并按照《基金会管理条例》开展各项业务活动,向李连杰壹基金计划管委会进行专项的汇报与结算并接受年度审计。”

 

 

  这段表述看似平淡无奇,但其隐约透露出来的信息足以令人兴奋,但又让人满脑子问号和疑惑。

 

 

  上海李连杰壹基金公益基金会的非公募基金会身份,也得到李连杰壹基金执行主席周惟彦的证实。她同时也是上海李连杰壹基金公益基金会的法人代表。“正是借用工作年报的机会,来解释一下两者的关系。”周惟彦道出初衷。在工作年报中,壹基金用了7页的篇幅,向公众公布两账户合并前后的财务报告和项目收支情况。

 

 

  早在2007年,借势中国红十字会成全了李连杰成立壹基金专案的愿望,也顺理成章获得可以面向公众募款的资质,从而也为本土NGO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支持(如典范工程等),然而现在,长袖善舞的它公布早已拥有的另外一个身份——非公募基金会(上海李连杰公益基金会)。为什么李连杰在拥有了公募基金身份的“壹基金计划”外,还要注册一个非公募基金会呢?

 

 

  “(由于)壹基金只是红十字会下的一个计划,不是一个法人实体。(因此)它没有权力去招募人员。”壹基金执行主席周惟彦开门见山解释壹基金遇到的难题。所以,需要成立一个实体机构去招募人员,并执行壹基金计划的项目,而这个实体机构就是壹基金在上海的非公募基金会

 

 

  周还补充,她之所以不希望成立一个公司来执行这“壹基金计划”,是因为这样很可能被指责牟利。在周惟彦看来,尽管在上海市民政局下成立非公募基金会,像是壹基金给自己套的一个枷锁,但正因如此,才会将基金会置于公众和政府的监督之下,获得像公募组织一样的公信力。

 

 

  按照法律规定,目前壹基金计划和壹基金公益基金会,都可以接受赠款(区别是后者没有公众募款资格)。捐赠进入各自账户,尤其是进入到非公募基金会账户的钱,也仍需向公众说明,它是按照公募基金会的公开、透明来管理的。周说,这是对壹基金的严格要求,必须按照公募基金会的条例的规范做事,包括基金会的运营成本限制在10%内,以及3个月一次的季度工作报告公布等。

 

 

  壹基金希望注册公募基金会,但这因政策和法律的约束目前尚无法得到批准。而现有的“公募基金”或者是“非公募基金会”身份,正是壹基金对这种情况无法突破而采取的折中办法,也是一种无奈。但周惟彦强调,“壹基金的公募基金和非公募基金会,都是严格按照公募基金会的条例来执行。在未来,只有解决了独立公募基金会的身份问题,才能消除由此而产生的尴尬和无奈”。

 

 

  同样,有着全国公募基金会这个梦想的也绝非壹基金一家。早在2004年成立伊始,阿拉善SEE生态协会就有这样的想法,并在SEE协会的第一次理事大会上批准筹建SEE基金会。但由于“当时注册基金会并不方便,所以只能先成立SEE协会先做起来再说”。阿拉善SEE生态协会秘书长杨鹏解释当时的原因。

 

 

  当时,SEE生态协会聚集着本土的一大批成功的民间企业家,引起社会轰动。当然企业家以会员身份加入,也给协会带来本土NGO羡慕的各种社会资源。经过几年的发展,阿拉善SEE协会在环保领域日渐崭露头角,自阿拉善地区的环保项目开始,到全国性资助环保领域的项目,都让阿拉善SEE协会声名鹊起。

 

 

  后为更好与法律契合,以及规范管理,阿拉善SEE协会作为基金会唯一的发起人,在2008年10月发起并成立了北京市企业家环保基金会,即“SEE基金会”。这样的话,阿拉善SEE协会吸纳全国各地的企业家作为社会团体会员,而阿拉善SEE基金会也少了区域性限制,可以将环保领域的活动辐射至全国。

 

 

  SEE基金会定位,如同阿拉善SEE协会对外公布的财年报告中指出的那般,“将阿拉善SEE生态协会在阿拉善地区以外的环保NGO资助业务移交到SEE基金会进行管理。”

 

 

  这也昭示未来协会将发生机构变化和项目转移。杨鹏解释其中的变化:“未来SEE基金会的工作重点就是支持NGO、资助NGO的发展。而NGO支持里,有什么样的业务方向和领域,现在SEE基金会还在探索之中。”而“SEE协会的工作则更多地聚焦在阿拉善地区的环保项目上,以及做好会员的工作,包括让会员的企业更加绿色”。

 

 

  杨鹏身兼两职,同时也兼任SEE基金会的秘书长,而SEE协会与SEE基金会也是“一个班子”。就拿机构治理来说,SEE基金会的理事会和监事会,除了外聘吴敬琏为理事长外,其余都是SEE协会的理事会和监事会平移过去的。而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SEE协会的理事会和监事会,甚至章程委员会,都是经过SEE协会会员大会产生的。换言之,每个会员都有权利参与到SEE协会的重大事务决定,让加入进来的企业家每人一票参与到SEE协会的公共事务。协会借用议事规则进行公共事务管理的方式,曾经一度为外界称道赞好。

 

 

  而新近成立的SEE基金会则将这种权力收缩到平移过去的理事会和监事会,所以SEE协会的会员,则没有权利直接对SEE基金会决策进行投票干预。不过他们仍可以投票影响SEE协会的理事会或监事会,从而对SEE基金会施加影响。

 

 

  此外的一点变化是,SEE协会不再接收会员的会费,改成向SEE基金会的个人捐赠。后者在捐赠的同时,自然成为SEE协会的当然会员并行使会员的基本权利。用杨鹏的话来理解,SEE基金会更像是一个SEE协会指定的收款机构。与此同时,SEE协会所需的项目费用,则可以向SEE基金会申请。

 

 

  一个是社会团体,一个是私募基金会,两个机构的治理结构看起来独立,但又交织在一起。目前协会的治理层尚能厘清这两种关系,并能够确定协会和基金会的活动范畴,但杨鹏希望未来SEE基金会能够有一个独立的发展方向,使其不再是协会下属的基金会

 

 

  此外,从刚刚通过的SEE基金会章程也可见一斑,在章程中SEE基金会已很明确地规定:“经过一段时间发展成熟后,按照本章程的修改程序,可以转变为在民政部注册的全国性公募基金会。”但能否走到那一步,杨鹏认为还是根据自己的操作能力来定,如果机构在管理以及人才队伍上跟不上,贸然成立公募基金会未必是好事,而且花钱未必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所以,目前SEE基金会“在不缺钱的情况下,考虑的是怎么有效地花钱”。这种想法同样也是阿拉善SEE协会和基金会理事会的共识。杨鹏补充,“基金会在循序渐进花钱的过程中,建立起信誉、制度和人才,逐渐完备扩大它的用钱能力。基金会应该根据它实实在在的支配资金和管理资金的能力,在此基础上扩大它的资源,这就比较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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