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学生们自杀的消息不绝于耳,从华科到中传再到大工,一个个鲜活的同学离我们远去。作为中科院在读博士生的我,有时也在想,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呢?这种事情,我们能避免吗?
仔细看相关的消息,其实同学们的压力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导师原因,另一方面我把它们归结为自己原因。导师方面的原因,一般就是让学生做过多与自己研究毕业无关的项目、打压嘲讽侮辱学生。自己的原因就比较复杂了,实验不顺导致研究进展缓慢、毕业工作压力大、无法正确面对一些”凶恶的老师“等等,这都有可能导致事情的失控,做出极端行为。
如果有一个方法,避免这类事情再发生的话,我认为,最佳的解决方法还是得出在当事人自己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做人做事,适当阿Q一点,精神胜利法又何尝不可呢?书中提到,阿Q与人家打架吃了亏,心里就想:“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世界真不像样,儿子居然打起老子来了。”于是他心满意足。当他被关进牢房时,他便“以为人生天地之间,大约本来有时要抓进抓出”;当他被拉去杀头时,他便“觉得人生天地之间,大约本来也未免要杀头的”。所以,阿Q“永远是得意的”。乍看很搞笑的小段子,仔细思考一番,其实未必能笑得出来。这不就是人生么?总会有人比自己强、生活中也难免会遭遇不公,而当这些事情自己无力改变时,倒不如坦荡接受,吃一堑长一智。科研做实验,可能做了很久的实验结果却事与愿违,接受结果,仔细分析,这才是最该做的。
做人也好,做学问也好,难的是对自己宽容。人的悲欢离合并不能相通,这就注定了一个人很难被其他人所全盘理解。对于很多人来说,相比于自己,我们更倾向于对别人宽容。不能接受自己不如别人,难以忘记自己做的蠢事,没有正确的认识自己。还记得当初研一时,我也是立志要发NSCP(Nature, Science, Cell, PNAS)的学生之一。随着时间的流逝,对科研工作了解的加深,才发现,对于普通学生来说,那比买彩票中奖的概率都高不到哪里去。博士生的我,一票SCI都还没有被录用。实验不顺、数据难分析、写文献综述没思路,这都是给人很大压力的事。但后来我才发现,居然真的有人几个月的实验都没做出结果,居然真的有人数据分析莫名其妙,居然真的有人读了很多文献却自己没有丝毫想法。这时候,我释然了。对啊,我不比人强到哪里去,做不出来东西才是正常的啊,做出了那真是有好的运气。即使上学到博士,我并不比不读研的同学优秀,只是机遇罢了。宽容的对待自己,即使进步很小,但是一点点进步积累起来,也是一番经历啊。
其实,上学上到硕士、博士,我们在学校太久了,以至于久到对社会了解太少,即使这里有我们朝夕相处的陌生人;有时候又会太闲了,导致自己胡思乱想。如果你觉得生活没有了意思,没有了方向,不妨去挤一挤早晚高峰的公交车,在寒冷的清晨骑行上班,体会一下一小时通勤;去逛一逛路边的农贸市场,不远处的青年公园,体会一下生活的烟火气;这才是更真实的世界,你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生活的乐趣可能就在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