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普通话其实大家也都知道,非常的实用,如果不是普通话的推广的话,估计现在我们去那个地方玩玩什么的都不方便,方言之间差距比较大听不到太难受了,所以普通话的推广还是比较好的。大家也都知道现在的北京官话是比较接近普通话的,话说以前在选普通话的时候,是有其他方言差一票成了普通话的,那么到底是哪一个呢?又是谁投了这关键的一票呢?这个问题也比较有意思,下面我们继续来分析揭秘看看!
差一票成为普通话的是其他方言的说法是谣言,是彻彻底底的谣言!
1912年民国建立,次年即成立大会准备选定国语,但其实,当时民国政府所讨论的“国语大会”根本就没有考虑要选哪种语言或方言为国语,而是约定成俗统一共识以北京话(老北京话,溥仪审判视频上说得那种,东北口语重的)为基础,然后再来考虑“定音”,即意味着与会者们也有另一个共识,就是想把北京话改造成另一种语言,而不是要选哪种方言——直白点说,就是想恢复一些“古韵味”,也就是入声、尖团声、清浊音等古汉语的独有特点。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考虑到一些方言——但他们要的是这些方言的元素,而不是直接置换。
在这两个预设规则的框架内,大会确认:
1、 以老北京话为基础 ;
2、再从全国各地的所有方言或个别方面中选出部带有古汉语元素的字、词用来替换老北京话中的所对应字词;
3、对于这种做法,民国政府将之定义为“国语读音统一”。
大会结束后,由“读音统一委员会”整理所选定的字词,糅合北京话并录制了“国音”,实为北京话+南京官话(注:主要是取南京话的入声 、平翘、前后鼻、尖团区分等古汉语元素,粤语根本没有“出现”过),以及从全国各地的方言中挑出来的各种字、词——这日后也成为了两年后它失败的深层次原因,因为“老国音”是“边用边造”的,每一个字的定音都常常引起争议,从而使推行进程深陷泥潭、效果也大打折扣,随着国内军阀混战,“老国音”就此退出了历史舞台。而代之以纯北京话为国语,这也是后来的国民政府退往台湾后与大陆一样选择北京话为“国语”的根本原因。
【老国音】视频听析:http://www.miaopai.com/show/QBaSxHpH-ruYKmb03G9yxw__.htm
那么,到底是哪一种方言当初“差一票”成为国语呢?
国家图书馆珍藏的《国语周刊》(国语统一筹备委员会编辑)第133、134两期(1934年4月14日、21日)连载了语言学家黎锦熙的文章《民二读音统一大会始末记》,详细介绍了民国二年制定国音和注音字母的过程。黎锦熙本人没有参加会议,但是与当时的许多与会者熟识,所以这篇文章内容翔实生动,真实地再现了会议的经过。
1912年(民国元年)12月由蔡元培任总长的教育部成立读音统一会筹备处,由吴敬恒(稚晖)人主任,并制定读音统一会章程8条。规定读音统一会的职责是为审定每一个字的标准读音,称为“国音”。每个字的音素定下来之后,还要制定相应的字母来代表每一个音素。读音统一会员,由教育部延聘若干(无定额);各省推举2人,由行政长官推举;蒙藏各1人,由在京蒙藏机关选派。此外华侨代表1人。会员的资格有一定的要求,必须具备下列四条之一:
1、精通音韵;
2、深通《小学》【注:古时称“文字学”为“小学”】;
3、通一种或两种以上外语;
4、谙多种方言(这一点太难为广东人了。。。。)。最后确定下来的成员一共80人(见附录完整名单),其中由教育部任命的有50人左右,其余为各省推举。虽然说各省最多推举2人,但是在教育部任命的会员当中以江浙为主,结果来自江苏的会员有17人,浙江9人,直隶7人,此外福建、广东、湖南各4人。
从比例来看,来自广东的会员只有4人而已,根本不可能左右会议结果。当时来自北方直隶省的著名语言学家王照(王照“官话合声字母”的发明人)对于会员构成非常不满,指出江浙人占25人之多,其中来自无锡的就有5人。经过激烈争论,最后决定会议实行一省一票制度,而不是每个会员一票。当时对于一省一票制度争论也很激烈,来自江苏的汪荣宝声称,“若每省一表决权,从此中国古书都废了。”王照反问:“此语做何解释?”汪不语,王照接着质问:“是否苏浙以外更无读书人?”北方会员坚决要求每省一票,威胁说如果通不过就自行解散推出会议。最后在教育部代部长董鸿炜(其时蔡元培因政见与袁世凯不同已经辞职)推动下,终于通过了一省一票制度。
这个一省一票的制度是解读会议结果的关键。
特别要再次强调的是,会议根本就不存在讨论以哪一个方言整体定为国语的情况,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以北京语音为“基础”,逐一审定每个汉字的“国音”。投票表决的内容主要是对某些有争议的字音,以多数票决定它的读音。
读音统一大会在1913年(民国2年)2月15日开幕,实到44人,来自江苏的吴敬恒得29票当选议长,王照仅得5票任副议长。以一省一票的原则,会议逐一审定了6500个字(另加600俗字、新字)的“国音”。当时为了记录定下来的“国音”,临时采用了一套注音符号系统。字音确定以后,下一个任务是核定音素,并且确定一套字母系统来表示音素。按照黎锦熙先生的记述,会议进行到这个地步出席者日渐稀少,但是对于“字母”问题几乎打起架来。当时字母提案颇多,但总结起来主要有三个方案:
1、偏旁派,仿照日本片假名,用音近之汉字,取其偏旁为字母;
2、符号派,主张另外制定一套符号系统;
3、罗马字母派。与会者多日争论僵持不下,结果浙江代表许寿裳等人以及与会的教育部职员周树人(鲁迅)提议,就使用在审定国音期间使用的“临时符号”为注音符号(《国语周刊》刊头上的符号就是这种“注音符号”)。这套符号是章炳麟所创,借用了古代篆字的形状,与前述三派无关,可称为“简单汉字派”。这套“注音字母”在大陆一直用到1958年《汉语拼音方案》正式公布时,至今台湾和部分海外华人依然在使用。
国音统一会议不是一个团结的大会,也算不上胜利的大会,但终于在5月22日闭幕,比预期的会期推迟了一周,由于会议期间争吵激烈,会议的议长吴敬恒在4月22日辞职,接任的王照也在5月7日后请了病假,临时由直隶的王璞主持会议。当时对于浊音和入声尤为激烈,江苏代表汪荣宝夸张地说:“南人若无浊音及入声,便过不得日子。”同样是江苏的代表、会议议长吴敬恒也语出惊人:“浊音字甚雄壮,乃中国之元气。德文浊音字多,故其国强;我国官话不用浊音,故若”。会议过程中,对有争议的字音,最终还是以一省一票原则的多数票决定“国音”。
所以说,在审定的这么多汉字中,也许有一些字及其读音是“差一票”通过的,但根不可能存在某一个方言直接被定为国语。
说完了,请不要再造谣传谣,谢谢。
附录:出席1913年【读音统一大会】80人名单(资料来源:《国语周刊》1934年4月14日第133期)
江苏17人:吴敬恒(稚晖)、陈懋治(仲平)、汪荣宝(衮甫)、顾实(铁僧)、华南奎、陆尔奎(炜士)、邢岛(瘦山)、杨曾诰(焕之)、董瑞椿(懋堂)、王X(云轩)、白振民(振民)、朱炎(炎之)、谢冰(仁冰)、胡雨人(郁人)、黄中疆(适园)、伍达(博纯)、朱孔彰(仲我,安徽代表)
浙江9人:胡以鲁(仰曾)、杜亚泉(伧父)、汪怡安(一厂)、马裕藻(幼渔)、钱稻孙(稻孙)、朱希祖(遇先)、刘X善(敬之)、许寿裳(季芾)、杨X(洁臣)、陈溶(子英)。
直隶8人:王照(小航)、王璞(蕴山)、马体乾(子良)、张x(仲苏)、王修德(新邦)、王仪型(式文,号希崎)、陈恩荣(哲甫)。
湖南4人:舒之鎏(贻上)、周明珂(芷佩)、李维藩(麓石)、陈遂意(文会)。
福建4人:卢戅章(X机)、蔡璋(子英)、林志煊、陈宗藩(莼衷)
广东4人:郑藻裳、罗赞勋(世芳)、陈廷骥、杨耀焜(华侨代表)
湖北3人:严正炜(彤甫)、陈曾(孝通)、李哲明(惺侨)。
四川3人:廖平(季平)、蒋言诗(志吾)、王锡恩(捷三,藏代表)
广西3人:汪鸾翔(巩庵)、蒙启谟(警民)、朱资生。
山东2人:张重光(绍宜)、隋延瑞(辑五)。
山西2人:杜曜箕(星南)、兰承荣(向青)
河南2人:陈云路(子怡)、李元敷(午樵)。
陕西2人:李良材(桐轩)、高树基(培支)
甘肃2人:水梓(楚琴)、杨汉公(X泽)
安徽2人:洪逵(菱龄)、程良楷(子箴)
江西2人:高X南(瀚九)、徐秀钧。
奉天2人:李维桢(子栋)、张德纯(子文,回代表)。
吉林2人:乌泽声(谪生)、王树声(宇清)。
黑龙江2人:赵仲仁、刘澍田。
云南1人:夏瑞庚(小琅)。
贵州1人:姚华(茫父)
新疆1人:蒋举清
蒙古1人:汪海清(子瑞)
籍贯不明者1人:孙鸿哲
【南京临时参议院】
议长为林森,副议长为王正廷。
参议员(以下名单有出入,待考):
直隶:谷钟秀
奉天:吴景濂
河南:李搫、陈景南、丁廷謇、张启与、李载赓
山东:史泽咸、于洪起、陈命官、彭占元、刘星楠
山西:李素、刘懋赏、景耀月
陕西:赵世钰、张蔚森、马步云
湖南:彭允彝、刘彦、欧阳振声、覃振
湖北:田桐、刘道仁、胡秉柯、欧阳启勋、时功玖、张伯烈、刘成禺
安徽:胡绍斌、常恒芳、凌毅、范光启
江苏:杨廷栋、陈陶怡、凌文渊
江西:文群、汤漪、王有兰
浙江:王正廷、殷汝骊、黄群、陈毓川
福建:林森、潘祖彝、陈承泽
广东:钱树芬、金章、赵士北
广西:邓家彦、曾彦、刘崛、朱文邵
四川:黄树中、李肇甫、熊成章
云南:张耀曾、席聘臣、段宇清
贵州:文崇高、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