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是一本奇书,它“奇”在哪里?远远不只有乌托邦!
想知道为什么《金瓶梅》是一本奇书,就要知道它到底“奇”在哪里。台湾作家侯文咏曾说过,《金瓶梅》这本书奇特之处在于,别的书都在找读者,而《金瓶梅》反过来,它在拒绝读者。
一个拒绝读者的书很有意思,因此很多人都想一窥究竟,这《金瓶梅》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很多人把这本书的“奇”字定在了小说的色情段落,其实我们只要真正能心平气和的去翻阅此书,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来色情段落在《金瓶梅》中占据的情节并不多,这些段落是十分有限的,书中关于一些生活系列的描述,要远多于色情描述。
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的田晓菲女士曾写过《秋水堂论金瓶梅》一书,这本书的序是她的丈夫给她写的,其中有一段这样的描述:“在16世纪的世界文学里,没有哪一部小说像《金瓶梅》。它的质量可以与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或者紫式部的《源氏物语》相比,但那些小说没有一部像《金瓶梅》这样具有现代意义的人情味。”
所以我认为,《金瓶梅》之所以奇,就是在于它有人情味。高晓松曾说过:“《金瓶梅》写的才是真正的生活,而《红楼梦》就是一出经典的偶像剧,太理想,太乌托邦了。”
这里且不论《红楼梦》是否乌托邦,单说说《金瓶梅》,的确很符合大部分人的生活:从吃喝拉撒到床上生活,从开药铺工作到四处结交,从兴旺时的高朋满座到衰败后的门可罗雀,《金瓶梅》真的是一部写尽人间世事的一本奇书。
《新民周刊》在采访侯文咏的时候,曾问过这么一个问题:作者为什么要花十年的时间写一本“色情”小说?当时侯文咏回答的是作者意在讽刺锦衣卫,讽刺严嵩。
其实我倒觉得,《金瓶梅》的作者耗时那么久,写这么一部尺度巨大的小说,还冒着社会舆论的抨击(明朝是宋明理学时期),甚至有可能要掉脑袋,绝不仅仅是为了讽刺贪官。
《金瓶梅》写的内容很多,单论文学成就,它绝对不亚于《红楼梦》,它写的内容很多,涉及到官场、商场、人情世故、社会现实以及花前月下等等,而我们仔细一分析就会发现,这些都是真实的社会。
我国自汉朝都是以儒家教育为主,这让很多儒家深入人心,就算是没读过书的,也会被社会所同化,共同遵循着儒家所创造的世界。不管在任何一个年代,我国都是一个讲究“道德”的国度。
所以当一个敢于挑战道德底线(色情)的书出来后,大家都慌了,觉得这样的书应该禁,夫妻生活这种细节怎么能描述出来呢?别说是古代人,就算是生活在21世纪的我们,也会觉得这的确是很羞于启齿的。
然而《金瓶梅》的作者做到了,而且还是在儒家思想达到顶峰的一个历史时期创作的,并且还能在写色情前段的同时,一点也不影响其他内容的创作。这样一个敢于挑战权威的书籍,才是它“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