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解颐集鹤发童心文
16婚事
婚介所的老师----她们自称也是老师,让您想呀,教书育人的老师退休再谋事,热心功德,您还有什麽不放心的。---热情的接待了超市会计小王。该老师是刘姓老妇,五十多岁,一脸脂粉。
“小伙子,想找个甚麽条件的对象呢?“
“我条件不高.只要年貌相当,孝顺父母,投缘就行了。郊区的外地的都可以。”
“我若给您介绍一个京籍大专美少女你要吗?”
“求之不得,可是咱高攀不上呀。”
“爱情的花朵为勇士而开。你这小伙长的五官端正,白白净净的,可不要自卑。那女子虽然是小姐的身子,可她是丫鬟的命。给她物色了几个都是歪瓜裂枣配不上。若论您这长相没得挑。”
“我个矮。”
“我看正合适。”
“我没有北京户口。”
“说了,不择户口。有她将来小孩落京不成问题。”
“我没文凭。”
“文凭能吃能喝?现在大学毕业生当保姆,当搓澡工给别人洗脚丫子的多着呢。人家不稀罕那高学历。”
“我的工作不稳定,收入不多。”
“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呢。人家有个条件是婚后男方必需辞职。”
“辞职?”
说到这儿,刘老师把门关了关:“得给人家保密。你看我开始不跟你说女方的经济条件,因为咱是找对象不是找钱。要让你辞职我不得不说,人家可是个大款。她爸去年车祸死了,留下十刹海那儿两套四合院私房,现在租给了一个外商。租金多少我不好意思问,你想想那是甚麽地方,房子就是文物,那收入可是天文数字。现在她母女俩住在海淀新买的200多平方米的别墅里。她爸原来是搞房地产的,他这一死,几百号民工没活干了。大伙指望她能挂帅,可她一个小女子哪能挑这麽重的担子。所以要求男方辞职帮她把大梁挑起来。”
“那我试试?”
“见见吧!”
“交多少中介费?”
“1000元。”
“那麽多呀!”
“我看你这小伙人品好没多要。我们所里有规定,像介绍这麽高档次的对象,低于一万元不办。前面的几个都没少交。看你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可能,让你少交,不为别的为的是交个朋友。你若发了大财能忘了我吗?不能。”
一番话说得小伙子似喝了两瓶白干酒一样,晕晕忽忽的,掏出半个月的工资交了。
第二天在崇文门的一个水吧里见面了。
小王本来性格内向,又初次单独约会女人,非常紧张。
姑娘第一句话是:“来北京几年了?生活还习惯吧?”那纯净的京腔京味比歌曲还好听,小伙的心都酥了。腼腆的抬头看那姑娘,只见一头乌发束一马尾,小脸白中透红,粉颈滑润,两腿硕长。特别是那婀娜的腰枝和那高耸的乳峰,让他的心狂跳不已,几欲窒息。他回答了姑娘的话,怎麽回答的,答话时有无失态,不知道。姑娘还问了他父母的情况。他父母务农。姑娘喜欢农民的朴实,人情味浓,不象城市人那麽高傲和玩弄心计。她说虽然是初次见面但让她回味到了久违的温馨。最后还问了他的属相。他是属鼠的。
姑娘的手机响了。那边说她妈吃了不洁食物,吐了,让她尽快回去照料。姑娘辞别,约定电话联系。
小王回到家来。充满希望又忐忑不安。回味和姑娘见面的每一个细节。姑娘虽是城里的豪富但没有一点架子。对我印象不错,可惜谈话的时间短了些。人家还问我的属相。这不就是考虑和婚吗。自己不懂这个,大概没问题。唉,就算有问题,现在还有几个人迷信。手机绝对充好电,不能有半点失误。啊,来电了:“喂......"-----他妈的丧气,是老振托我买特价鸡蛋的。
原来恋爱的滋味是这麽苦涩。三天过去,毫无音信。小王来到婚介所。
刘老师一脸的哭相接待了他。
“刘老师,姑娘有意吗?”
“唉!各方面,哪和哪都中意,就让这属相给砸了。人家她妈坚持要她找一个属牛的。”
“那有甚麽关系。就差一个时辰的事。”
“话虽那麽说,一鼠一牛大小可就差多了。连国家的法律不是对时效也非常较真吗。时间错一点就许有罪或无罪。”
“性质不一样,这是迷信。可以做作工作。”
“专为你这事,跑了一趟海淀。她妈是佛教徒,左说右说不为所动。再说下去,人家闭目念起佛来,不理我了。孩子,我都为你遗憾,认命吧,君子人不跟命争。”
“我那1000元......"
“早上交经理入帐了。婚介当然不保成功,钱是不退的。”
“我怎这麽倒霉呢,在水吧坐了那麽一会儿我还交了八十元茶资呢。”
“认倒霉吧。想想王金龙第一次见苏三时,一杯清茶拿出纹银300百两。你这点算甚麽。你跟美女谈了次恋爱,也算潇洒走一回。”
说甚麽也没用,无可奈何,郁闷地回到家来。一头栽到床上,痛悔自己生不逢时---鼠比牛仅早生那麽一会儿。一连几天就像鲁迅先生写的那祥林嫂一样喃喃自语,他总是说:“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无巧不成书。他们单位的司机小张闻知此事。这小张可是个性格外向的人,好说好笑好打好闹好吃饭好睡觉。巧在他和小冯同岁,文化与冯同,收入与冯同,也是小白脸。不同的是他是北京人,经多见广,高个头举止有派,最大不同他属牛。他暗想:“怎麽着?小王差一点就搞上个标致妹妹而且还是巨富。我的情况与小王相同,还有许多高过小王之处。他各方面合格只差属性一项,这不是天赐我吗,我就属牛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上!”
刘老师热情的接待了他。
“听说您这儿有个征婚的漂亮妞许小姐,我就定向的约见她。你看我怎麽样?”
“好,您这长相、岁数、个头、肤色没的挑。特别是您的风格,非常时尚。让人一看就爱。”
“说吧,中介费多少?”
“1500元”
“怎麽那麽多呀?!”-----小张没想到中介费长了500元。
“年轻人,你的桃花运来了。转眼你就是大款。金钱美女就在你的眼前。机会,机会太重要了。一次机会可以改变人一生的命运。我不动员你,大主意你自己拿,我要下班了。”
“好好好,我交钱,我这就交钱。”
第二天中午小张与意中人见面了。地点是小张事先选定的烤鸭店。她容貌果然不凡,小张那色迷迷的眼睛,上下扫视忙个不停。酒上来,他斟两杯与小许碰杯对饮;烤鸭端上来,他殷勤的给小许卷荷叶饼。小许表示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张可是风流人物,他是夜总会、洗头房、按摩间的常客。所见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成群结队,可没有一个能与小许相比。一兴奋话就多了,快了。他自报家门:“我哥儿一个,与父母同住三居室,住房不成问题。对了,这对您并不重要。我要告诉您一个最重要的信息,我73年底生人,生日最小可属相个头最大我属牛,哈哈,牛,大牛......”
他那滑稽的样子,引得小许微微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小张稳操胜券,把小许一楼就要kiss。小许把他推开。
“我可是对您一见钟情”张说。
“我命中克夫,你不怕吗?”许说。
“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就拍许的大腿。
姑娘的手机响了。当然还是妈有病,告辞。
临别姑娘才说:“光听你逗贫了,还忘问您贵姓呢。”
“免贵张。张王李赵四大名号,咱是头一号。张,‘弓’、‘长’张。”
约定电话联系。拜拜!
小张身轻如燕,回到家来,心里哪个美呀,就别提了。晚上躺在床上她那脱俗的倩影总在脑海挥之不去。特别是把辫子一甩哪个动作真令人消魂,消魂......正迷迷乎乎得意之时,她竟然来了,原来她是一个大学生,忽然又成公主,她的居室好大,这是她家的花园,花丛坐定,她脉脉含情,他一时激动的不能控制,骨软筋麻,啊,醒了。梦是假的,而被子湿了一大片是真的。
期盼的电话没有来。找到刘老师。
“怎麽没消息呢?”
“哪和哪全般配,就是你的姓砸了。你是‘弓’、‘长’张,人家找的是‘立’、‘早’章。”
“咳,这算甚麽条件?做作工作嘛。”
“为你这事我专门跑了趟海淀。人家一定找立早章,那是她爸爸的临终遗言。”
“还有立这医嘱的?”
“姑娘又是大孝之人。”
“这就吹了?”
“以后我再给你介绍个好的吧。中介费五折。”
小张回家后,反复喃喃自语:“若知立早,何必弓长。若知立早,何必弓长。”
一时间“赶晚集”和“立早章”成为单位里的笑柄。当局者乱,旁观者清,这分明是婚托的手腕,放下不提。且说二楼部门经理帅哥小郑经人介绍了个对象。二人见面,两相倾慕。小郑问她是否交往过其他男性。她坦率的说:“包括您在内三个。第一个个太矮,第二个流气。”。“那麽第三个呢?”姑娘面上浮起一片红云,低头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小郑喜出望外!但忽然想起一事,问:“那二人是否一个姓王,属鼠;一个属牛,姓张?”姑娘点头称是。----一盆冷水浇头!又问:“你是否非章姓属牛者不嫁?”答:“荒诞不经!”----一块悬石落地!小郑又说:“您是豪富,不嫌弃我工薪层吗?”“我是甚麽豪富,现在还住地下室呢。”原来一切虚构情节,均是刘媒婆导演编造。
无须繁叙,时期不久二人终成眷属。
婚礼在单位举行,主持人讲了整个经过。众人轰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