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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明与乡村振兴|温铁军在第五届爱故乡大会的主题报告

爱故乡大会合影

 

写在前面

       时  间:2018年1月6日上午

       地  点:福建农林大学李常盛报告厅

       主持人:王林萍 福建农林大学经济学院院长

 

       此文根据温铁军教授2018年1月6日--7日在福建农林大学的乡村振兴论坛暨第五届爱故乡大会中的主题报告发言内容整理而成。

 

 

       温铁军:中国人民大学二级教授,著名“三农”问题专家,博士生导师。中国农村经济与金融研究中心主任,中国农业经济学会副会长。原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院长,现任中国人民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兼乡村建设中心主任,西南大学中国乡村建设学院执行院长、福建农林大学海峡乡村建设学院执行院长。国家985计划“中国农村发展试验创新基地(I类)”首席专家,北京市重点交叉学科“农村发展管理”首席专家。

 

从“三农问题”重中之重到“乡村振兴”战略转型

 

       因为前面的话比较大,我想大家对历史问题、国际问题不太感兴趣,我们直接进入现实。我最近在很多地方被邀请去做演讲,是因为我们现在开展的乡村建设包括爱故乡这个活动,应该是中央十九大,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最直接的工作内容,所以刚才兰思仁校长他在这儿说十九大一召开,第二天就给我打电话,他说他觉得十九大习总书记讲话的很多内容都是跟我们现在开展的工作直接相关的。其实我们的工作和党中央有内在的相关性,就是党中央想人民群众之所想,急人民群众之所急,这些高层领导明确提出的“不忘初心”,不忘的就是大家现在正在做的这些事情。我们在坚持的就是初心,所谓的爱故乡活动不外乎就是使人们别忘了你的初心从何而来,你的根从何而来。

 

       2003年,我们一批年轻人到河北定县翟城村搞了一个晏阳初乡村建设学院,他们干这个事推我当理事长,只好干吧,当时干比现在要困难得多,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这个社会的主流还是加快城市化,追求GDP。胡锦涛总书记,温家宝同志任总理以来,第一件大事就是把“三农”问题作为国家的重中之重,全党的重中之重。2002年胡锦涛成为总书记的第一个会是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是在所有的政治局常委会上,宣布“三农”工作是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好了,这个现象今天再次发生,你们注意,十九大召开之后,中央新当选的政治局常委全部出席的这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是12月28、29日开的。

 

2003年在河北翟城村创办的晏阳初乡村建设学院

 

       当年是胡锦涛担任总书记时宣布“三农”工作是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2002年、2003年的时候我还在中央国家机关,还没有到高校,那时候我在政策部门工作,我的理解是大多数部门是跟不上中央强调“‘三农’问题重中之重”这八个字。几乎所有的部门都认为城市工作是重中之重,对外开放是重中之重,“重中之重”太多,就是没有人把“三农”工作当成重中之重。

 

       在座的稍微有点年纪的人想想,九十年代我们什么状况?新世纪初中央接受了“三农”问题的概念,怎么才能调整,大家再跨越一下想想现在,我们这次强调“乡村振兴”作为国家战略,这次说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现在是2017年。2002年是十五年前,和那次胡锦涛强调“三农”工作是全党的重中之重,这其实是有呼应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已经历经了十五年,工作的方向仍然没有调整到“重中之重”上来。甚至有很多是波折起伏,因为事物本来就是复杂的,在这些问题提出调整起来相当困难的时候,中央主动承担责任。你们注意“三农”是2002年成为全党的重中之重的,2005年中央提出把“新农村建设”作为国家重大战略之首。中央直接承担投资责任,中央直接承担领导责任,在2005年之前尽管强调了重中之重,但是那时候还说“三农”问题的责任在县一级,到2005年强调新农村建设成为国家战略之后,才说“三农”工作的责任在中央和省这两级。我们从2005年再穿越一下回到现在,去年年底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明确讲什么,五级党委抓乡村振兴,这是一把手的责任,必须是党的第一书记要承担这个责任。

 

 

       我因为自己是搞政策研究出身,所以对政策的提法比较关注,利用这个机会跟大家交流一下,请你们想想2002年开始强调“三农”问题,2005年开始强调新农村建设,现在开始强调乡村振兴,哪一次容易?所以在座的各位很多人说在基层工作会有些问题,会很困难,不错,不光你困难,难道你以为习近平作为总书记他不困难吗?要让这样一个庞大的世界最大的人口大国,现在也是世界经济总量第一的大国,要实现调整,特别是像这次的大调整,内部有人讲这是一次航向的调整,矫正了航向,谈何容易?说不容易,不容易在哪儿呢?不容易在我们这一百多年的工业化都是跟城市化并行的,这个过程中间已经形成了复杂的利益结构。如果愿意,我说大多数人都很少认真去学党的文件,如果你们看十七大报告,已经讲了现在利益结构多元化,报告上文字是比较中性的。我们稍微认真分析一下,什么叫利益结构多元化,其实讲的就是利益集团已经形成,已经很难被调整了。

 

       打个比方,我们这些教育界的朋友们,当我们在九十年代应对危机的时候,被当成一个危机软着陆的载体,让我们打开校门扩招,以不使劳动力过剩的矛盾转变成街头政治。我们承担着这个任务,客观上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因为中国在九十年代末期遭遇到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外需下降,加入全球化,成本就是经济危机爆发的时候会面临大量的失业,那些外向型企业开始倒闭。中国的外向型企业还没有开始,先倒闭的是国企,所以九十年代末期差不多有四五万家国有企业倒闭,四千多万国有企业职工当时不叫失业,叫下岗,待岗、培训、转岗再就业。因此,在统计上,在高校做研究的人根本找不到统计数据说明当年有多大规模的失业。在那种压力之下,要求高校转向,我们都纷纷扩招。于是高校变成产业了,同期遭遇到危机条件下财政拿不到那么多钱,医院也转制也市场化了。

 

       当我们这些提供公用品的单位都市场化的时候,我们就变成利益集团了。扪心自问,我们是什么?我们还是人类的工程师吗?不,我们得考虑我们要如何挣钱,我当过九年学院的院长,当院长要是不给本院挣钱,这个院长当得住吗?你得照顾大家的利益,书记们不也是这样吗?我们大家得追求利益啊。你问问医院的各个科室的主任们,难道他们不得挣钱吗?不得跟医院保证这个科室挣多少钱吗?如果大家都变成了这样,请问我们是治病救人吗?我自己家里很多人都是在医院、学校的,我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本来应该是承担国家责任,结果都变成挣钱的了,我们变成了利益集团。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当我们都变成挣钱的人的时候,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利益结构多元化,潜台词是各种利益集团都在追求自己的利益增加而绝对不愿意减少。在这种情况下,难道是中央没决策吗?为什么说“党的政策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样”,习近平自己是大队书记出身的,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呢?当你面对着一个复杂的利益结构时,该怎么改呢?

 

       所以我们说“三农”问题从江泽民总书记开始提出“三个代表”的时候,就明确强调党代表中国人民最大多数的根本利益,当时中国农民还是最大多数,“三农”问题必须重视。所以从江泽民总书记提出“以人为本”,提出“三个代表”,提出“党代表中国人民最大多数的根本利益”开始,我们就有“三农”问题了,不能像九十年代只讲农业问题,也不能像有些领导同志那样认为我们只应该抓城市工作,不要讲“三农”。我们不说具体的哪个人怎么说的,我自己是在政策部门工作,我很清楚当时怎么回事,全面转向城市,转向全球化。这套转向、转型,造成“三农”问题越来越严重,群体事件大量增加,很多农民只觉得负担越来越重,各种错综复杂的矛盾就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于是开始调整,是从江泽民开始调整的,到江泽民、胡锦涛交班的时候,胡锦涛带领全体常委上会,推出把“三农”工作作为全党重中之重,但是调不过来。中央接着加强新农村建设,中央直接管、直接投资,干到现在已经十几万亿投资下来了,但是不能解决各个利益结构的复杂化、多元化问题,各种不同利益结构都在追求自己的利益增加,绝不愿意减少。所以这次的调整,注意,很重要,这叫航向调整。什么叫航向啊?过去你坚持城市化,把加快城市化作为主要的发展内容,但那是一个发展主义啊。当我们强调农村城镇化的时候,胡锦涛2005年提出新农村建设就开始强调我们是要城市化,但是中国的城市化是要靠城镇化实现的。

 

       我是2004年被学校引进的,接着就开始当国家社科基金的评委,那时候大家就开始报课题,一看英文翻译,我说城镇化怎么翻译啊?你们报的课题是加快城镇化还是城市化啊?我们的知识分子脑子里没有概念,因为英文里面没有城镇化,只有城市化,所以大家报的课题基本是加快城市化内容。我说中央讲的是加快城镇化好不好,有没有搞懂?高校变成了大家不根据中国自己的实际情况,也不根据中央的调整战略,研究的时候照搬了西方的概念,解决不了中国自己的问题。我们现在的困难到底在哪里?我们应该如何开展对我们自己脚下这块热土的研究?

 

从快速城市化到生态文明建设

 

       当然很多人反对我,认为我这样搞我们没有办法评一流,全部都要按照西方来,一方面给自己挣钱,一方面是看外国人的脸色行事,这套体系前所未有的糟糕,直到现在仍然如此。

 

       所以这次中央提出要培养“一懂两爱”的人才,我们有多少高校培养的人才叫做“一懂两爱”?有很多高校教授认为“一懂”没有问题,“两爱”我做不到,让我“爱农村,爱农民”做不到,让我“爱钱”做得到,让我“爱利”做得到。我们现在很多的问题就是九十年代以来很大的利益结构障碍了国家战略调整,这个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我们客观上解释不了我们自己的战略转型,怎么就从城镇化转过来?怎么就叫做我们不再以加快城市化为主要方向,要特别强调以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把“乡村振兴战略”作为国家重大战略?这里面怎么解释,道理何在?

 

       今天有点时间就给大家讲一下这个道理。当然话说回来,这么大规模的投资,包括金融资本,房地产资本全都已经砸在城市化上,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不可能马上就调,为什么呢?想想中国现在已经建成的住房够85%的中国人住,意味着什么?我们现在的城市化率多少?真实城市化率,就是进城在城市落户的,40%不到。你盖了85%的中国人住的城市住宅,至少有一半是过剩的。在这种局面之下,地产资本应该破产吗?不能,因为有大量的地产资本使用的是银行贷款,有大量的二套、三套、八套、十套房子的人是贷款买的,他们一旦破产,就意味着银行资金会大量坏账。金融系统不能破产,因为金融系统承担着国家的长期性,土地又牵扯着地方政府的债务,地产泡沫和金融泡沫是并行的,地产泡沫和金融泡沫背后是债务泡沫,能破吗?不能,破了麻烦了。你们也都知道美国2007年的华尔街金融危机,先是地产泡沫崩溃,然后才是华尔街金融海啸爆发,美国人可以向全世界转嫁成本,我们是无处转嫁的,我们只能自己承担。所以大家也不要想着中央一声令下明天就立刻转向,不可能的,我们有大量的累积的矛盾要缓慢化解,不能一次性爆发。

 

       我们尽管说乡村建设系统和爱故乡活动是呼应国家政策的,是紧跟中央重大战略转型的,越是在这种条件下,越是要求搞乡村建设的、搞爱故乡活动的,无论是官员、志愿者还是教师和各界朋友,我们既要跟得上,要身体力行;又要耐得住,急不得,急了就出大事了。

 

       刚才讲了这么多话,核心的要点请大家记住,这是一次重大的战略转型。从过去乃至于本届政府上台之初,不也在强调城市化吗?只要把一亿人口带进城市,每个人就能带动40万的投资,我们就有很大的投资空间。正在他们大规模加快城市化的时候,中国爆发了严重的污染。

 

在北京小毛驴市民农园种地的城市农夫

 

       城市化大家注意,最近北京因为缩减人口出现了一系列的事情,人们愤怒,但是对北京来说它背后是什么?是北京制定当年的城市发展规划的时候给出的北京承载人口的极限值,你的资源环境等等能够承载的人口极限是1600万。当时定这个指标的时候,北京人口已经达到了1400万,结果现在多少?两千多万打不住,近三千万的人口,超过了极限值将近一半了。而且城市现在的状况是非常反生态的,到处是水泥的森林,柏油的沙漠,地表全部硬化,天上雨水根本无法消化,再加上大量超采地下水,人口增加了,没有水源啊。修“南水北调”,没有修成之前大量超采地下水,我们已经超采了几百米的地下水,深层地下水,叫做古地下水。几百亿年积存下来的水被我们现在抽出来,越抽越深,地表水上不来,再加上表面硬化,造成地表下面的土地沙化。这怎么了得,更何况整个华北大平原已经成为一个最大的大漏斗,严重超采地下水,地表盐碱化、沙化是普遍现象。它不仅是一个大的漏斗,而且是高污染地区。

 

       在这儿为了发展所谓商品化农业,只要从飞机上看,从北京一起飞,往下看,下面一片灰蒙蒙,不光是雾霾,还有大棚,我们用最大规模的设施农业把这儿覆盖住了,请问设施农业的耗水比露地栽培增加了多少倍?至少六倍以上的耗水。用这种生产方式绝了子孙后代的根,请问哪个故乡还回得去?一个京津唐城市带,造成了严重的不可持续,造成了严重的资源环境的破坏,来不及检讨,也来不及把这些责任归结于哪一种利益集团。这些事情都没有讨论,突然就开始驱赶,其实是一种破坏性的做法。所以说总书记绝对不会是这种想法,他发现了问题之所在,他要求我们去做战略转型,他提出了一系列的政策建议,并且正在演化成中央委员会指导的各种政策。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已经形成的利益结构,能调得过来吗?

 

       我们就以北京接近三千万人口来算,如果把京津唐算上,天津也得一千多万人口吧,唐山也得接近一千万吧,加在一块,大京津唐地区四五千万人口,这怎么受得了?还继续鼓吹要吸纳人口,要把农民转进城市,这套是典型的和我们批评的野蛮资本主义模式有某些相似性的发展模式,但是这么搞得下去吗?其实大家对这些问题早就有认识,它是个常识,不需要多少深奥的理论。

 

       什么叫常识?你知道现在出现世界气候变暖,气候变暖就是南方的暖湿气流不断向上顶推,南方是工业带,于是造成工业与城市的混合污染,我们从南方开始就是混合污染,二次污染甚至多次污染、重复污染。而暖湿气流往上顶,我们中国三级地理台阶,上小学都知道,西高东低,到了东边正好是工业带、城市带,同时又是现代化农业带。大量使用化肥农药,化肥能够被作物吸收的不到30%,70%的排放到哪儿去了呢?到大气、水、土里去了。城市污染、工业污染、农业的化学污染,这三大污染源叠加在一起往上推。过了长江没有山了,现在气候变暖,北方的冷空气下来难啊,即使下来了也弱,吹不走,于是暖湿气流往上吹,吹到哪儿停住了,华北大平原西边是太行山,它是黄土高原的外缘,北边是燕山山脉是蒙古高原的外缘,把它挡住了,是大的L型地形把污染带挡住了,造成这一带污染指数高达多少?上千,个别地方超千,二百就是严重了,超千是五倍严重,怎么活?这一带的人大量得病,都去看病,都去买昂贵的药,采用昂贵的治疗手段,于是乎医疗的GDP猛涨,成为增长速度最快的领域。

 

 

       我们干嘛?真要这样自己害自己吗?疯了吗?我们为什么?难道就为了那个GDP吗?难道这背后不是少数利益集团在作祟吗?我们再不改变这种发展主义,中国人将不再有子孙后代的福祉。我们怎么才能走得下去?所以我们得感谢这次十九大调整航向,使我们不至于走拉美化的道路,这是我十几年前就开始提的,反复提建议,如果按照野蛮资本主义的方式走下去,就是导致大城市更多的集中了城乡结合部的外来人口,我们叫空间平移,集中贫困。他们难道在城市的公寓里面住吗?只能在城中村(在外国叫贫民窟,在我们这儿叫城中村)。当初提建议的时候,就说不能走这样的路,走这样的路非乱不可,现在走到这种地步的时候,当年是粗暴的现在还是粗暴的,说明没有跟得上习近平总书记的转型思想。

 

       当我们说高校要培养“一懂两爱”的人才的时候,高校教授说我们懂农业,对不起,你懂的是高污染的化学农业,懂的是数量增型的农业,你懂“两型”农业吗?有几个知道什么叫两型农业?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你懂“三产融合”农业吗?你懂“六次产业”农业吗?你懂“立体循环”农业吗?你懂什么叫“体验农业”、什么叫“创意农业”吗?所以“一懂两爱”这个事情很多人说我懂农业,对不起,你懂的是外国教科书上写的农业,你真的懂中国现在农业转向何处吗?农业现在要求绿色生产方式,怎么实现啊?

 

       我们林校长(林文雄)他懂,他是搞生态的,应该把这样的专家所主张的生态化方向作为我们今天“一懂两爱”的第一条,懂什么?懂生态化农业。生态化农业靠谁实现啊?“两爱”,爱农民,爱农业,现在叫新农人,我们正在鼓励市民下乡。昨天在永泰跟永泰的领导在一块,他们说我们怎么搞现代化农业呢?土地资源破碎,我说这是优势,这正好是生态化的优势,地理资源的多样性才导致作物的多样性,追求数量增长大规模产业化、化肥化那些东西过时了。

 

       我说城里人要什么?当整个生态文明兴起的时候人们要的是生态,把生态保护好,何愁“榕人不下樟”?把古建筑保护好,把文化遗存保护好,把自然多样性保护好,自有榕城人愿意到你那里去创业。

 

       什么叫做爱农村,爱农民?爱的是一个生态化的农村。难道爱化肥化已经破坏了的农村吗?难道是千篇一律把房子搞成一个模样的农村吗?难道是那些撤村并镇集中到一起,农民全上楼,全都进水泥森林,柏油沙漠,那叫农村吗?昨天我在永泰给干部群众做演讲的时候,我先站起来向古村寨保护协会,向那些至今能够把古村寨故事讲完整的老先生(他们今天没有到会),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要向他们致敬,没有他们,古村寨完了,古文化完了,榕城人还愿意上永泰这边来吗?如果全是水泥森林和柏油沙漠,跟城里有什么不同?

 

爱故乡2.0

 

       所以各位,我们怎么爱故乡?我们的爱故乡怎么上升一个层次?今天已经是第五届了,我们也表彰了这么多爱故乡人物了,怎么爱故乡?要爱在根本上,要爱在改变这种被城市化、工业化,被所谓的发展主义的现代化,被他们所导向歧路的问题的解读上。

 

       我们1.0版的爱故乡是发动大家去寻根,我们2.0版的爱故乡,要针对现在国家重大转型,习近平总书记亲自推进的生态文明重大转型,特别是这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强调的乡村振兴战略,我们要全面转到这上面来。所以这次的乡村振兴成为爱故乡大会的主题,说明我们仍然在紧跟中央的战略转变,说明我们这些人想的是中央想的,我们做的是中央想让我们做的。

 

       说到底,我们是在落实中央十九大的精神,我们是在贯彻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的精神。所以你们看,十九大一召开,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一召开,我们在这个时间段,连续开了几个全国性的会议,当然也是巧合,因为大家筹备了很长时间,在重庆开的是首届新时代中国乡村建设论坛(12月23-25日),在贵州铜仁开的是第九届中国社会生态农业大会(12月30-31日),在这儿开的是乡村振兴暨第五届爱故乡大会,都是在呼应中央提出的战略转型。希望各位不要小看我们的工作,我们得有足够的自信,坚定地站在这次党中央所倡导的重大战略转型里面,用我们的实际行动证明乡村振兴这个重大战略是有着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的。

 

 

       大家可以看这是拉美化的城市化进程,到处都是贫民窟,贫民窟是根本不可能理性地形成社会运动的,因此不论你是善意还是恶意,都很容易造成城市为载体的社会动乱,包括颜色革命。我们这次中央会议特别强调防范风险,实际上这段时间的发展主义已经累计了巨大的风险,巨大的风险一旦爆发就会被各种各样的力量所利用,形成很大的乱局。中央及时地把所谓加快城市化的战略调整到农业农村优先发展,调整到乡村振兴的战略上,这是一个危机关头的“急刹车”。重大战略方向的转变,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无论怎么评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无论怎么分析我们现在社会的主要矛盾,都应该是一个非常贴切的战略转向,非常现实的。希望在座的各位把这个意思跟你们身边的人讲讲,使中国不至于在严重的危机面前栽跟头。我自己做政策这么多年,对这些东西是深有感受的,一般人可能不理解是怎么回事。你们考虑一下这么严重的泡沫应该是崩溃的,但是我们在想办法把它稳住,这是一个很难把握的局面。

 

       和这个事直接相关的是什么?就是现在所谓改革的另外一个问题,也是方向性的,中央强调的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和发展主义的体制改革和西化的体制改革也是不一样的。

 

 

       这张图给大家解释的是印度推进土地私有化,印度在现在的体制条件下没有条件进入工业化,进入不了工业化,基本建设是靠负债,印度比我们更危险,它只是可以得到西方更好的援助而已,但是问题更严重。无论是加快城市化还是在改革中推进私有化,对中国当前的局面来说都恐怕会雪上加霜,都恐怕会加速或者恶化危机爆发的困境。所以我们特别强调十九大的战略转型,特别强调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提出的乡村振兴的政策调整,而且也应该认识到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和中央的战略转型,和中央的政策调整是密切相关的。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往下讲具体的内容,只提这么两点:过去发展战略的方向问题现在正在被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调整;接着是符合这个调整的最主要的战略,就是乡村振兴战略。希望大家理解,把我们自己的工作,把我们身边的群众动员到符合中央调整的战略上来。尽可能不要做干扰这个战略的事情,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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