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的文字,既有浪漫张扬、幸福深刻的一面,也有敏感细腻,沉郁热烈的一面,容易让人心动,也容易让人难过,且久久不能释怀。三毛全集是我高中时入手的第一套作品集。过去,对《雨季不再来》的故事印象深刻,现在再读,却觉得《
梦里花落知多少
》更动人。
尤其是在书中出现了几次的一句话——荷西·马利安·葛罗。安息。你的妻子纪念你。那是三毛刻在荷西十字架上的文字,也是两人之间故事的句点。他们的故事是高兴的、快乐的,像那首温柔的小诗——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然而,梦醒了,带走了所有躁动与不安,只留下她一人。
晚上,那位卖书的朋友告诉我,她从家里搬了出去,一个人。我说:“吃喝玩乐夜生活,寂寞与诱惑。”她回了一句:“诱惑因为穷只能望梅止渴了,寂寞倒是真的寂寞”。
文字是寂寞的伴侣,读书如此,写信也如此。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一直保持着互通书信的习惯吧。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飘来了一只橙黄橙黄的气球,很眼熟,像小时候走失的那只。
我带着失而复得的心情,喜悦地、谨慎地,在手里拿捏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如何安置,便悄悄地问了三个人,得到了三个不同的答案。一个多星期以来,这只气球就在头顶上晃呀晃,直到我解开了绳子。
我挥挥手,留在了原来的位置,看着它随风而去。睁眼醒来,不知自己放弃了什么、选择了什么,只知道,梦里花落知多少,目之所及,又是新的一天。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