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是冷兵器时代最为重要的远程攻击武器,相当于现代战场上的步枪。“流矢”是指乱飞的或无端飞来的箭,相当于现代战场上的“流弹”。“流弹”“流矢”往往没有靶向目标,甚至是超出了有效射程,但它们的杀伤力还是很强大的。
现代战场上军人戴头盔,穿防弹衣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流弹和炮弹碎片的伤害,冷兵器时代的盔甲也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流矢”。但盔甲是穿上了,效果好像也并不尽如人意,翻开《三国志》就会发现有不少名将都中过“流矢”,有的负了伤,有的致残,还有的甚至丢了性命。
下面我们一起来梳理中过“流矢”的三国名将,看看“流矢”对他们的人生有什么影响。
图1 《新三国》剧照,刮骨疗伤的关羽
一、致伤
关羽,我们的关二爷,在演义中不仅仅是“秒杀之王”,也是“中箭之王”。演义中射中关羽的将军有三个,方别是过五关斩六将时的韩福、战长沙时的黄忠、水淹七军时的庞德。到底是在哪次战争,谁射中过关二爷,历史上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三国志》也只是说“为流矢所中,贯其左臂”。因为箭头有毒,皮肉虽然养好了,但一到阴雨天还是骨痛难忍。我们的关二爷忍受不了这些慢性病的折磨,于是请神医华佗来进行刮骨疗毒,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话。
历史上给关羽做手术的当然不是华佗,关羽的伤好像也并不是特别严重,所以史书记载完他刮骨疗毒之后,马上就开始写他职业生涯的巅峰——水淹七军。
图2 周瑜(175年-210年),字公瑾
周瑜,我们懂音律、晓军事、长得帅的风流帅哥,也中过流矢。演义中说他在赤壁之战后攻打南郡,结果被曹仁埋伏中了毒箭,但他将计就计,通过诈死打败了曹仁。真实的情况与演义类似,只是地点发生在夷陵,流矢射中了他的右肋,而且伤得很重,一天都不敢下床。我们的帅哥周瑜在紧要关头学习汉高祖刘邦的做法,装作一点事没有的样子继续激励士卒,曹仁看他没有受伤也就主动撤兵了。
演义中认为周瑜受伤很重,一直没有痊愈,最后诸葛亮“三气周瑜”才导致了他的死亡。但历史上那段时间还处在刘备、孙权联合的蜜月期,孙刘并没有打仗的记载,不可能发生“三气周瑜”的故事。周瑜病死于建安十五年,距离发生赤壁之战的建安十三年,已经过去了两年。周瑜的流矢箭伤应该是完全康复了,否则也不会在得病前吵着闹着要亲自去征伐益州。
图3 夏侯惇 拔矢啖睛
二、致残
夏侯惇,字元让,是曹操的族弟兼亲家,曹操的铁杆支持者,所有三国游戏中不可或缺的高武力值猛将。演义中夏侯惇征讨吕布,被曹性射中了眼睛。为了突显夏侯惇的勇猛,作者让他拔出眼睛生吞了下去,然后追上曹性杀了,这简直就是猛兽般的存在。而真实地情况是,夏侯惇确实在征讨吕布的过程中被射瞎了一只眼睛,但中的是流矢,谁射的不知道。
眼睛瞎了不像其他的器官受伤还能恢复,所以戏曲、游戏中的夏侯惇多是以独眼的残疾人形象出现。这对于爱美的夏侯惇来说感情上很难接受,每次照镜子,他都会气的哇哇大叫,然后把镜子气呼呼地扔出去,手下人也在背后偷偷地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夏侯瞎子”(史书中称作“盲夏侯”)。不过好在他伤的并不致命,后期还能坚持领兵作战并主政一方,比起后来司马师因为眼睛受伤而死要好得太多。
图4 孙坚(155年-191年)
三、致死
孙坚,字文台,《三国演义》中被称作“江东猛虎”。他的儿子好几个,最出名的当属“小霸王”孙策和“东吴大帝”孙权。曹操曾经称赞“生子当如孙仲谋”,可见孙坚确实“很会”生儿子。
不论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的记载,孙坚的军事素养和单兵作战能力都是很高的,在正史中他曾经斩杀华雄、击退吕布、大败董卓。但作为名将,孙坚死的却比较憋屈,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而是中了黄祖的埋伏,中流矢而死。后来孙家兄弟几次讨伐黄祖,喊出的口号就是“为父报仇”,其实黄祖也是挺委屈:第一,想当年是你们主动侵略的我们,我们这是自卫反击战;第二,你爹真不是我亲手杀的,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射的箭!
图5 落凤坡 庞统
庞统,字士元,人送外号“凤雏”,《三国演义》中水镜先生司马徽曾经评价“卧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但可惜的是他还未大显身手,就在领兵攻打雒城时中流矢而死。
《三国演义》中说庞统在落凤坡中了张任的埋伏,因为骑了刘备让给他的“的卢”马,而被当做刘备给射死了。这真是冤枉了“的卢”马,一千多年它都被骂作“的卢妨主”,但想当年刘备骑着“跃马檀溪”的时候,你们怎么就忘了呢?
凌操,吴国的重要将领,很英勇,但是好像还不如自己的儿子凌统更英勇。凌操死在了跟随孙权讨伐黄祖的战场上,他的死有种说法,一种是直接中流矢而死,一种是中了当时跟随黄祖的名将甘宁的流矢而死。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凌操的死与甘宁有种脱不开的关系。后来甘宁跟随孙权,凌统就跟他关系很不好——毕竟也算是杀父之仇。后来曹操、孙权大战合肥,甘宁勇救凌统,二人才放弃前嫌——“一起扛过枪的”关系确实不一样!
图6 张济(?-196年)
张济,最早跟随董卓,董卓死后联合李傕、郭汜作乱,因军中缺粮在攻打刘表的穰城时中流矢而死。严格意义上讲,张济并不算是当时的名将,他的出名完全是因为自己死后老婆邹氏给他带的“绿帽子”。
张济死后,他的侄子张绣统领了他的军队,并且盘踞宛城。后来张绣投降曹操,曹操千不该万不该霸占张绣的婶子邹氏,又怀疑张绣的忠诚度,结果张绣降而复叛,偷袭曹操,害得曹操也中了流矢,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被杀,猛将典韦战死。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色字头上一把刀!
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弓箭也不长眼睛,打仗总是要死人,借用中央电视台的话说“因为珍爱和平,所以回首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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