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的《释梦》,正如序言所说,是一本非常晦涩难懂不好读的书,我之所以捧着它,撑着双眼,喝下咖啡也要继续看下去,不过也是因为我笃定自己,必须要看完它。不但想看完这本书,还想顺带把一系列能牵连起来的书籍都看了。
甚至在看这本心理类书籍时,我会萌生出想要看完莎士比亚全集,奥赛罗,哈姆雷特,十字花科植物大全,叔本华,精神心理学分析,法律等没什么关联的书,甚至还想学习一下德文。
一本书的叙述:
再往更早的时间去追溯,我会看见那个处在迷茫期的自己,在轮转的昼夜中,反复拷问自己何为存在,who am i?反复诘问而求不得答案,长期处在痛苦的困惑之中,因而从一个城市流转到另一个城市,用一种信仰覆盖另一种信仰。反反复复也解不开谜底。
那时上海正是130年来最热的夏天,爆裂的太阳火辣辣的炙烤大地,日落之后,树上的蝉鸣叫声都嘶哑了,退却的火烧云和霓虹把将尽的天空染成紫红色。我趴在D的阳台边抽烟,边看三楼下面偶尔经过的人。痛苦的困惑也并没有跟着太阳一起消退,烟头忽明忽灭还未燃尽,我忽然想:不如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
在漫长的成长岁月中,不如了结这样的想法不止千百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如今我可以毫无愧疚的写下来,是因为我已经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在了解生命的脆弱和可贵之后,人们往往更懂得去珍惜。
不过在当时,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就像是感应到危险似的,D忽然从客厅冲过来,跌跌撞撞冲进阳台,冲到我背后,一边反手抢夺我手里的烟,掐灭,暴躁的扔下阳台;一边从背后紧紧抱着我,低下头,抱着我的手臂还隐隐在发抖。
就那样抱着我,持续了几秒钟?还是几分钟?我在震惊和错愕之中,被大力带离那个阳台。不可置疑的是,D是一个懂我的人,懂得我当时的痛苦,懂得我痛苦的原因。可惜他帮不了我,没人能帮助一个迷惑的人真正走出迷惑,除非他自己找到了答案。
红色蜡笔绘画爱心:
其实D是跟我同样迷惑的人,因为懂得,才能感同身受。有时候我们会花很长的时间去讨论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关于痛苦,关于迷茫,关于人生,关于选择的方向。无论什么问题,最后他都会转移到自己的观点里去,并且他的观点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相当尖锐,不通人情的。
有时候我会静静的听,然后挑选几个自己也同意的观点,默许;有时候我会不满于某个尖锐的观点,反驳;还有的时候,我们会因为某个观点意见不合,争论无果,不欢而散。
有时候他旁敲侧击的讥讽我,“钱钟书的老婆杨绛,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你的问题主要是书读得不多而想得太多。”气得我想跳起来打他。
我之所以想跳起来打他,是因为D是硕士学位的在读博士,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我感到自己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暴击,于是我只能靠拳头去还击。
D说我就像一只小刺猬。
弗洛伊德的《释梦》,其实也是D推荐给我的,其实他推荐过许多不错的书给我,不过每次都是草草提个标题,转瞬之间我就忘了。但偶尔在书店里遇见那本书后,就会有种好像见过的熟悉感。
关于《释梦》这本书,其实D推荐过不止一次,曾在书架上看到过它的解析,拿起来翻了翻,觉得内容枯燥干巴,就草草放下了。之后他问起,有没有好好看看那本书,我诚然解释,那本书太难了,不是当时的我适合看的书,看不明白。
之后我回到成都,对曾经久久困扰我的问题有了新的认知。在电话里和D聊起这个观点时,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
“你现在已经可以看弗洛伊德的书了,因为你已经找到了答案。”
酒吧室内拍摄:
逛书店时,我的习惯总是拣到什么感兴趣的书,就拿起来翻一翻,如果文辞是我喜欢的,就坐下来看一看,常常这样,周日的时间,秒针转动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就天黑,也没留意。也是碰巧在书店里,看到了弗洛伊德,想起那句“你已经可以看了。”
厚厚的书,非常多的理论和实践,在拿起那些书的时候,我会从内心感谢著作者,他们耗费了毕生,去解析人类难解之困惑,那是一条异常艰辛和孤寂的路。同样,在各种浩瀚、庞杂的知识海洋里,有许多组成我们的东西,为我们所娱乐、所了解、所使用,背后都铺陈了大量的前路和心血。正因为这些,我才可以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