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鬼术 作者:胖熊

1

所谓穷不改门,富不迁坟,这是古训。

这迁坟不是说迁就能够迁的,一个不小心,一块风水极好的地,瞬间就会变成大凶之地,少则家宅不宁,多则断子绝孙。

起坟也是凶险万分,因为谁也不知道坟墓下面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爷爷就是被一座恐怖的坟给带走的…

爷爷是个给人看墓地风水的先生,在附近十里八村都很有名气,特别是迁坟,更是拿手绝活,无人可比。

大三的暑假回家,我听到一个消息,村里要修路,但修到龙头山那一段,总是出问题,不是泥石流,就是塌方。

后来村长张虎勘察之后发现那里竟然有一座孤坟。

张虎就来找爷爷,让他帮忙将坟给迁了,爷爷一听在龙头山,当场就跟张虎翻脸,他对张虎说,龙头山有诅咒你不知道吗?山上的一草一木都不能动,否则会出人命的。

爷爷说的龙头山是我们村后山一个独立的山头,山上有一座庙,庙里供奉的不是神仙,而是一条怪异的蛇,通体泛白,额头上有一个肉疙瘩,说是肉疙瘩,还不如说是一个角,栩栩如生。

很多人都打过佛像的主意,最终他们都失踪了,别说尸体,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后来,庙就慢慢的荒废了,有人说,每当月圆之月,总会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眉毛女子,站在山头,俯视着村庄。

事情很快就传播开来,很多外来人想来看看,龙头山到底有什么秘密,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真正的解开龙头山的秘密。

小时候我只是当故事听,慢慢长大了,我也见听闻当年建鸟巢和水立方的时候,拆迁北顶娘娘庙也出了灵异事件,造成了2死44伤,最后不得不停止拆迁,绕过娘娘庙,工程才得以顺利进行。

我心里总有个感觉,龙头山确实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白衣女子又是谁呢?是不是真实存在。

爷爷拒绝后,因为龙头山的特殊,也没有人敢擅自拆坟。

张虎还不死心,倾全村之力,拿出要致富先修路的口号,来说服爷爷,最后爷爷不得不同意,他不想和全村为敌,我还记得当时爷爷无奈的眼神,还对着村民陪笑说,大家散了吧,选个好日子我去迁坟。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爷爷老是往龙头山跑,我记得在去迁坟的前一天晚上,他一袋接一袋的抽着旱烟,忧心忡忡。

吃完晚饭,爷爷对着二叔和我爹说:"明天,天赐去跟我搭把手,你们两个在旁边照看着点。"

二叔和我爹想要对爷爷说什么,却被爷爷阻止了,他起身,在桌子上敲了敲烟杆子说:"一切自有命数。"

我不知道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能感觉老爹和二叔的神情不对。

第二天一大早,全村的人都围在了我家,生怕爷爷反悔。

爷爷准备了一些起坛要的东西,叫上我就去了。

那是一座矮小的坟墓,墓碑也不大,是块无名石碑。

很快,爷爷就架起了法坛,念念有词,抓着一把银钱朝着四周一撒,这是打发周围的孤魂野鬼用的。

做完这些,爷爷又拿出了一个扎好的纸人,直直的插在了无名碑的前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这叫着引魂,将墓中主人的魂给引出来,这样才能起墓迁坟。

爷爷让我再法坛上放一杯酒,倒酒倒十分,而且不能够洒出来,不管是少了还是洒出来,都是对墓主的不敬。

只要酒杯的酒少了,纸人倒地,那就证明墓主同意了,魂也在纸人中,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然而,最后的结果是酒倒了,洒了一地。

爷爷面露难色,说这是这个墓地的主人不想走。

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亲自去沟通,天赐跟我一起下去。

当天我的世界观彻底被我爷爷给打乱了,这就说明,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但我不知道爷爷带上我是什么意思。

入墓就要先起墓,爷爷我爹和二叔准备一块黑布,毕竟这墓的主人尸体和魂都在里面,如果突然起墓,那还没等沟通,墓主人一怒,指不定出什么事情。

甚至有可能诈尸。

盖上黑布,可以让墓中的主人以为墓还是完好无损,才不会暴起。

当墓被打开之后,周围的人包括我爷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墓里根本就没有棺材和尸体,墓碑下竟然是一口井,爷爷拿着手电筒往下照,能够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在水面上,一截棺材露出水面。

"既然是水葬。"爷爷嘀咕了一声:"有点麻烦。"

他转头对我说:"天赐,你跟我下去。"

他还吩咐我爸和二叔,准备两条麻绳,越长越粗越好。

我们两个扶着井沿翻身下去。

井内非常的阴冷,不是那种长年见不到光的阴冷,而是阴森森让人不寒而栗的冷。

越是往下爬,越是难受,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往自己皮肤里面钻一般,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是很想用手去饶痒痒,但现在我不敢。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忽然,一阵阵咕噜声从水井下方传来,我低头朝下一看,只见在那口棺材的四周忽然冒出了无数的气泡,像是什么东西在井底吐气一般。

接着一股股恶臭席卷而来,闻到那股臭味,我忽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差点就抓不住绳子。

就在这时候,我下方的爷爷突然喊了我一句:"天赐,赶紧将鼻子捂住,这气有毒。"

我用一只手在绳子上绕了一圈,急忙用抬起另外一只手用袖子捂住自己的鼻子,而在手臂挥舞的一瞬间,我将井壁上的苔藓给撕扯了一块下来,接着我看到长满青苔的井壁上竟然有字,我只能看清"龙""吐"两个字,别的不是被青苔挡住了就是模糊不清。

我刚要告诉爷爷自己看到的东西。

井下又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水面冲了出来。

我的手碰触这井壁,此时也在不断的震动,仿佛下一刻,井就要塌方一般

那东西速度很快,只见一个黑影蹿了上来,爷爷突然对着我大喊:"天赐,快跑,不要回头。"

我能够听到爷爷声音中的恐惧,拼了命的往上爬。

身后传来了一阵打斗声,还有爷爷的闷哼,哗啦一声,似乎有东西落到了水里。

我回头望了一眼,却看到爷爷此时站在了水中露出的棺材上,但棺材就像是长在水中一般,一动不动,他对我喊:"别回头,快跑。"

我奋力的爬出了井口,二叔和我爹问我爷爷呢。

当时我急的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蹦出一个字:"拉,快啦……"

二叔和我爹当时也急了,直接就扯着爷爷的麻绳往上拽。

爷爷辈拽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直挺挺的挂在麻绳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破碎,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在爷爷的后背和胸口,出现了好几个黑漆漆的掌印,就仿佛烧红的烙铁狠狠的烙在了他的皮肤上一般。

浑身的皮肤惨白,就仿佛一个人在水里浸泡很久一般。

爷爷最终憋出了一口气说:"封墓。"

我爹和二叔急忙将黑布死死的压着井口,刚将黑布盖上,井里有一股巨大的气流直接就冲了上来,黑布瞬间被鼓起来,眼看就要被撑破了。

情急之下,只见爷爷奋力起身,扛起无名碑朝着黑布狠狠的压了下去,大喝一声:"封。"

哗啦一声,就听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入了井水之中。

脱力的爷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墓也被二叔和我爸给填平了,周围的村里人雅雀无声。

当天晚上,爷爷醒过来一次,虚弱的对二叔和我爸说:"如果我死了,用后院我准备的金丝楠木棺材入殓,坟地我已经挖好了,就在蛇神庙那,你们自然可以找到。"

当时我就忍不住哭了,我说:"爷爷,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爷爷,最终还是没顶住,在他弥留之际,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青铜棺……竖葬……"

当天晚上二叔和我爹就将爷爷放入了他说的棺材中,灵堂设在大厅,我跪在爷爷的灵前,泣不成声。

二叔说要封棺了,让我再好好的看看爷爷,毕竟我是他最疼爱的孙子。

我走到棺材边,看爷爷最后一眼,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想着爷爷对我的好,我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去抚摸爷爷的脸颊。

爷爷的遗体已经擦拭过,按理说应该很清爽,可是当我摸到爷爷的眼角,却有一种粘稠的感觉。

抬起手一看,手指上沾着和污泥差不多黏糊糊的东西。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血半凝固的状态。

为了证明我的猜想,我将头凑近了爷爷的眼角,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他的眼角有两天细细的泪痕,已经半凝固。

在昏暗阴森的灵堂的棺材内显得格外诡异,血泪,爷爷竟然流下了血泪。

2:

灵堂现在有很多村里人,我也不敢声张,扯了一下我爹,哆嗦的对他说:"爷爷,流泪了。"

我爹看了我一眼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指着爷爷的尸体让我爹好好看看。

当他发现爷爷眼角的血泪之后,脸上也满是诧异,为了不惊动别人,还亲自去拿了一块毛巾,走到爷爷的尸体前,帮爷爷擦拭,却一句话都不说。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偶然而已,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背脊发凉,心惊胆颤。

在二叔和我爹再次祭拜爷爷的时候,我看到爷爷的眼角又流下了血泪,这一次,我是亲眼看到爷爷流下血泪,我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我听二叔问我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爹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清楚,这棺材是爹自己做的,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二叔沉默了一会儿说,爹亲自做的棺材应该没问题,我想也许是天气太热,尸体从内部腐烂了。

二叔说完,吩咐人拿了一桶冰,砸成冰块放在了棺材内。

他又亲自给爷爷擦拭,还别说,血泪马上就止住了。

我紧紧的盯着棺材,因为在二叔给给爷爷擦拭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看到爷爷的半边身体动了一下,稍纵即逝,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从那以后,我总感觉棺材内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二叔擦拭完,安排人将棺材封了,还让我搭把手,几个人合力,将爷爷的棺材给合上了。

就在棺材盖要合拢的一瞬间,我鬼使神差的又往棺材内看了一眼,忽然,在爷爷的头顶位置,也就是棺材的最角落初,蓦然出现了一双血红色冰冷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我。

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吼,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二叔和我爹被我吓的够呛,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指着棺材结结巴巴的说:"爷爷的棺材…爷爷的棺材…棺材内有东西。"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爹对着我就发火了。

我想要辩解,可是发现周围的人被我刚才那句话吓得够呛,我这才改变,什么都没说,我却坚信爷爷的棺材内肯定有东西,还有他躺在自己做的棺材里,无缘无故流血泪,肯定不是二叔说的那么简单。

说是棺材问题,爷爷的棺材也并没有特殊的地方。

至于天热尸体内部腐烂,更无从说起,才一天的时间,再热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想着想着,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爷爷的遗体在灵堂放了五天,到第六天凌晨,天刚蒙蒙亮,我爹叫来了一个阴阳先生,起棺上山。

因为爷爷在村里德高望重,很多村里有名望的村民都想给爷爷抬棺。

原本六个大小伙能够抬起来的棺材,硬生生的凑上了十二个人,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棺材一旦起身,是不能够中途放下的,必须一口气上山。

阴阳先生做了一会儿法事之后,接着拿着铜钉,将棺材的四个角给钉牢,在搭上绳子,穿上木棍,让十二个人抗在肩上。

在这五天的时间,二叔也我爹找到了爷爷说的那个坟,就在蛇神庙后一块平整空地的唯一一个巨大的歪脖子树下。

爷爷还用黑布盖着,上面撒上尘土,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可是用黑布盖坟坑,这是遮墓的手法,我不明白爷爷为啥要这么做,就连我爹和二叔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听我爹说,这个坟很奇怪,上面是土,下面是石头,还看到爷爷挖了几块大青石放在歪脖子树下,也是因为看到歪脖子树的大青石,我爹才觉得有异样,顺着找到了爷爷挖的坟。

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地方,爷爷挖的这个坟,长宽高和他自己准备的棺材分毫不差,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虽然是在山上,上山的路宽阔,坡也不陡。

十二个人上山还是没问题的,炮声一响,阴阳先生拿着桃木剑一收,掐了个指诀,大喝一声:"起棺。"

十二个人异口同声的大喊一声,只听得绳子被绷紧之后,咯吱咯吱的声音,几个人蹲着马步,脸因为憋着涨的通红,但是无论他们怎么使劲,就是站不起身,棺材压根就抬不起来。

我爹和二叔的脸色很不好看,早知道是这样,就叫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估计这几个老东西还想要红包呢。

我爹赶紧又给他们发了一轮的红包。

几个村民也不好意思,估计是知道我爹他们是怎么想的,拒绝了我爹的红包,并对他说:"不是钱的问题,阳老德高望重,我们不可能不尽力,这棺确实重,你给我们再多钱,我们也抬不动啊。"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说谎,当时我爹就急了。

这时候有人说了一句:"要不就让我们家族各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替我们抬,你看这样可以?"

说实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这棺材现在有问题,之前负责抬棺材的小伙子也不情愿,能够来抬的,就是这些人的后辈了,我们这辈分分的很清楚。

十二个小伙子很快就凑齐了,几个人顺着阴阳先生的指挥,一用力,棺材被抬起来了,但却压得他们直不起身子。

彭的一声巨响,不知道谁先支撑不住,接着整个抬棺队伍瞬间就乱了,棺材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而这次,不等我爸发火,棺材盖竟然从棺材上滑落下来,爷爷的遗体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爷爷又流血泪了,而这次不仅仅是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渗透出了血,七窍流血。

阴阳先生大呼一声:"七窍流血,竟然是七窍流血,你们这个白事我不接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接着他转身就走,我爹急忙跑了出去追,十分钟后,我爹回来了,连带阴阳先生也跟着回来。

阴阳先生满眼透着恐惧,他对我爹就一句话:"这次如果再不成,请你放我走,命比钱重要。"

我爹点了点头,对着他说了声谢谢。

他说完直接就重重的跪在了爷爷的棺材前,拼命的磕头说:"爹,你要真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不平的事,你晚上给孩儿拖个梦,只求你安心的走。"

二叔也跪了下来,接着阳家人也跟着跪了下来,整个灵堂响起了哭泣声。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爷爷的七窍没有再往外流血,之前的血迹也慢慢干涸。

我爹当时就站了起来,也没有去擦拭爷爷的血迹,大声对我二叔说:"封棺。"

这次棺材盖我得亲自封的,棺材钉也是他一枚一枚钉下去。

最终,随着阴阳先生的一声起棺,棺材应声而起,这次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十二个人抬着棺材,看着挺轻松。

一路上,我看到我爹密切的注视着棺材,生怕又出什么意外。

还好一路上都很顺畅,爷爷的棺木也顺利的入土了。

阴阳先生在填坟的时候就走了,而且找我爹要了双倍的价钱。

不知道为什么,从坟地回来之后,我都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我,然而当我仔细观察,又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晚上回到屋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老是梦见棺材内那双冰冷的眼睛。

好几次都惊醒过来,最后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我感觉爷爷就在我身边,哄我睡觉,让我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看到爷爷,我非常的开心,那感觉非常的真实,我问爷爷为什么突然离开我?

爷爷只是对着我笑,慈祥的笑。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慢慢的变得严肃,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侧着身躺在我身边。

我问爷爷是不是累了,他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躺着,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身上穿着的竟然是寿衣,而他的样子就跟我刚才在棺材内看到的一模一样。

忽然,爷爷的半边身子又动了一下,在他的腋下,蓦然出现了那双冰冷的,看着人头皮发麻的眼睛。

"啊!"我吓得尖叫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梦。

天还没亮,还有一丝丝的月光,我想找手机看下时间,可是我摸到手机的同时,也摸到了一只冰冷异常的手。

我的心砰砰直跳,慢慢的转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爷爷冰冷发青的脸,而我摸到的就是他的手。

爷爷的脸就在我的眼前,近在咫尺,我甚至能够看清楚爷爷脸上的毛孔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爷爷真的躺在我身边。

但是我明明记得爷爷已经入土为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还有那双冰冷的眼睛,到底又是什么,越想我越害怕,心跳加速,喉咙发干,双腿发软,爷爷的尸体侧躺着,那张一张青色的脸正对着我。

忽然,爷爷的七窍又淌出了血线,这次比之前流的都多,热切颜色红的发黑,啊,在冰冷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恐怖。

啊,我惊叫了一声,肝胆俱裂。

3:

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房间,我爹问我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我含糊不清的终于算是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我爹听我说爷爷的尸体在我的床上,当时就把我臭骂了一顿,说小孩子怎么乱说话。

然而当他亲眼看到躺在床上的爷爷之后,愣了一下之后,又开始骂起来了,哪家的混蛋,瞎了眼的,竟然把我爹的坟都给挖了,你们不得好死。

我爹的声音将我二叔给吵醒了,他看到爷爷的尸体,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说话。

我有点紧张的问我爹和二叔,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二叔沉默了一会儿说:"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将爹的尸体埋进去。免得被发现说不清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我爹和二叔扯着我,在爷爷的尸体前跪了下来,拜了几拜。

老爹还对爷爷说:"爹,孩儿不孝,没能给你看好坟。儿子现在就给你送回去,请你一定不要生气。"

我爹说完,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然后我爹和二叔分工将我爷爷背在身上,朝着墓地走去。

我们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到了爷爷的墓地前,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爹将爷爷的尸体放在地上之后,和二叔绕着坟地转了一圈,却根本没发现坟墓有被盗的墓洞,那爷爷到底是怎么从坟墓出来的?

山上这时候突然起了一阵阴风,我浑身打了个寒颤。

我爹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天赐,去村尾叫一下王屠夫,让他把老黑牵来,快点去。"

说道王屠夫,还真的是个特别的人,他除了杀猪,村里猪狗,甚至是猫见了王屠夫就像见鬼一般,而且王屠夫让它们干啥,它们就干啥。

特别是王屠夫家的那条狗老黑,特别有灵性,谁家丢了东西,只要让老黑闻一闻,很快就能给你找出来。

这也是我爸叫我去找王屠夫的原因。

龙头山就在我们村的后山,王屠夫住在村尾,也就是在龙头山的山脚下。

走在凌晨的深山小路上,真的很冷,月光穿过斑驳的树叶,稀稀疏疏的映照在山道和旁边的山谷中,一阵山风吹过,我感觉仿佛有人在背后对着我的脖子吹气。

都说走夜路不能回头,不然肩膀上的火会被吹灭,到时候都看到不该看得东西,估计还会把自己给吓死。

每个人都有三个火,肩膀上各有一个,额头中间也有一个,这是人的阳气,如果三把火都灭了,就很容易吸引那些不好的东西

那种压抑的气氛最终只能逼着我往山下跑。

终于是来到了王屠夫的家门口,看着他家灯火通明,我心里才暖和了一丝。

我进了王屠夫的门,看到他正在杀猪,看到我之后问我咋回事,大清早的不睡觉,出来瞎晃悠。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后,跟他说了实情。

屠夫正在刮猪脚毛,听到我的话,脸上满是惊讶,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接着他提着刀对我说:"走,去看看。"

说完王屠夫去后院将他的那条大黑给牵了出来。

都说屠夫身上的煞气可吓鬼神,一路上跟着王屠夫,感觉确实一点都不害怕。

到了坟地位置,我看到二叔和我爹已经燃气了一堆的篝火,爷爷的尸体就放在一旁。

我爹看到王屠夫,急忙打招呼说:"王哥,赶紧看看,我爹这是从哪里被扛出来的。这也太邪门了,抓道了活劈来了它。"

屠夫笑了笑,拿起腰间的牛皮袋,里面装着酒,狠狠的喝了一口,说:"阳老在我们村德高望重,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没想到的,放心吧,我这个人嘴巴最严了。"

我爸站起身说:"那就有劳王哥了。"

屠夫接着拽着老黑朝着爷爷走去,然而老黑在距离爷爷十米左右的地方,突然狂吠,怎么拽也不往前走。

对着爷爷的尸体狂吠,我第一次听到狗的声音内有恐惧的情绪。

"这似乎有点不对啊。"我二叔突然自言自语道,他接着对我们说:"为以防万一,我去找个人来。"

我爹说:"行,这里有我就可以。"

二叔走了之后,老黑还是很惊恐,这下把王屠夫给惹急了,直接将狗链拴在树上,走到爷爷身边,拿出杀猪刀很认真的刮了一点爷爷脚底下的泥。

我不得不佩服王屠夫的细心,不管尸体是用什么方式是移动的,他的脚底下都会沾着地板。

接着他将泥扔到了老黑面前,让它闻了闻,老黑这个时候才安静了许多。

我总感觉他害怕的不是爷爷,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它感觉恐惧。

老黑闻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看王屠夫,王屠夫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好好找找。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老黑竟然转身就朝着山下跑去,王屠夫一个没拽稳,老黑就冲了出去,连王屠夫都拽不住老黑,可见它此时的力气之大。

以此同时,山风呼啸,卷起了一阵狂风,空地上的篝火瞬间就被吹得支离破碎。

火星子四处喷射,为了防止火星飘入眼睛,我紧闭双眼,还用手臂遮挡了一下。

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我感觉像过了半个世纪一般,我睁开眼,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我喊着二叔,喊着我爹。

除了回声,没有人回应我,我这才想起二叔好像下山了。

我随口又喊了一声王屠夫

然而回到我的除了呼呼的上风,啥也没有。

而且周围的环境,让我第一次觉得无比陌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凄惨的狗叫声响彻整个山头,那是老黑的声音,狗吠声从一开始的示警的狂吠,到带着惊恐的嚎叫,到了最后,老黑的声音就仿佛是被人硬生生的掐着脖子一般,只剩下了呜咽声。

当狗吠声消失,整个山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此时的氛围更加的恐怖和压抑。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刚想逃,却听到正前方似乎有人在喊我,好像是爷爷的声音,接着一阵奇怪的声音在我的正前方响起,就仿佛人在沙地上爬行的声音。

在寂静昏暗的坟地,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我的心坎。

此时我也已经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我看到一个人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很慢,很慢,就像提线木偶一般。

接着那个人的头慢慢的抬起来,借着阴冷的月光,爷爷那紧紧闭着双眼,惨白的脸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嘴角上扬,正对着我笑。

此情此景,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啊的一声,撒腿就往山下跑。

然而总是感觉身后有东西在快速的朝着我爬过来。

我根本就不敢回头,用尽浑身的力气往前冲。

一口气冲到到了半山腰,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发凉,随时都有可能突出好几口鲜血。

突然,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连带滑了一跤,狠狠的撞在了山道旁的山壁上。

我顾不得疼痛,可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我刚才摔倒的地方。

我老黑已经被四分五裂,到处是献血和流了一地的肠子,狗头正对着我,那双死亡后绝望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阴冷的月光,刺骨的山风,冰冷的狗头,满地的鲜血,加上身后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的东西,我已经肝胆俱裂,然而求生的欲望促使我又一次拼尽全力,往山下冲去。

到了山脚下,我看到一个身影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以为是爷爷,爷爷到底用什么方法跑到我的前面,想着他对着我露出诡异笑容的样子,我想停下脚步,然而在惯性的作用下,我根本就没办法停下脚步。

情急之下我,将自己的双膝一弯,人是倒了下来,然而我整个人又朝着那具尸体滑了过去,停下来的时候,脸紧紧的贴到了尸体的脸上。

和我想的不一样,我竟然能够感受到一丝温度。

我抬起头往尸体看去,竟然发先,在我眼前的不是爷爷,而是我爹,此时他双眼紧闭,脸色发青,更重要的在他的身上,穿着寿衣,是爷爷的那件寿衣。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使劲的要拽着我爹,大声的喊,用手掐他的人中,甚至我还不孝的甩了他两巴掌,然而却无济于事,我已经有点失去了理智。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就像人的脚踩在枯枝烂叶上的声音,现在爹都死了,我还能有什么好怕的,我猛然回头,竟然看到王屠夫浑身是血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一直手拿着杀猪刀,刀间上还流淌着鲜血。

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拽着老黑的狗头,老黑死不瞑目的双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

屠夫突然对着我咧嘴一笑,他背对着月光,那笑容更加的阴森恐怖。

啊,我再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惊恐的声音,王屠夫的杀猪刀以此同时朝着我挥了过来。。

4:

屠夫的刀直接就朝着我的耳边飞了过去。

当时我吓得腿都软了,接着我就听到了杀猪刀落地的声音,还有王屠夫嘿嘿一笑:"再快也快不过我的杀猪刀。"

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拔起杀猪刀,只见刀尖上扎着一条拇指大小的竹叶青,而我不得不佩服的是王屠夫的刀功,杀猪刀锋利无比 ,他随手一甩,竟然可以只用刀尖扎中竹叶青,在向下一公分,这蛇头就断了。

经过刚才的一连串惊吓,加上已经确定王屠夫不是针对我,憋着的一口气瞬间就松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看到我妈哭成了泪人。

看到我醒过来,直接一把将我给抱住,嘴里一直说着:"吓死我了,天赐,你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活啊。"

我安慰了一下我妈,这时候才想起我爹,我急忙问我妈:"我爹呢?"

"你爹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凌角分明的中年人出现在我眼前。

二叔也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这位师父姓周,叫周不算,也就是我昨晚请过来的。"

周不算我听说过,在十里八乡也是很出名,是做寿衣的,村里如果有人死了,都会找他做寿衣。

我不知道而是找他过来做什么。

周不算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看了看我的眼睛,对着我妈说:"天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我妈当时激动的差点就给周不算跪下来了:"周师傅,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老阳。"

他一把扶着我妈说:"大嫂子,快快起来,我承受不起啊。"

我妈突然对周不算说:"恳请周师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我一定尽力。"周不算急忙扶起我妈。

落座后他问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你发现你爷爷的尸体开始到你昏倒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你都要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遍。"

当我从头到位对周不算说了所有的事情后,周不算陷入沉思,五分钟后,他抬起头看着我问道:"你说你看到爷爷爬起来?是王屠夫救了你?"

我微微的点头,说是。

"不对啊,天赐。"二叔突然来到我面前说:"我们是在门口发现你的,当时你跟大哥就躺在门口的台阶上。根本就没有见到王屠夫的影子,而且也没有看到你所谓的大黑的尸体,你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会这样?"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周不算和二叔,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开玩笑:"不可能的,这是我亲眼所见。"

"走,去王屠夫家看看。"周不算突然起身,对着我们几个说。

我爸昏迷的事情,已经惊动了村里不少人,我出门才看到房子外面已经围着不少的村民,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我昏睡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听说我们要去找王屠夫,他们也凑热闹一起去,农村人就是喜欢凑热闹,至于什么原因,他们却一点都不关心。

每个村民在我眼里,都或多或少会让我厌恶,如果不是他们,我爷爷也不至于会死。

到了王屠夫的家门口,门还开着,灯也亮着,甚至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动手杀的猪也是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我们没有看到王屠夫的身影,然而却发现在王屠夫的家门口发现了洒了一地的血迹。

可是王屠夫的家里却没有任何血迹。

更吓人的是,血迹沿着山路一路向上,直通蛇神庙。

周不算蹲下来,用手轻轻的搓了搓带血的土,接着放在鼻尖闻了闻,大喊一声不好。

快步的往山上跑去,我也跟着追上去。

只有找到王屠夫,我才可能知道我昏倒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跟着周不算,我们一口气爬到了山顶,血迹绕过了蛇神庙,直通爷爷的坟。

而王屠夫此时竟然就死在了那棵歪脖子的老槐树上,死的无比诡异,粗大的树枝被狠狠的捅进了他的脖子中,就像杀猪的时候从脖子一刀扎入猪的心脏一般。

鲜血顺着他的脖子一路流淌下来,他尸体下方的地面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

周不算急忙过去,让人搭把手,这件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后悔跟了上来。

他直接一把拉着村长张虎,不知道说了什么。

张虎的双眼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他赶紧叫了几个和自己比较亲的下属,将王屠夫给卸下来,抬下山去。

村民都下山,周不算却将我和二叔留了下来,指着王屠夫滴落在坟墓旁的血迹对我们说:"去将那里清扫干净。"

在我和二叔打扫的的同时,周不算就在爷爷的的坟走了一圈又一圈,观察着什么,接着在坟旁蹲下,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慢慢的摊开,我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的竟然是我父亲身上穿的那件寿衣。

只见周不算将寿衣平摊的放在地上,从怀中又取出了一叠的黄纸,他手一抖,黄纸瞬间被点燃,顺势在寿衣上转了三圈。

黄纸上的火灭了,只剩下燃尽的灰,周不算将会轻轻的放在了寿衣上。

又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尺子,看样子就像是给人做衣服用的木尺,跟古代私塾的戒尺差不多。

周不算拿着竖直放在面前,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大喝一声,去,将手里的尺子直接就压在灰上,只见那些纸灰瞬间散开,飘荡起来。

然而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灰好像受到了什么引力一般,全部朝着爷爷的坟头落了下来,而且还形成了一个平躺着的人形。

周不算的脸瞬间严肃起来。

他对着我和二叔说:"你们两个回去拿锄头来,还有将你大哥背上来。"

他后面那句话是对我二叔说的,我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也许这是救我爹的唯一机会了。

我们再次来到爷爷的墓前,周不算吩咐将我爸平放在地上。

接着给了我和二叔一人一杯符水喝,指着爷爷的坟,说:"挖坟。"

二叔当时脸都变了颜色,我们从来没想过,周不算让我们做这些事为了挖坟。

他对我们说:"抓紧时间,不然老阳可就没命了。"

二叔听完,一咬牙说:"挖。"

顺着他的意思,对着爷爷的坟就开始刨土。

此时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周围只能听到我和二叔刨土的声音。

还好爷爷的坟跟地面是平齐的,很快我们就看到了棺材盖,用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终于是将坟给刨开了。

周不算这才让我们停下。

接着他用手在棺材的四周敲了敲,五分钟左右,他熟练的将棺材上的钉子给拔了出来。

当时我心里的疑问更大,爷爷不仅仅坟没被动过,而且他的棺材也没开,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等到周不算将棺材盖给掀开的那一瞬间,我当时就傻眼了。

只见爷爷竟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就跟之前入殓的时候一模一样。

难道是错觉,只是当我看到爷爷身上的衣服,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爷爷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就是我爹昨天晚上穿的那套。

周先生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套新的寿衣,给我爹换上,让二叔搭把手,将爷爷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将之前他那套寿衣再次穿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周先生急忙来到我爸身边,点燃了他手里那套从爷爷身上取下来的衣服,大声的喊着:"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当衣服烧尽之后,我看到我爹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周不算急忙来到我爸身边,对着他身上就是一通乱拍,用的是他手里的尺子。

我是看不懂,感觉他胡乱拍,又感觉他拍的很有规律。

不一会儿后,我爹悠悠的转醒了过来,看到我们之后,疑惑的问我们:"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怎么了吗?"

周不算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我们说:"差不多了,封棺。"

忽然,就在我们要封棺的一瞬间,我看到爷爷的七窍又开始流淌出了鲜血。

"七窍流血,竟然是七窍流血?"周不算突然自言自语,虽然装着无比镇定,但我还是能够听出他声音中略带惊恐。

"等一下。"就在我和二叔试图封棺的时候,周不算突然叫住我们,接着很慎重的对我们说:"你爹这个坟要迁,这地方不能埋人。"

"不行。"就在这个时候,我爹突然来了一句:"这是爹自己选的坟, 我爹迁坟是出了名的,他选的一定不会有错。"

我爹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也是反对的,毕竟周不算是看到我爷爷七窍流血才提出的这个建议,但七窍流血这个事情,在爷爷下葬的时候就发生过。

相对于爷爷来说,我更不相信周先生。

二叔没直接反对,但也没支持。

周不算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爷爷,说出了一句骇人听闻的话:"七窍流血,尸横遍野。"

5:

"周先生,你不要危言耸听。"二叔突然阻止周先生道。

倒是我爸,却很平静,他好像早有心理准备一般,看着周先生说:"周先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起棺的那个风水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周不算苦笑一声:"我算是摊上大事了,既然你们不允许我迁坟,那我要看看阳老到底是什么意思,先填坟吧,既然阳老是做迁坟这一行的,那我就要了礼尚往来了。"

我爹此时也已经恢复了过来,三个人很快就将坟给填上了。

其实周不算的话,我倒是有点相信,毕竟我爷爷已经从坟内出来过,只是不知道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另外根本就找不到爷爷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坟填上之后,周不算看着我说:"你应该知道迁坟问鬼怎么做吧?"

我点了点头,说要做法起坛。

他点了点头,接着说:"当然,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最亲的人的血跟坟里的人沟通,首要条件就是要知道坟内的人是谁,你过来。"

周不算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老槐树的那,从树上取下了一片叶子。

槐树的叶子不大,周不算叠成一个杯子形状,让我挤几滴血进去。

做完这些,他将装着我血的槐树叶子放到了爷爷的墓碑上,只见他将手里的尺子朝着天空一挥,尺子竟然发出了一声轻响,就像是快板撞击的声音,在我诧异的眼光下,我竟然看到周不算的尺子一分为二,我这才明白这尺子是用两块大小一样的尺子合起来的,至于是用什么粘合,这点我暂时还不清楚。

周不算接着跪了下来,对着爷爷的坟说道:"走阴门寿衣师第十五代传人周不算借您孙子之血,请阳老明示。"

说完周不算将手里的尺子往空中一抛,说也奇怪,尺子似乎受到了什么引力一般轻飘飘的在空中定格了会儿之后,慢慢的掉落下来,落地之后,周不算的脸瞬间就严肃了几分。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之前放在爷爷墓碑上装着我的血的槐树叶竟然慢慢的倒了下来,鲜血顺着墓碑流淌之下。

显得格外的诡异。

周不算起身转身朝着蛇神庙走去,让我们跟上。

我问周不算:"周师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不算沉默了一会儿后对我说:"这次是死局,无解,我也不知道你爷爷是什么意思,只是让我们去庙里看看,自然就清楚了。"

蛇神庙此时非常的寂静,因庙已经荒废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村民一点都不忌讳,他们根本就不信仰庙内所谓的神。

月光此时正好从天空穿过庙堂,照在了佛像上。

我们赫然看到,王屠夫的杀猪刀此时正扎在佛像的腰部,直没刀柄。

周不算当时大惊,急忙上前,一把将杀猪刀给拔了出来,刀被拔出的瞬间,庙内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

紧接着我们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忽然之间,所有的声音完全消失,就仿佛有谁统一指挥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借着月光,看到整个庙宇的房梁上,地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蛇,而这些蛇全部是一个姿势,首尾着地,身体拱了起来,头的方向,全部对准佛像。

远看就要将我们进来的路给完全堵住了。

周不算惊恐的啊了一声,浑身人不住颤抖起来,大喊道:"原来是这样,七窍流血,尸横遍野,万蛇朝宗,地狱不空,走,快走,再不走都要死在这里了。"

周不算喊了一嗓子之后,就落荒而逃,跟之前上山那矫健的身影形成鲜明的对不,周不算好差点摔倒好几次。

他这一跑,我们一家子也开始跑了,后来想想,当时整个庙都是蛇,在外人看来,那肯定是无比的恐怖。

我爹和二叔直接将我包夹在中间,这也许就是对后辈的一种发自内心的保护吧。

出庙后,鬼使神差我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副场景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跑回了村子,我妈看到我爹醒了,喜极而泣。

连忙给我们准备饭菜,也许在我妈心里,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

周不算原本想当天晚上就走,最后还是被我妈给留了下来,就怕我爸和我再出个什么意外。

他只好在我们家住下了,从龙头山回来之后,周不算就一副心不在焉,惊魂未定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往外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会从大门口冲进来一般。

吃饭的时候,他的手还情不自禁的在发抖,似乎难以掩饰心中的恐惧。

我爹和二叔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要问什么,一家人就这么静静的吃饭,整个饭桌上就剩下吃饭的声音,氛围显得格外诡异。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王屠夫惨死,而后挖坟,迁坟仪式,一切都不正常,最后那万蛇朝宗,让周不算惊恐万分,连带我们一家人也被感染了。

饭后,村里炸开了锅,都知道我爷爷跑出来,而且也有人偷看到了万蛇朝宗的情景,甚至还有一些村民偷偷的跑上去看。

就一眼,他们吓得浑身哆嗦。

那些蛇还在,只是他们看到的是庙口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蛇, 也将去爷爷坟的道路给堵塞了。

不明所以的人都说,这些蛇是在祭拜爷爷,更夸张的说法是爷爷要报复全村人,谁开罪了爷爷,谁就要死。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谣言,但针对我们阳家,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爷爷死后,我感觉整个村子都变得十分的诡异。

还有一件事的真相也浮出水面来,那就是给我爷爷抬棺的那十二户人家,其实一开始就怕出问题,给我爷爷抬棺,只算是赔罪,希望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能够有活路。

整个村庄都陷入了恐怖之中,当然,他们也没将我们怎么样,因为我爸都出了问题,这让他们更加的担心,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还会放过他们吗?

我很想出去辩解,但自己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之后,老爹和二叔说要去王屠夫家祭拜一下,这是我们村的规矩,谁家死人了,就要去送点纸钱。

我觉得我也应该去看看,我爹当时就火了,不让我去。

这时候,周不算站出来说:"让他去去也好,我也跟着一起去看看。"

屠夫在我们村是独门独户,所以他惨死,也没有人会特意去闹,至于王屠夫惨死,更没有人会去查,生怕引火烧身。

这也许就是大天朝的通病吧,没到逼不得已,是不会想着反抗的,或者都想着别人会先出头。

屠夫的灵堂是村部经过协商给办的,连法事都省了,村民过来看看,然后就安排下葬。

到了王屠夫的灵堂,帮王屠夫看灵的竟然是村口的张麻子,想了想也没错,张瞎子少了一只眼睛,加上满脸的麻子,村里也没人愿意跟他亲近。

倒是王屠夫,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自然就跟王麻子走的比较近了。

看到我们来,张麻子二话不说就跌跌撞撞的跑了。

等张麻子走了之后,我爹叫我将院们关上。

接着我们都给王屠夫上了香。

上完香,我爹让我给王屠夫磕头,说王屠夫的死或多或少也有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叫王屠夫帮忙,也许王屠夫就不会死的。

事情也许并不是这样,但听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我爹和二伯就在那静静的给王屠夫烧纸钱,周不算还在王屠夫的灵前对王屠夫说:"王老哥,如果天赐真的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不要见怪,毕竟是小孩子,有些东西他也不清楚。如果你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你找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次回到村子,我觉得我的世界观彻底改变了。

做完了这些,周不算并没有打算离开,还让我去门口看看有没有人,顺便将门给锁上。

我觉得他们似乎要说点不为人知的事情。

当我做完这一切后,二叔这才开口问周不算:"周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外人了,你可以跟我们说说。"

周不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没说话,我爹又问了一遍,等着周不算的下文。

十分钟之后,他这才开口对着我们说:"你们老爷子的尸体怎么从坟墓里面爬出来,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再问原因了。"

我爹当时就不同意了,他说:"肯定是村里哪个不长眼的,将我爹的尸体给挖出来,又填回去,人死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我要是不调查,那我死了怎么有脸下去见他。"

周先生摇了摇头说:"你们再查也是查不到任何线索的。"

二叔问周不算能不能说清楚。

周不算很严肃的说道:"你爹这大半辈子不是白活的,临死还玩了那么一手,其实你爹早就算到了自己的结果,还提前给自己安排了坟地,选址也是自己选的,那块墓地如果没有古怪,你爹就不是你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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