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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见没见过借助死人修炼的道士,整天跟尸体混在一起,睡睡觉、带上尸体泡泡马子,再到坟头烧一烧纸,吸一吸臭气熏天的尸气就能集聚阴能的术法,这样的术法人间少有,同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的。
而我就是其中一员,一个隶属于阴三门,毫不讲究的贫道士。
我叫张阳,九五年生,目前23岁。本该大学毕业步入社会的我,却在十二岁那年拜了一个邋遢老道为师,自此过上了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
由于我天生倒霉,算命先生说我是扫把星拖世,会在以后克死亲人,克死朋友。听起来有点不可能,但这一切全都应证了。
一岁的时候,我妈一个人下河洗衣服,被洪水冲走,自此了无音讯。
二岁的时候,我爸在煤矿干活,结果煤矿塌方,我爸被活生生砸死在了里面。
三岁的时候,我奶奶不慎掉进了自家的红。薯。窖,来了一个倒栽葱,头部受到猛烈撞击后颅内出血而死。
四岁的时候,我爷爷上山砍柴,无缘无故把自己当干柴一起砍了。
五岁的时候,照顾我的婶子跟村里的野男人偷情,被大伯发现后,大伯失控,拿起菜刀就把两人给剁了。
六岁的时候,大伯在一个午夜上吊自杀。
七岁的时候,跟我关系很铁的发小突然猝死。
八岁的时候,村长想把我送到镇里的孤儿院,我人还没去,孤儿院就发生了一场大火。
九岁的时候,我吃百家饭,每吃一家,这家人到了第二天全都上吐下泻。
十岁的时候,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办法就躲到山里,结果引发了山洪跟森林火灾。
十一岁的时候,我孤苦无依,基本上遇到一个人,哪怕是跟那人说一句话,就会让对方各种倒霉。
到了十二岁,这天,我碰到了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此人不修边幅,身上一股子屎味不说,还走哪儿臭脚丫子抠到哪儿。
不过,他还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跟在我身后七天,并且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人。
这让我对老道士萌生了好奇之心,我开始主动跟他讲话,可他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我屁股后面黏了七天的人。
因为饥饿跟疲惫,我撒丫子就跑回了自己居住的山洞。没想到走我身后的老道士,已经大腿翘着二腿睡在了我铺在山洞里的稻草上。他的手上还拿着我千辛万苦挖挖来的野山药,若不是我舍不得吃,又怎会落入这臭道士之口。
他吃光了我的山药,拿手捋了捋嘴角上的两撮八字胡,笑道:"我乃逍遥道人,见你小子挺机灵的,不知愿否拜我为师。"
"我呸!师傅能当饭吃吗?总之你吃了我的山药就得赔。"
我向着逍遥道人伸出自己的一双枯黄小手,已经十二岁的我比起同龄人还要瘦小三分。
面对又高又壮的逍遥道人,我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要是对方不光不赔我的山药,再把我打一顿然后再霸占我的山洞,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情急之下,我脱了裤子四处撒尿,包括逍遥道人睡的稻草我也没放过。事后,我盯着淡定如斯的逍遥道人不禁有些纳闷,我都欺负到他头上去了,他为何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莫非他是个瞎子,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我轻声轻脚的走到了逍遥道人旁边,脱了裤子一蹲地上,我就无比通常的将昨晚吃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拉了出来,最后把我自己都给臭到了。
我捏住鼻子瞥了眼逍遥道人,这老孙子从头到尾都在哼着小曲,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我在他旁边大解。
这下我慌了,都说修道之人意志坚定,万一他不是个瞎子,那么我刚才所做的一切不是在打他的老脸吗?
我吓得提起裤子就跑,人还未跑到山洞口,逍遥道人便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乾坤大挪移跟凌波微步一样。我有点不敢相信,回头看了眼稻草上的逍遥道人,他人的确不在那儿。
还真是神了,兴奋之余我怕逍遥道人计较我对他的不敬,索性双膝着地跪到他的面前,诚恳道:"我愿意拜你为师,求高人收我为徒。"
"呵,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好的没学到,见风使陀倒是学了不少。不过,老头子我现在不想收你做徒弟了,你还是留在这石头洞里自生自灭吧!"
逍遥道人说完就要走,回想一遍逍遥道人的话,他说的没错,假如我错过了任何一个机会,那我跟这山洞里的稻草又有什么区别,在山洞里腐烂最后跟泥土融为一体,永远都别想有出头之日,更别想过上锦衣玉食的好生活。我在这世间已再无亲人,他们都让我克死了,我必须要把握好机会,兴许我飞黄腾达的未来全要仰仗逍遥道人了。
"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收我为徒?"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抱住了逍遥道人毛乎乎、臭烘烘的大腿根。对方有些始料未及,话说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如此的憧憬美好生活。
"很简单,去把你刚才拉出来的再吃进去,并且吃得一坨不剩,我再考虑要不要收你当徒弟?"
逍遥道人此言一出,我的肠子都快悔青了,这他妈跟让我吃屎有什么区别,没想到这老孙子还挺记仇。
我是个人,即便再卑微也不能吃自己的屎吧!但,有些时候,若是不开心的事情都能通过吃屎解决,那未尝也不失一件好事。
"好,我吃,还请天地给个见证,倘若逍遥道人出尔反尔,那就让他下辈子当坨屎吧!"
捶了一通自己的胸口,努力告诉自己那黑黑的一大坨不过是烤焦了的馒头,正当我伸手去拿自己的便便时,逍遥道人扔过来一个鞋拔子,直接将那坨黑色的螺旋大便给打飞了。
"哈哈哈。。。臭小子可真会讨人欢心,让你吃还真的吃,就冲你这股憨劲儿,你这徒弟我收定了。"
逍遥道人笑得合不拢嘴,我却在心底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这老孙子偿还今日之辱。
2:
行过跪拜之礼,逍遥道人却要求我朝他的脸上吐一口痰,才算完成拜师仪式。我是没听说过如此奇葩的拜师仪式,但又有点担心逍遥道人在变着法的整我,这老孙子,极有可能会让我把吐在他脸上的痰给吃掉。想到这一幕,我犹豫不决的看着逍遥道人,希望能在他的眼神中,找出半点谎言之色。
可惜这老孙子贼得跟个狐狸似的,特别是他此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根本不像说假话的人。
"整快点,老头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磨磨蹭蹭的跟个骚老娘们儿一样。"
逍遥道人许是没了耐心,他焦躁的抓了抓头上的花白乱发,语气中颇有些生气的味道。
敢说我像骚老娘们,哼,老孙子哎!这可是你让我吐的。清了清嗓子,我张嘴一口浓痰直飞逍遥道人的脑门,只是没想到我的那口痰落在逍遥道人的脑门上后,却奇迹般的不见了。
我左看右看,甚至掰着逍遥道人的脑袋仔细检查,没一会儿我就发现了一个惊为天人的现象。
我吐在逍遥道人脑门上的痰,并没有完全消失,还有一部分正在被逍遥道人眉心处的一颗小红痣给慢慢吸了进去。
太匪夷所思了,我忍不住正要伸手去戳那颗红痣,逍遥道人一巴掌朝着我的左半边脸呼了过来,顿时,我眼冒金星,脑袋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臭小子,还不张口叫师傅,逍遥道人是我的法号,岂是你一个毛孩子张口闭口喊的?"
感受到师傅的怒意,我连忙师傅师傅的喊了几声,而对于发生在师傅身上的事情,比如他是如何做到瞬间出现一个人的面前,还有那颗小红痣,我对师傅的好奇不限于他的能耐,还有,他是否就是那个有办法终止我霉运的人。
"时候不早了,为师给你取个法号后,便快快随为师回道观吧!"
"叫什么好呢!"师傅碎碎念了一阵儿,眼睛却投向了被他的破鞋拔子打到岩石上的大便,一下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双浑浊的眼睛眯了眯,说道:"我见你做事过于随意,又是那种完全不考虑后果的人,不如就叫胡来吧!"
"啥?师傅,我没听清,叫胡什么..."
"胡来,自此胡来就是你的法号。"师傅一挥手,大步调调的走出了山洞。我跟在师傅的身后,一肚子的酸水无处下咽。还他妈胡来?怎么不叫我狗蛋呢!老孙子的思维我是没法揣测了,照目前来看,我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跟着师傅翻了好几座山,从白天走到晚上,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们去到了一个隐秘在大山之间的道观,名为逍遥观,跟那老孙子同名。
逍遥观坐落在四座大山之中,地基嵌于凹槽里,四座大山仿佛就是看守道观的四名巨型将领,有一种四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既视感。
纵使道观处于人迹罕至的地方,它的外表也像是才刚刚盖起来不久,一切的一切都崭新无比。
欣赏着逍遥观的绰约古朴之姿,更像是在看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子,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跟着师傅走进了道观内。
画面一转,两个穿着整洁道袍的青年道士,一人手持一柄桃木剑,正在院子里练习着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剑法,一招一式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同样,两名道士也注意到了我跟师傅,一时间,两柄桃木剑从二位道士手中朝着我的方向飞射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师傅挡在了我的身前,那两柄桃木剑还没碰到师傅的衣角,就让师傅一挥手给弹飞了,并在空中折断成了两截。
很显然这是针对我的,我瞪了一眼两名道士,却又猝不及防的让师傅给拽到了两人身前,要不是我反应快,早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清风、明朗,这是我下山新收的徒弟,他的法号叫胡来,以后就是你们的小师弟了,为师要去泡澡,你们先带胡来四处看看,熟悉一下逍遥观。"
师傅交代完,都不管两位师兄是否会真心待我,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内院。刚才忙着看人练剑,没注意清风、明朗的长相,他俩居然是一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了,还长得还一模一样的帅。
"到底谁是清风,谁是明朗?"
我站上前,气势不输他们任何一个人,因我也是师傅的徒弟,论辈分我是低了点,但作为他们的小师弟,我有资格得到他们的帮助。
"咱兄弟俩有个特征,嘴角长痣的是清风,没有长痣的也就是我。"
明朗指着自己的嘴角,与他身边的清风一比较,确实如明朗说的那样。
"两位师兄,师弟我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师兄们多多关照。"
我学着古人行礼的样子双手抱拳,由此却遭来了清风跟明朗二人的嘲笑,他们竟然说我是一个狗腿子,没有半点真材实料,就能让师傅破例收我为徒。这师傅才走多久啊!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
常言道,同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从他们将桃木剑射向我的那一瞬,我就对这二人心存芥蒂,但这逍遥观不止我跟师傅二人,与这两位师兄闹翻了,对我日后的发展也不利。
实在没什么话说,我就问二人"我的房间在哪里?"
"西侧头一间就是。"
清风抢在明朗的前头为我指路,明朗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顺着清风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较小的庭院就坐落在逍遥观的主殿旁边。
我随口说了声谢谢,就从二人中间走了过去。没想到我的这个举动,立马招来了二人的嫌隙,清风跟明朗同时在我身后说道:"小子,你得意个屁啊!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信不信哥俩分分钟弄死你。"
呵!真当老子瞎吗?西侧第一个房间是师傅的,我明明看到他走了进去,人现在正泡澡,我去了不是扫别人兴吗!
走到西侧的庭院,在身后两道目光的急切注视下,我偏偏推开了第二个房间的门。
3:
"这小子还真是傻的可爱,难道他不知道第一间跟第二间都是师傅的房间?"
清风、明朗二人在我走后,也小步跟了过来。
第二间房被我推开后,云雾缭绕的水汽一下子涌了出来,隐约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正靠在房间中央的大水池子里泡澡。来不及细看房间里的装潢,只见师父的对面还泡着另外一个人,此人的脸让黑布盖着,身体也是黑如焦炭。
水汽散后,我立马钻进了位于西北角的桌子下面,此时再去看第二间房,原来师傅的房间是第一间跟第二间合为一体的。
而我心中的疑问也随之而来,和师傅一起泡澡的人到底是谁?
"奇怪,这门怎么开了?"
"清风明朗啊!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为师泡澡的时候不要来打搅。"师傅猛地扭过头,正好对上前来看我好戏的清风明朗二人,他俩一边跟师傅道歉,目光一边在房间里打探,似是在找寻我的踪影。
我在桌子底下缩了缩脚,努力将身体抱作一团,很快,听到房门咯吱一声关上,房间里又想起了师傅的声音,"出来吧!东躲西藏的算什么男人。"
这么快就发现我了,我撇了撇嘴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池子里的师傅朝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在没进逍遥观之前,我一直以为师傅是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哪成想,师傅虽然看着老,但是他掩藏在衣服之下的皮肤竟然跟二三十岁的男人差不多,极赋光泽跟弹性的皮肤,还有壮实的肌肉,这分明不是年迈之姿。
越看我越害怕,走近师傅后,我不敢再抬头看他,小心脏也跟着噗噗直跳。
"过来帮我搓背,顺便跟你讲一下为师所隶属的门派。"
听到师傅唤我,我蘸了一点池子里的水,搭上师傅的脊背就开始搓了起来。没想到师傅的背比我的还嫩,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搓着搓着,我貌似爱上了这个差事,师傅也在这个时候给我讲起了自己的门派。
师傅说,他是阴三门的人。据师傅讲,阴三门分睡阴、暖阴、上阴三系。睡阴是指,跟死去多年的人睡在一起修炼;暖阴是指,割掉死人身上的某个器官佩戴于胸前,然后再以采阴补阳之法修炼;上阴就随和的多,是以吸纳死人的尸气修炼,但在吸之前必须给吸纳的对象烧纸上坟,就像清明节祭拜祖先那样,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更好的吸纳死人的尸气。
听完这些,我腿都吓软了,就连自己的指甲是什么时候划到了师傅的背我都不知道。
"嘶...臭小子,以后不许留指甲。"
师傅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师傅对面的那个人,"师..师傅照这么说,你是属于上阴系。"
"嗯,你很聪明。我修的是上阴系,而你的两位师兄,清风修的是睡阴系,明朗修的是暖阴系。同时,他们二人也是我众多徒弟中,天赋跟悟性极高的人。但令为师遗憾的是,我始终遇不到睡阴、暖阴、上阴三系同修之人。这也是我收你做徒弟的原因,其实从你呱呱坠地的那会儿,咱俩就已经见过一次面。"
师傅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扎进了我的心脏,"难道你就是那个给我算命的人。"
"不错,正是本人。"
师傅答应的倒是干脆,但对我来说却是晴天霹雳,我一个没忍住,揪住师傅花白的头发就把他往水池子里按"还不错,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说我是扫把星拖世,害我遭受了别人多少白眼,给我的童年留下了多少阴影,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亲人的一个个离去对我打击很大,那时不曾真正的伤心哭过,是因为我年纪小,不懂事儿,但是现在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再看到当年给我算命之人,心中的悲痛和怒火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已无法再控制。
我恨,我恨这老孙子给我算的劳什子命,他让我这十二年来天天挂着一个扫把星的绰号。
我恨不得杀了这老孙子,于是我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师傅的脑袋让我摁在水里,一开始他挣扎的很厉害,过了一会儿,师傅不再动弹,就连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我意识到自己气过头了,一个失手杀了师傅。顿时我就慌了,但心里面有个声音却告诉我,叫我逃,有多远逃多远。
冲出师傅的房间,我顺着上山的路夺命狂奔,跑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等到第二天日出,我才虚脱似的背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
逍遥观偏僻的狠,我杀了师傅应该没人会知道,而且师傅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他拿死人练功,我杀他不正是替天行道吗?
停下来后,饥饿跟疲倦一下子席卷而来,想去附近找些野果子充饥,无奈双脚无力,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两具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好小子,你都已经拜我为师了,还跑个屁啊!想不到你如此冲动,为师若是普通人,早死万儿八千了,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小宝贝。"
师傅话说着,吧唧一口亲在了怀抱着的人的额头上。正巧一阵山风刮过,掀开了那人脸上的黑布,这一看,没把我吓个半死,那人的脸早已腐烂不堪,密布的肉蛆还在脸上肆意蹿动。
这老孙子真是够变态的,跟死人一起泡澡也就算了,还抱着个死人到处跑。"师...师傅,你看这样行吗?你我缘尽于此,就当从来没有见过面,你还是个逍遥老头儿,我还是山里的小野人儿。"
"不可,为师跟你算扯平了,你还是我徒弟,随我回去吧!我必将一生之学传授于你。"
师傅带着乞求的口吻,在我的印象里,还从来没有人是以需要我的理由跟我说好话。
4:
心里犹豫不决,试想,我犯了如此大逆不道的错,师傅他还愿意既往不咎吗?谁又能保证,我回去后,他不是想杀了我,还是把我关到笼子里折磨致死。
想到这儿,我拼命的摇头,对上师傅一脸认真的态度,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哦,看来你是觉得我像个草包不配做你师傅喽!"
师傅眉头一皱,立刻将目光转移到了我身后的大树上。"瞧好了,这下让你见识见识为师的能耐。"
"阴雷掌第一式,隔山打牛。"
随着师傅的一声爆喝,他整个人也是飞身跃起,右手快速出掌,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身体上掠过,紧跟着,我背后的大树轰的一声碎成了渣滓。
我掏了掏被聒得有些耳鸣的耳朵,真是不敢相信,师傅他仅是轻轻一掌,就能让近百年的大树死得彻彻底底。
仿佛我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傅,徒儿知错,还请师傅重重的责罚我。"
"哈哈哈...孺子可教,责罚倒谈不上,快随为师回去,你的两位师兄学业已成,今天就准备回家了,希望我们四个能在一起吃顿午饭。"
师傅话说着,抬头看了眼天色"要是我跟你一样走着回去,怕是连晚饭都省了,这样,你拉紧我的手。"
我一把攥住师傅的手指,确切的说,是师傅嫌我手小,直接用自己的手包住了我的拳头。
随后,师傅两脚发力,一股凉气迅速从师傅的掌心贯通我的全身,紧跟着师傅迈开步子跑了起来,我被他拉着,脚根本就没有着地,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脚抬了起来,然后是身边的花草树木像是放电影一样快速掠过,不到半个钟头,逍遥观便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抵达逍遥观后,师傅扔掉了脚上的两只破鞋拔子,因为鞋底都让师傅给磨得冒烟并且只剩下一张薄薄的塑胶。
师傅到此时都没有松开我的手,身怕我会随时逃跑一样。让师傅拉着进了逍遥观,清风跟明朗二人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这顿饭相当的丰盛,一桌子的菜绝对是我这辈子头一回见。
我吞咽着口水,师傅则在我旁边落座,从桌上拿了一个大鸡腿就放到了我的碗里,"吃吧!不要客气,以后就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为师年龄大了,自你们三个之后,为师不再收徒。"
师傅说着一行老泪划过脸颊,清风跟明朗二人早已哭成一片,他们端着碗,嘴里嘟囔着师傅,连嚼着菜都在哭。我吃着碗里的鸡腿,并不想让别人的悲伤祸及到我,他们哭得越有劲儿,我吃得就越香。
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钟才吃完,我吃得是肚皮鼓鼓,几乎一桌子的菜都让我给吃完了。再去看哭成泪人儿的清风跟明朗,依旧端着盛的第一晚饭没怎么动。师傅哭了一会儿,就一直闭目眼神。
我打了一个饱嗝,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师父教我本事"师傅啊!你再不劝劝师兄们,这天儿都要黑了。"
"行了,清风、明朗,你们走吧!切记,为师教你们的本事只能用来惩恶扬善,不得已为私人之利图谋,更不能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是被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你们清理门户。"
师傅睁开眸子,又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眼里的精芒变成了一滩死水。清风跟明朗迅速退到一边,对着师傅一人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挥了挥手,说自己困了,先行一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刻,吃饭的餐厅里就剩我跟两位师兄,师兄们赶忙一人倒了碗水,不停地用手指蘸着水擦拭眼睛,一边擦还一边埋怨"这洋葱汁真他妈的带劲儿,想不到苦肉计都用了,师傅也没把他的大乘功法传授给我们。"
"你..你们..."
我手指着清风跟明朗二人,想不到刚才的哭哭啼啼都是装出来的,亏我还略微感动了一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师傅能收到如此虚伪的徒弟,也算是晚年一大失误了。
"什么你们我们的,倒是你个臭小子,一来就得到了师傅的欢心,哼,咱们兄弟二人相信迟早一天,那老不死的会把大乘功法双手献给我们,而那个时候的你,也离死不远了。"
清风跟明朗二人的眼中划过一丝狠厉,看得出来是特意针对我的。目送着二人走后,我正准备收拾桌上的碗筷,师傅则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我了个去,师父这一天天神出鬼没的可真他妈吓人,老子也要学这种牛逼哄哄的本事。
我无比崇拜的看着师傅,师傅却长叹了一口气,略显难过的坐到了椅子上,"其实并非清风跟明朗学业有成,他们学习的功法我故意少教了两成,只因他们在初见你时,展现出的杀意,让我顿时明白了,我实则是养了两匹凶恶、残忍的狼,这样的人越是强大,只怕是越能危害到这个社会。所以,胡来,你给我记住了,假如有天这两个孽徒犯了错,你要代替我清理门户。"
"嗯嗯,放心吧!师傅,只要有我在,你的那些个徒弟只能喝西北风。"
"哦,你刚说什么?"师傅皎洁一笑,我当即改口道:"哈哈哈,我的意思是定不忘师傅所托。"
"这还差不多,收拾收拾,为师便要测试你的底子了。"师傅脚尖轻点,一眨眼功夫就走到了院子里,我激动的看着师傅的身形,尽管他在此时打起了太极拳,那一招一式都是我所羡慕跟向往的。
我快速将桌子收拾干净,又到厨房把碗洗好,出来的时候,师傅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三样东西,分别是才死不久的暴露男尸、一个死人器官,还有这几天跟师傅形影不离泡澡也要带上的蛆脸男尸。
"过来,不要害怕,接下来你得按我说的去做。"
师傅向我招了招手,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后,师傅便叫我脱光衣服,然后抱着那具才死不久,身体跟皮肤都完好无损的男尸。
5:
我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恍然间想到了师傅之前提到的阴三门,师傅莫不是在测试我的睡阴系。
不管了,抱就抱吧!我脱光了衣服,让自己彻底暴露在师傅眼前,师傅摇了摇头,深感嫌隙道:"太瘦了...太瘦了..."
废话,让你在外流浪个把月,再天天饥一顿饱一顿的,看你瘦不瘦。我搓了搓自己有些发凉的胳膊,如今让这风一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打了一个寒颤,就地一躺,并将胳膊跟腿搭在了男尸的身上,男尸身上的冰冷简直就跟冰块似的,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时不时都要问几声师傅,到底好没好?测试了这么久也没见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大腿根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顶了起来,顺势望去,只见男尸僵某个地方已经高高鼓起,并把我的腿给整只顶了起来。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师..师傅,我不搞基的,测试还要继续吗?"
"嗯,当然要继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睡阴系你过了,咱们接着来。"
接收到师傅的命令,我腾地一下站起身,轮到暖阴系了,看着已经让师从中穿了一条细线的死人器官,我拿起来二话不说就戴在了脖子上。
那玩意儿不偏不倚刚好提溜到了我的胸口上,这尼玛要个什么反应嘛!冰死老子了。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我是真的扛不住的时候,胸前的死人器官居然变得异常红润,从最开始的黑紫色,变成了常人的粉青色。
"哈哈哈...想不到我的这个便宜徒弟还真是收对了,快,接着测试上阴系,至于烧纸上坟,为师已经替你做了。而你,只需要跟尸体嘴对嘴,如果你能吸到尸气,就算你过。"
师傅这会儿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而我还在犹豫,"师傅啊!什么是尸气啊!跟尸体嘴对嘴,什么个反应才算吸到尸气,况且我也没见你跟尸体嘴对嘴过?"
"闲话少说,我不用跟尸体嘴对嘴是因为,我只需要隔着坟墓就能吸到尸气。"
师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他貌似不喜欢别人跟他顶嘴,我若想讨好这老孙子,就得一意孤行的按照他的说法去做。
妈的,前两系我都过了,还在乎最后一系吗?狠下心,我直接趴到了第三具尸体身上,隔着蛆脸上的黑布,对准尸体的嘴我就亲了上去。
吸了一会儿,只觉得嘴里充斥着腐肉的味道,而且还越吸越臭,受不了这臭味,逼得我把中午尚未消化的午饭都给吐了出来。
但师傅一心想要一个三系齐全的徒弟,我总不能让师傅抱憾而终吧!于是,等我吐得差不多了,我再次一门心思的扑到了尸体身上。
这回,我好像吸到了什么,一股冰冰凉凉,且吸进体内后让人血脉膨胀的臭气,虽说也是臭的,不过很舒服。
"成了成了,哈哈哈...我终于能有个三系齐全的徒弟了。胡来啊!你也别干吸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传授你阴三门的所有术法,但依照你目前的身体,我不建议你修炼睡阴系跟暖阴系,这两系都是非常伤肾的,如果强行修炼,得不偿失啊!"
师傅开心的手舞足蹈,而我却抠住了伤肾这两个字眼,我滴个乖乖,小爷我本来就瘦弱,刚才折腾了那么久,会不会让我以后成为一个无法性福的男人呀!"师傅啊!我是不是要玩完了。"
"嗯,暂时不会,天色不早了,把衣服穿上去做晚饭吧!晚上,为师帮你开眼,这是入我阴三门必做的。"
师傅说完,美哉美哉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眼是什么意思?还有小爷从来没有做过饭,我只会吃啊!这不叫我犯难吗?
处理掉院子里的尸体,我便回到厨房开始做饭。看着砧板上的菜刀跟桌上的食材,一时间,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很小的时候,我有见过老爸做饭,首先得把菜给剁了...接着....
半个钟头后,天色已暗,月亮也偷偷的崭露出头角,我端着做好的饭菜,表情凝重的走到了餐厅。
师傅瞪着我炒的菜,"这都是你做的,闻着似乎有点怪,还有这刀工,啧啧..你确定你是在切菜而不是在砍柴。"
也不知师傅是在夸奖我,还是酸我,我就一个劲儿傻呵呵的笑。师傅思虑了一阵儿,还是提起筷子,夹了一块我炒的像黑炭一样的茄子,师傅只是把茄子放进了嘴里,还没嚼两下,就倾口吐出,"难吃死了,你做的菜估计连老鼠都能毒死。"
"师傅啊!不带你这样的,做饭还是人家的第一次。"
"不信,你给尝尝。"师傅趁我不备,夹了一块炒鸡蛋就塞进了我的嘴里,细嚼了一下,又臭、又咸、又酸、又辣...感觉不对劲儿,我连忙将鸡蛋吐在了桌子上,"师傅,厨房里的猪油臭了。"
"猪油?不对啊!我一直用的都是菜籽油啊!"
"等等,你是在哪里找的油。"师傅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激动的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
"就放桌上的一个黑色坛子,上面还用红纸写了个油字。"
"是不是色泽透亮,一入锅化得还特别快。"师傅不安的瞪大了眼睛,师傅说的都很对,固体的油不都是这个特征嘛!我点了点头,师傅却端起桌上的水疯狂的漱口,"惨了,惨了,吃了尸油人会倒霉的。"
"噗...."
结果,师傅没漱几下,就让茶水呛得脸红脖子粗。我还傻傻的问师傅尸油是啥?在得知尸油是从死人的尸体上刮下来的油脂后,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滚,将胃里的酸水都给吐了出来,我难受的看着师傅,"师傅,你怎么把尸油搁到厨房,还在上面写了个油字。"
"不可能,这一定是清风跟明朗干的,这俩小畜生,日后你若碰到这对双胞胎,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师傅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也在一阵巨响中碎成了渣渣,连带着难吃的饭菜也给一起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