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到的狼是沈石溪笔下那只叫紫岚的狼,那时正值豆蔻,不大明事理,仅仅感觉紫岚的野心对得起她的种族─狼。但可惜每每功败垂成,令人扼腕。狼王,终不过是一场孤独的梦。再读狼,已是十载以后,在《狼图腾》中的辽阔草原上,有一群与人斗智斗勇的蒙古草原狼。姜戎以一个北京下乡知青的身份,从人,草原,历史的视角去剖析狼,研究狼。介绍着这群失败了的胜利者所谱写的悲歌。但更多的是对人性的反思。
以狼为师,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碰撞。
在《狼图腾》中每一章的开始都有一段记载胡人先祖与狼共存的史料。狼,在胡人眼里,是一种图腾与信仰。生于马背上的民族,不识教化,勇武好斗。与天斗(自然灾害),与地斗(草原生态环境),与人斗(部落之间的争斗),更与狼斗。学习狼的智慧与经验。
胡人居漠北,其地多苦寒,多羡中原之繁华。自犬戎破镐京,逼秦始皇筑长城,困汉高祖于白登山,五胡乱华,突厥犯唐,安史之乱,契丹(辽),女真(金),党项(西夏),蒙古(元)……一个个未开化的民族入侵华夏,如虎狼般破我山河,多少汉人如羔羊般引颈受戮。但不乏有血性者,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冉闵的杀胡令,岳飞的壮志饥餐胡虏肉……农耕文明下又有多少可以抵御游牧的铁骑?
狼者,草原的清道夫。
姜戎刚到腾格里的时候,放眼望去“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离开草原的时候,群狼尽灭,草原沙化。草原上有一条生态链,很简单的一条,全靠狼来维持。草原生态极易被破坏,如果没有狼对食草动物的钳制,草原只会变成一片荒漠。
青草,绿水,蓝天,到沙漠只用了20年。
中原的小农意识,根本就不懂草原,在中原就对狼有些极大的偏见,带有狼的词语多是贬义词。对于狼的故事也是极尽嘲讽。中原人把他们对于狼的观念带入草原,杀狼,捕狼,掏狼窝,不到几年,草原的无冕之王就已绝迹,同时,草原也在萎缩……
中原人欠狼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