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对于贫困地区的孩子进行了营养调查。基于1400个孩子的样本，调查发现：1）每100个孩子中，12个身高低于同龄城市孩子6至15厘米；2）每100个孩子中，9个体重低于同龄城市孩子7至15公斤；3）生长迟缓率近12%，低体重率达到9%；4）营养摄入严重不足是这些孩子营养不良和发育迟缓的主要原因。
在这样背景下，2010年12月，上海联劝公益基金会（以下简称“联劝”）联合国内9家民间公益机构，发起了“一个鸡蛋”项目；希望通过每天给贫困地区的孩子一个鸡蛋，改变他们的膳食结构，以及营养摄入量低下的现状，保证他们的身体和智力均衡发展。截止2017年7月，该项目已经有合作伙伴机构8家，覆盖面从2011年春季学期的5所学校增长到了云南、贵州、广西、四川四个省份的83所学校，受益人数从开始时的806人增加到了15,701人。7年来，累计共有108所学校，共计121,281人次师生受益。以一个鸡蛋0.8元估算，项目每年投入超过200万元，累计投入700万元。
在“一个鸡蛋”项目进入第7年的重要时间节点，联劝委托上海纽约大学金敏超博士及其团队（以下称“评估方”）对该项目进行评估，以期科学严谨地回答“一个鸡蛋到底给贫困地区的孩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本评估报告科学性由第三方评估方上海纽约大学金敏超博士及其团队负责，团队主要成员：冯允鹏、华漪、倪娜，上海联劝公益基金会未对该报告做任何修改。评估报告全文可在文末“阅读原文”获得，本推文为适应新媒体阅读习惯的删减版，拉到文末有结论。本评估报告受到知识产权与隐私协议保护，未经允许，不得拷贝转载引用发表。
Part 1
评估方案
评 估 目 标
一个鸡蛋到底给贫困地区的孩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这是此次评估希望回答的问题。经过和联劝的深度讨论，评估方把“影响”拆解为了两个维度：第一，孩子们营养状况改善——这也是“一个鸡蛋”项目的缘起和根本目标；第二，其他方面的影响，在“一个鸡蛋”项目7年的运作过程中，联劝见证了鸡蛋对于受助孩子各方面的影响，评估团队希望可以梳理总结这些影响，并加以更好地呈现。
指 标 及 测 量
儿童营养状况是本次评估的核心指标。项目评估参照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以下简称WHO）的生长标准，并根据“一个鸡蛋”项目的实施过程和数据采集条件，采用了身高年龄比z值（Height-for-Age z score，简称“HAZ”）、体重年龄比z值（Weight-for-Age z score，简称“WAZ”）、体重身高比z值（Weight-for-Heightz score，简称“WHZ”）和身体质量指数（BodyMass Index，简称“BMI”）年龄比z值（BMI-for-Age z score，简称“BAZ”），这四个指标来测评营养状况。
当z值≤-2时，该个体被认为是相应指标的中重度不良，属于营养高危人群；-2＜z值＜-1时，则是轻度营养不良；z值≥-1，基本可以认为是营养正常，其中z值≥0，那么该个体的营养状况在世界平均水平之上。
HAZ所评价的长期营养指标和前述的福利指标关联度最高，也是营养领域的学者和实践者最关注的指标。本次评估也会重点关注这一指标的改善。在为了计算以上指标，本次评估收集了孩子的以下信息：性别、出生年月日、身高、体重、入学年月和测量年月日。
鸡蛋对孩子其他方面的影响我们采用了定性的方式来测量，使用“影像发声”即拍照片的方式尝试给予受益的孩子和老师们参与机会以及相应的赋权：让他们可以通过自己的视角和立场表达对于项目的感受，而减少来自评估方和项目方的预设。在照片拍摄和收集完成后，评估方和联劝组成了分析小组，协同解读数据。通过以上流程，评估的主要利益相关方——联劝（资方和项目执行者）、受益方（孩子和老师们）、合作机构伙伴和评估方——的视角和立场都在这一过程得到了反映，以期增加定性评估的科学和严谨。
评 估 设 计
在本次评估中，总体为参与“一个鸡蛋”项目的孩子，外延总体则为“一个鸡蛋”项目的目标人群——贫困地区的孩子。提高抽样质量的黄金法则是“随机抽样”。在联劝的协作下，本次评估在“干预组”（也就是参与“一个鸡蛋”项目的孩子）中使用了随机抽样，并且是理论上最能保证“样本代表性”的随机逐级分层抽样。此外，评估还考虑了统计分析的样本量要求，和后测可能出现的样本丢失。综上，我们设计了抽样方案。
具体做法为：1）根据“干预组”（以下称“鸡蛋组”）中学校的信息（所处省份和城乡位置），将学校分组；2）按比例，在各组中随机抽取学校，同时确定匹配学校的特点和数量，用目的抽样的方式，寻找对照组学校；3）在随机抽到的各个干预组学校和找到的对照组学校中，按年级分类随机抽取40名学生。最终，本次评估的鸡蛋组中有5所幼儿园和20所小学，前测共计1016名学生；对照组含6所幼儿园和8所小学，前测共计543名学生。后测中，因学生转学、生病等原因，样本有少量损失，总有效样本为1471名；其中鸡蛋组957名，对照组514名。样本损失率低于10%，基本不影响评估的有效性。在一些分析中，因为部分变量的缺失，样本量可能会略少于1471，但是减少量在3%以内，具体数量请参见相应的章节。
对于定性部分评估的抽样，样本代表性依然是主要目标，但是考虑到定性研究重深度的特点，同时兼顾可行性，评估采用了方便抽样、配额抽样和随机分层抽样相结合的方式。先由联劝在鸡蛋组学校中确定愿意配合的学校——方便抽样；在以上学校中，以“尽量涵盖各地域”的原则，选取5所学校，即配额抽样；在抽到学校的前测学生名单中，按年级随机抽取8名学生——随机分层抽样，同时加上1名老师和1名合作机构的伙伴。以上，定性部分预计样本50人，最终实际样本43人。不过，需要指出的是，43人拍摄的照片不仅仅有自己的情况，还反映了所在学校和同学的有关信息，所以数据涵盖的样本量会远远超出43。
抽样过程及结果如下：
数 据 收 集 及 分 析
本次评估的数据分为定量和定性两部分。两部分均由评估方制定问卷或方案，联劝修改，然后两方共同确定终稿；主要由合作机构与学校完成数据收集。在数据收集开始时，联劝和评估方走访了部分抽取的学校，做了数据收集的测试。数据收集的前中后，都有相应的培训、监测和反馈。定量和定性部分数据收集所需要的设备，例如身高体重计、相机等，均由联劝采购和供给，并经评估方认可。此外，在评估的过程中，两方团队充分考虑了可能的伦理风险，并采取了相应的防范措施。
在收据收集期间，团队使用了Microsoft Excel来录入和整理定量数据；完成后，数据导入了STATA 14软件，进行单变量的样本描述、双变量和多变量的相关性分析。在分析数据时，此次评估也把样本分成了5周岁以下（含5周岁）和5周岁以上两组，来进一步检验鸡蛋对于不同年龄儿童的干预效果。质性数据的分析则由联劝和评估方组成的分析团队共同完成。
Part 2
定量分析
单 变 量 和 二 元 分 析
长 期 综 合 营 养 指 标 HAZ
对比鸡蛋组前后测发现：鸡蛋组HAZ的前测均值为-0.87（标准差=1.13），16.70%的样本为中重度长期营养不良，31.06%的样本存在轻度营养不良；后测均值为-0.72（标准差=1.20），中重度营养不良的比例降至12.34%，轻度营养不良的比例（30.21%）也略有改善，而均值从-0.87到-0.72的改善在统计学意义上显著。对于5岁及以下的儿童，改善尤为明显，他们的HAZ从前测的-0.64（标准差=1.31）增加到后测的-0.22（标准差=1.53），在统计学意义上显著，中重度营养不良率从12.06%降至8.54%，轻度营养不良率从27.64%降至23.11%。
5岁以下孩子长期营养指标HAZ变化显著
对比鸡蛋组和对照组发现：第一，对于所有儿童，鸡蛋组的改善幅度为0.15（标准差=0.83），明显高于对照组0.03（标准差=0.56）的改善幅度，而且统计学意义显著。第二，对于5岁及以下群体，鸡蛋组的改善幅度更加明显，为0.42（标准差=1.27），远高于对照组0.08（标准差=0.50）的改善幅度，而且统计学意义显著。最后，对于5岁以上的孩子，鸡蛋组的改善幅度较小，为0.08（标准差=0.64），依然高于对照组的改善幅度0.02（标准差=0.58）。
中 期 营 养 指 标 WAZ （10岁以下）
对比鸡蛋组前后测发现：鸡蛋组和对照组在后测时的营养状态均较前测有所下降。这样的变化有可能是前后测的季节差异导致的体重偏差。前测是在学期初，初春时节较为寒冷，因为学校测量条件所限，孩子们身上有比较多的衣物；后测则是在学期末，处于温度较高的夏季，孩子们的衣物相对就要轻很多。
（WAZ通过前后测差可以剔除季节差异的影响）对比鸡蛋组和对照组的前后测差发现：鸡蛋组整体的WAZ下降幅度（0.17）要比对照组（0.25）小，而且差别在统计学意义上显著。不过这样的差别主要体现在5岁及以下年龄组，鸡蛋组的下降幅度为0.19，而对照组则为0.34。可以推测，鸡蛋组的中期营养状况改善好于对照组，5岁及以下尤为明显。
短 期 营 养 指 标WHZ (5岁及以下) & BAZ (5-19岁)
对比鸡蛋组前后测发现：干预前后，鸡蛋组和对照组在这两个指标上都有统计学意义显著的下降；营养不良的比例也都有升高；而且这样的变化对两个年龄组都较为一致。这样的变化有可能是前后测的季节差异导致的体重偏差。
（WHZ和BAZ通过前后测差可以剔除季节差异的影响）对比鸡蛋组和对照组的前后测差发现：对于5岁及以下年龄组，鸡蛋组的WHZ前后测差（-0.67）相对对照组（-0.58）略大，但是统计学意义上不显著；对于5岁以上年龄组，鸡蛋组的BAZ前后测差（-0.32）也相对对照组（-0.29）略大，统计学意义上同样不显著。可以推测，鸡蛋组短期营养状况改善与对照组无明显差别。
多 元 分 析
通过二元分析已经发现“一个鸡蛋”项目的干预对于孩子的长期和中短期的营养状况有改善，但是因年龄而异，我们把样本分成5岁及以上和5岁以下两组，同时使用线性回归模型来控制其他可能相关的变量（省份、是否有其他营养类干预项目、家庭经济情况、性别和年龄），进一步检验干预和成效之间的相关性。
5 岁 及 以 下 孩 子
对比鸡蛋组和对照组发现：在控制了其他变量之后，多元分析的结果和之前的二元分析结果相同。相较对照组，鸡蛋组的孩子HAZ改善幅度要高0.36分，WAZ的高0.16分，且两者都统计学显著；WHZ前后测差要低0.08分，但是统计学意义不显著。也就是说，和对照组相比，参与“一个鸡蛋”项目的孩子经过一学期的吃鸡蛋，长期综合营养指标HAZ要多提升0.36分；中期营养指标WAZ要多提升0.16分，而短期营养指标WHZ的变化则没有明显区别。
5 岁 以 上 孩 子
统计模型增加了“省份”和“是否有其他营养类干预项目”，并检测了“是否有其他营养类干预项目”与“一个鸡蛋”项目的交互。多元分析有了之前的二元分析不一样的发现。
对比“其他营养项目”和“一个鸡蛋”项目HAZ前后测差发现：相较“仅有其他营养项目”的孩子，“没有任何营养项目”的孩子的HAZ前后测改善要小0.41分，在统计学意义显著；而“仅有鸡蛋项目”或者“两者均有”的孩子则和“仅有其他营养项目”的孩子在HAZ指标改善上没有区别。“一个鸡蛋”项目对长期综合营养指标HAZ改善显著，但相比其他营养项目没有优势，且与其他营养项目没有叠加效应。
对比“其他营养项目”和“一个鸡蛋”项目WAZ前后测差发现：较“仅有其他营养项目”的孩子，“没有任何营养项目”的孩子的WAZ改善幅度要高0.92分，在统计学意义显著；“仅有鸡蛋项目”的孩子改善幅度要高0.55分，统计学意义显著；“两者均有”的孩子则和“仅有其他营养项目”的孩子在WAZ指标改善上没有区别。“一个鸡蛋”项目对中期综合营养指标WAZ改善比其他营养项目效果显著，但比没有任何营养干预的孩子改善要少。
对比“其他营养项目”和“一个鸡蛋”项目BAZ前后测差发现：分析结果和WAZ相似。相较“仅有其他营养项目”的孩子，“没有任何营养项目”的孩子的BAZ改善幅度要高1.21分，统计学意义显著；“仅有鸡蛋项目”的孩子改善幅度要高0.41分，统计学意义显著；“两者均有”的孩子则和“仅有其他营养项目”的孩子在BAZ指标改善上没有区别。“一个鸡蛋”项目对中期综合营养指标BAZ改善比其他营养项目效果显著，但比没有任何营养干预的孩子改善要少。
对比四川、云南、广西、贵州4省项目前后测差发现：云南的孩子相较四川的孩子HAZ改善要低0.12分，但WAZ改善高0.21分，BAZ改善要高0.43分。贵州孩子HAZ改善幅度比四川孩子高0.17分，WAZ改善幅度比四川孩子低0.47分，BAZ改善低0.58分，其他变量都不显著。云南孩子中短期营养指标改善最显著，贵州孩子长期综合营养改善最显著，但中短期最不显著。
定量分析总结
1. 样本中孩子的总体营养情况不容乐观，尤其是衡量孩子长期综合营养情况的HAZ指标偏低，外在表现主要为身高较营养正常的孩子矮。
2. “一个鸡蛋”项目的干预对5岁及以下孩子的中长期营养指标HAZ和WAZ都有显著的改善，这一结果在控制了其他变量之后也没有改变。
3. 对于5岁以上的孩子，“一个鸡蛋”项目的干预效果和“是否有其他营养类项目”有关联：对于HAZ，“一个鸡蛋”的干预相较“其他营养类项目”的干预没有显著差别，而且两类营养项目没有显著的叠加效应；对于WAZ和BAZ，“一个鸡蛋”的干预有单独的效应，但是没有和“其他营养类项目”的叠加效应。
（详细分析数据请参加评估报告全文）
Part 3
定性分析
总共有43名学生、老师和合作机构伙伴参与了定性部分的照片拍摄；其中，男性22人，女性21人；学生39人，老师3人，合作机构伙伴1人；除老师和伙伴外，学生平均年龄10.84岁。每个参与者提交了与“‘一个鸡蛋’项目”相关的照片5张，并辅以基本的文字说明。
评估所拍摄及发布照片均获得师生知情同意。
吃 鸡 蛋
“一个鸡蛋”项目分发的鸡蛋大都比较完整、干净。少量图片反应了鸡蛋可能在加工后有少量的破损，但是未有小朋友和老师反映破损影响了食用。另有孩子提到了鸡蛋拿到的时候还是热的。鸡蛋发放的方式可以是孩子直接从盛鸡蛋的桶或者筐里面取，也可以是孩子按顺序从班干部或者老师那里领取，如孩子们在操场上排队领鸡蛋，或班干部代表班级去领鸡蛋，然后再分发。
照片拍了很多孩子们吃鸡蛋的场景，画面中大家都吃的很好，但部分照片也反映出一些潜在的问题。第一是卫生问题。例如孩子一手拿着蛋黄，但是另一只手却扶着有铁锈的窗栏，如果换手吃的话，有可能污染到鸡蛋；孩子们的手比较脏，尤其是指甲缝里，但是直接去拿了鸡蛋。
第二个问题是鸡蛋的味道。两张照片中，孩子们都是沾着辣椒面吃鸡蛋。学校在加工“一个鸡蛋”项目提供的鸡蛋时，多采用带壳整个蒸煮的方式。图片中的场景也许反应了孩子们对于鸡蛋味道单一的一种个性化处理方式。第三个问题是对于蛋黄和蛋白的偏好。有的照片中，小女孩手里只有半个蛋黄，有的手里只有蛋白，有合作机构伙伴和老师反应这样的问题。因为蛋黄和蛋白的营养成分不同，所以只吃某一部分不利于营养的有效吸收。
最后一个问题是没吃领到的鸡蛋。配词中有，“其实我知道，她经常没有吃早餐，可还是把鸡蛋中午带回家，因为她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今天周末，我把鸡蛋带回去给妈妈吃，妈妈很高兴，我和妈妈一起去洋芋地里除草，我拍下了妈妈劳动的样子，妈妈您辛苦了”。照片词让人觉得温暖也觉得辛酸。如果没吃鸡蛋，那么干预就达不到改善营养的目的了。
鸡 蛋 的 效 应
玩具
鸡蛋除了吃之外，还成为了玩具，给孩子们带来额外的快乐。左上图是孩子在鸡蛋上画画，并开心地展示在镜头前。左下图则是两个孩子在比“谁的鸡蛋大一点啊？ 你自己看看吧”（照片词）
放松和休息
吃鸡蛋是一种放松和休息。例如右图，照片词是“晒着阳光吹着微风 吃着香香可口的鸡蛋，时间仿佛停止了”。
联结
鸡蛋是孩子和孩子之间的联结，比如玩具；通过分发鸡蛋；鸡蛋还联结了孩子与家人，用鸡蛋表达对于家人的关心；鸡蛋联结了师生；鸡蛋还联结受助的孩子、合作机构、联劝和捐赠人。“这三位同学看到我拿着相机，抱在一起要我给他们拍照，学校里的鸡蛋真好吃，我们要感谢发给我们鸡蛋的人，是他们给了我们新鲜的鸡蛋，帮助我们山里的孩子。”
伙伴
鸡蛋还成了孩子们的伙伴，激励孩子，也提供慰藉。例如，右侧的照片词是“鸡蛋陪伴和见证了我的成长”；下图则是孩子边吃着鸡蛋边想念着家人。
孩 子 的 其 他 饮 食
“一个鸡蛋”项目的很多学校提供午餐，但是由于条件所限，很少有荤菜。我们可以看到供应的食物以蔬菜为主，再配以米饭。
此外，一些孩子也会吃零食。照片中，女孩在喝一种橙色的饮料，男孩则在吃果冻。老师的照片词——“学校很多学生的父母都是早出晚归打零工的，所以很多学生来学校早餐午餐都是自己解决，这些五毛钱一块钱的零食就是很多学生的食物，我也只能告诉他们鸡蛋要坚持吃”，表达了对孩子们吃零食的担忧和对鸡蛋营养的肯定。
孩子们在家的饮食也以蔬菜和淀粉类食物为主。有的图中桌上有三盘菜和两碗米饭，基本看不到肉和鱼虾；下图中的饭菜则是以土豆为主。
定性分析总结
1. “一个鸡蛋”项目在学校层面的执行基本良好，孩子们可以保质保量地每天吃到一个鸡蛋。有效地执行是项目效果的基础，这也和之前定量分析的结果互为支撑。
2. 执行上可能存在的问题有“吃鸡蛋时的卫生问题”、“孩子吃鸡蛋的偏好（口味、蛋白/蛋黄）”和“孩子是否吃了鸡蛋”这三条。以上几点都可能导致“一个鸡蛋”项目在个人层面干预的失效，但是从定量分析的结果看，这样的现象应该不是很普遍。
3. 鸡蛋不仅有营养上的干预功效，还成为了孩子的玩具和伙伴，给他们带来了快乐、激励和安慰，同时鸡蛋还联结了孩子、老师、家人、联劝的合作公益组织和联劝、以及捐赠人。这样的效果可能很难量化，但却是不可忽视的。
4. 孩子们在学校和家里的营养摄入不容乐观，很少看见肉、鱼虾和奶制品等动物性食物，以及水果。这些食物是我们日常食谱中微量元素和蛋白质的主要提供者，和长期综合营养指标HAZ的改善有直接关联。与之相对的则是，孩子们可能从淀粉类食物（例如米饭、面食、土豆）和零食中摄入了相对多的糖和脂肪，这两种营养则和中短期的营养指标WAZ、WHZ和BAZ关系更大。这和定量分析的结果又有了互相的支撑，解释了为什么“孩子们HAZ的普遍偏低”，也解释了“孩子们中短期营养指标较好”和“鸡蛋对改善孩子中短期营养的有限效果”。
（详细分析数据请参加评估报告全文）
以上为“一个鸡蛋”项目评估报告（删减版），由衷感谢上海纽约大学金敏超博士及其团队对上海联劝公益基金会的支持。
让我们简单总结一下评估结论：
1. “一个鸡蛋”项目覆盖的西部农村贫困地区孩子的总体营养情况不容乐观，营养干预类项目的开展是必要而迫切的。
2. “一个鸡蛋”项目的干预对孩子的中长期营养指标HAZ和WAZ的改善效果显著，对5岁以下孩子尤其明显。
3. 对5岁以上孩子，“一个鸡蛋”项目与其他营养项目的干预没有叠加效应，对长期营养指标HAZ干预效果与其他营养项目差不多。
4. “一个鸡蛋”项目不仅有营养上的干预成效，还给孩子们带来了快乐、激励和安慰，同时鸡蛋联结了孩子、老师、家人、联劝及民间公益组织及捐赠人。
5. “一个鸡蛋”项目执行情况良好。但可能存在少量卫生问题、口味偏好及孩子是否吃的个人选择问题。
6. 西部农村贫困地区孩子们在学校和家庭的营养摄入不容乐观，很少吃肉、鱼虾及奶制品，而摄入较多零食与淀粉类食物。
未来，联劝将根据报告建议，进一步完善“一个鸡蛋”项目的设计、执行与监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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