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3日,我被车子“强吻”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周日,我潇洒的打的到了泉州买书,想送几本纪念型的小书给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却将车停在离越洋图书城还有几百米的地方,打算再走过去,逛逛街,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习惯吧?到了关帝庙门口,我回头看了下后面没车,然后很潇洒的付了车钱没有找零,然后很潇洒的下了车,然后很潇洒的甩上了车门,正打算很潇洒的转身,有一辆车很潇洒的把我推倒了,鞋子被卷到了车轮下,我的脚被碾了下去,我虽然没有听到“卡擦”一声,但我知道,膝盖以下,一点知觉都没有了,麻麻的,一动就痛。“脚君”,可能断了。
“退后!退后!”我喊着,车轮还趴我身上呢,无耻下流可恶啊!!,心里默默祷告,希望车主能退后,好像犹豫了几秒,车开始退后了,然后下来了一个胖子(喂喂…胖子没资格说别人胖子!),又下来一个瘦子(这个说法可以有),看了看我美妙绝伦的呻吟声,果断报警了,那时候烈日当头啊,我说:“我包里有钱,帮我买瓶水好吗?”说罢,车主连忙说:“不用不用!”连忙从车里拿来水,不管有毒没毒,我渴得拿起就喝,左手一直紧抓这左腿,太疼了,不抓没有气氛(PS:后证明抓和没抓一样不能止痛)。
有一把伞遮在我头上,热心民众多了起来,有人抄写了肇事者的车牌号和的士的车牌号给我,我不断的说谢谢,不断有民众督促肇事者赶紧找来120,我不断的说:“谢谢”,感受到人情的温暖。
“明天还有新生命聚会(基督)呢,”我念念不忘,一个大叔说:“脚肯定断了,来不及了,小伙子!”
泡汤了,我的受洗(基督)啊,我的夏令营啊,统统泡汤了,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疼得我连帮我遮伞的是哪个漂亮美眉我都忘记回头去看,不断问:“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呢?”
“快了快了,都报警了”胖子催着对方。
终于,我听到了“游武游武游武游武”的声音,救护车闪亮登场,同时附赠漂亮护士美眉一名,就这样被抬上了车,所谓的事故现场就是这么一回事,胖子还不打算上车,热心民众把他也推上了车。
打电话给了老妈,疼得说不出话,让护士美眉帮我说下。
“来的时候注意安全。”我吩咐护士要说这一句,然后躺着继续“哼哼”。
“您的孩子状况不差,腿受伤而已,他说,让你来的时候注意安全,人民附属医院。”
完全不记得那个救护车美眉的模样了,难怪,当时只知道疼。不过,仍然记得说:“谢谢你。”
一路“哼哼唧唧”总算到了院门口,还要打X片,我以为一进去就手术呢,住院就得500人民币啊,木钱没办法住院啊,肇事车一掏腰包,300,比我还穷啊,亏你还用别克车碾我,我一掏腰包,500,四舅赶来了:“严重不严重?”匆匆忙忙办理了住院,然后把我放在病床上。
一人受伤,全家总动员,不一会儿,男女老少都来了,心虽愧疚但是也少不了嬉皮笑脸。
(停顿下,我要上个洗手间,因为现在在家,我就自己爬着去,到洗手间从小椅到大椅,慢慢把PP移到马桶上,然后再下马桶坐小椅子,基本独立,三个月内不能走呢,不想给家人太多包袱,除了上下楼,偶四处爬啊爬,正符合我的外号“虫子”,地板很干净又很滑哦~告一段落。)
被他们抬上抬下的,我说:“这种不是一般人享受得起的。”
马上要进行手术了,片子也拍出来,大小骨粉碎性骨折,通俗点说就是你拿一个筷子,咔嚓折断,嗯嗯,这就叫粉碎性骨折,我之前一直以为粉碎性骨折是骨头碎成沙子那样(PS:粉碎性三个字误导我了),好丢脸啊。
进手术室后,在消毒,裤子也被脱了,之剩下裤衩,==这辈子第一次被女性看光,因为手术结束后裤衩不见了,还我清白啊啊啊啊啊!
打麻醉的时候要弓背,把针插进脊椎,输氧,然后打吊瓶,医生们忙忙碌碌的,打麻醉后问我:“你脚有感觉吗?”我说:“我不知道我脚在哪。”下半身失去知觉了,医生吩咐我不能向下看,问我:“你紧张吗?”我说:“我不紧张,我怕你们紧张。”
手术在有说有笑的情况下进行,裤衩什么时候消失我也不知道,我看着天花板,听他们说话,想起十年前的一首歌,在心里竟然默背了下来,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基督教诗歌),我不停的祷告。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不知道我的脚怎么样了,一点知觉都没有,我甚至怀疑我的脚被锯掉了,天啊,这太可怕了有木有?
手术几个小时,我被推了出来,送了回来,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很疲惫。
“疼吗?”
我说:“不疼,小意思。”
四舅赶紧接话茬:“我在医院外面就听见有人在喊,痛啊,别动,就知道是他了,还不痛!”
大家都乐了。
我说:“就知道泄我气,没良心。”
脚肿的跟肥母猪似得,一夜未眠,不知道是麻醉的效果还是思想混乱,一直说话,害哥哥和妈妈没睡好,哥哥一早连招呼都没打就闪人了,被我吵怕了。
“妈妈,我哥哥呢?”
“妈妈,我哥哥睡得真好。”
“妈妈,我睡不着。”
……
接下来的两天,可以说是噩梦的开始,因为清醒了,思想也开始复杂了,就像一杯脏水搅浑了的状态,患得患失,害怕、惊慌、不知所措,愧疚、悲伤、徘徊在黑暗中。
老妈说,给你一个镜子,你看看你的脸色,你的头发白了几十根,为什么,不开心点呢?
我没办法开心啊,我开心不起来啊,我的未来,我每天学习锻炼看书工作,正步入正轨,又要认真服饰神的时候突然一切都破碎,又让别人担心让母亲辛劳,我笑得出来吗?我想打电话给别人,我能打给谁呢?我自相矛盾,又不想影响别人又想倾诉。
“上帝为我家之主!”我在车祸现场想起耶稣被钉十字架的苦痛,我在这里则想到了耶稣被自己的门徒背离、背叛等等,他是如何的呢?他哭了吗?他在遭受痛苦的时候抱怨了吗?发牢骚了吗?本来打算失去控制大哭一场的情绪瞬间消失,我尝试向母亲微笑,母亲关切的看着我的脸色,终于,我很自然的笑出来了,烦恼烟消云散,卡耐基说过,消除忧虑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我玩游戏,和病友聊天,看小说,和母亲谈心,说些开心的笑话逗母亲哈哈大笑,和临床的朱子懿小朋友玩扔球,帮他拼图,和护士打趣,接着尝试向每个人微笑,因为我知道,好心态,自然好人生。
苦中作乐的态度,书上看过很多,真的要做下来,难,而我,相信我的信仰,相信自己,感恩每一天,自此,再也没有面露愁容,护士看到我就喜笑颜开,一个实习护士把我扎错了,换输液的时候说:“派塞哦(闽南语)”我说:“没事没事,肉还是会长的。”
母亲脸色不好的时候,就逗她开心,看圣经读圣经给她听,唱诗歌给她听,帮她揉脚丫子,帮她扇扇子,虽度日如年,却格外珍惜,因为思想更新了,我更确切明白之前的状态多么虚无,我真正应该脚踏实地开始一段感情,而又不给别人困恼,自此,先养伤吧,不用忧虑这么多。
“如果你身体健康,你还敢抱怨生活吗?”
能工作是一种幸福,能加班是一种幸福。
有个女孩子打电话过来关心下,我非常感动,因为她一直是我所仰慕的,10年前到现在,作为一个朋友,我非常感动,以至于倾诉太多,可能把她吓坏了,以前她朋友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就此作罢。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对是错,太真实,为了不给别人困扰,况且现在自己现在这个鸟样,还是做个孩子罢。
做个孩子好,哈哈,无忧无虑。
离别总是难过的,希望朱子懿小朋友早日恢复健康,希望实习护士们都可以成功通过考验,虽然你们扎错我好多针,现在还是怕怕的,希望病房的你们没有苦痛,每天都能开开心心。
就这样草草结束吧,不知不觉就煽情了,笑不出来,因为子懿的手还要进行二次手术,很可爱很聪明的男孩子,我第一次不讨厌小男孩,是因为他,他叫我叔叔,离别时和我拥抱,说,有一天要来我们家做客,欢迎,随时欢迎。
上帝为我家之主,在命运面前,我保持微笑,我知道,我的生命还在长进,我还需要不断学习和努力。
爱情是什么我不懂,我只想找一个患难与共永不分离的真诚的女子,也许是几年以后,我可以等,无论条件,认定了,互相喜欢,生死相随,永不分离,我这辈子从未在身体上有过界的行为,因为我不允许自己的身体不守本分,认为爱情是圣洁的,现在,我也这么认为!做最真实的自己!
我不是一个聪明人,不要自作主张做一些头脑发热被门夹的事情,凡事平常心去对待,是非与我无关,谨记自己是个善类也是个异类,少做莫名其妙的事情让别人困扰,谨记自己是个孩子,学会用笑代替哭,笑了马上忘记不开心的事,同时谨记自己是个男人,工作和学习、信仰要跟上。
就这样罢,一切如梦结束,失去和获得,我没有过多计较,一路有神带领,从头开始,我也不再惧怕,感谢神一路带领,感谢你们一路相随,感恩每一天。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