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对一个神秘杯子上的代码进行的成功解密,对耶路撒冷古代下水道进行的发掘以及其他考古探测的发现,可能帮助揭开其中一个最大的圣经之谜——到底是谁撰写了《死海古卷》?
《死海古卷》涵盖了迄今为止一些最古老的圣经文献,可能是战争期间躲藏起来的一些犹太人群体的文化财富。新发现的线索显示《死海古卷》可能是“从耶路撒冷神殿带走的珍藏”。据《圣经》记载,约柜就保存在这个神殿内。
并非出自艾赛尼派一家?
60多年前,人们在被称之为“库姆兰”的古代居住区附近的海滨洞穴内发现了《死海圣卷》。传统观点认为所有在羊皮纸上写成的古本手卷均出自苦修的艾赛尼派之手。艾赛尼派是一个脱逃的犹太教派,据信曾在公元前1世纪至公元1世纪居住在库姆兰。但新研究显示《死海古卷》中很多手卷的源头要追溯到其他地方,可能由多个犹太人群体所著,也就是那些在大约公元70年左右罗马人围攻并最终摧毁耶路撒冷神殿时逃跑的犹太人。
纪录片《书写死海古卷》(Writing the Dead Sea Scrolls)于7月27日美国东部时间/太平洋时间晚上9点在国家地理频道播出。在纪录片中露面的考古学家罗伯特·卡尔吉尔表示:“犹太人撰写了这些手卷,但这些手卷可能并非出自一个特定的群体之手,而是由几个不同的犹太人群体完成。”(国家地理频道部分归国家地理学会所有,国家地理新闻网站也在国家地理学会旗下。)#p#分页标题#e#
对于这一新观点,研究《死海古卷》的学者显然无法达成一致意见。美国纽约大学研究希伯来人与犹太教的劳伦斯·斯奇弗曼教授便指出:“我有一种感觉,这注定要引发巨大争议。”
《死海古卷》由仪式沐浴者所著?
1953年,法国考古学家和天主教牧师罗兰·德·沃克斯领导的一支国际小组对大部分希伯来人手卷进行了研究。这部分古卷是一位贝多因牧羊人于1947年发现的。德·沃克斯认为古卷的作者生活在库姆兰,理由是发现古卷的11个洞穴靠近这一地区。
古代犹太历史学家指出艾赛尼派曾生活在死海地区,德·沃克斯认为库姆兰就是他们的其中一个社区。在得出这一论断前,他的小组发现了大量水池遗迹,德·沃克斯相信这些水池就是犹太人在举行仪式时使用的浴池。
他的理论似乎也得到了《死海古卷》本身传递的信息支持,其中一些手卷提到了集体生活准则,与古代有关艾赛尼派的习惯相符合。就职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卡尔吉尔解释说:“这些手卷描述了集体用餐以及参加仪式时沐浴的种种准则,与有关库姆兰的考古学发现相符合。”
考古学家尤瓦尔·佩莱格对库姆兰进行了长达16年的发掘工作。他最近得出的发现向有关《死海古卷》作者的传统观点提出挑战。佩莱格的小组在发掘时发现的文物显示,库姆兰一度是一个古代陶器厂。假设中的浴池实际上可能是用来淘洗和分离粘土的水池。
在耶路撒冷的锡安山,考古学家最近又发现并破译了一个有着2000年历史的杯子,上面刻有神秘代码,意为“主啊,我回来了”。这些神秘代码与《死海古卷》一些手卷中的代码类似。一些专家认为,神秘代码表明来自耶路撒冷的宗教领袖至少撰写了部分手卷。卡尔吉尔在接受国家地理新闻网站采访时说: “牧师可能使用神秘的代码撰写来自非祭司领袖的确定经文。”#p#分页标题#e#
根据一项新理论,艾赛尼派教徒可能就是耶路撒冷神殿的牧师。公元前2世纪,也就是在国王非法担任主教角色之后,他们自愿选择了逃亡。这群背叛的牧师可能逃到库姆兰,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敬拜上帝。在这里,他们可能撰写了一些经文,也就是《死海古卷》。
逃到库姆兰之后,艾赛尼派可能并没有放弃他们的所有旧习惯,使用代码撰写经文可能就是他们保留下的习惯之一。卡尔吉尔说:“一些手卷可能并不是在库姆兰写成的,而是从神殿带走并加以保管。”他在纪录片中指出:“如果我们将它们视为牧师撰写的文献,我认为我们对《死海古卷》的了解能够发生戏剧性变化。约柜已经不知去向。我们可能永远找不到诺亚方舟和圣杯。所有这些,我们可能永远不会见到。但我们可能拥有来自耶路撒冷神殿的文献资料。这是来自这座神殿的巨大财富。”
《死海古卷》手卷来源更广?
卡尔吉尔等很多现代考古学家认为,艾赛尼派教徒只撰写了部分《死海古卷》而不是全部。最近发现的考古证据显示,犹太人中的“异类”可能在公元70年左右经过库姆兰,当时的耶路撒冷被罗马人围攻,耶路撒冷神殿以及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区毁于战火。
以色列考古学家罗尼·赖希领导的研究小组在耶路撒冷地下发现了古代下水道。在下水道,他们发现了一些文物,其中包括陶器和钱币,年代可追溯到耶路撒冷遭围攻之时。根据《书写死海古卷》的描述,这些发现说明当时的犹太人可能借助下水道逃跑,一些人可能带走了珍贵的宗教手卷。值得关注的是,下水道通向汲沦谷,汲沦谷与死海和库姆兰之间只有很短的一段距离。#p#分页标题#e#
用于盛装手卷的罐子可能提供另一个证据,证明《死海古卷》是异类教派的经文。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加恩·冈纳维格对在库姆兰洞穴内发现的器皿碎片进行了化学分析。冈纳维格在纪录片中指出:“我们挑了一片陶器碎片而后将它碾碎并送进一个核反应堆接受中子轰击。在此之后,我们又对制造陶器所用粘土的化学特征进行了测量。就像没有完全相同的DNA一样,地球上也没有化学成分完全相同的粘土。通过对粘土化学成分进行分析,我们便可锁定一个特定地区,进而确定陶器在何处烧造。”冈纳维格的结论是:用于盛装《死海古卷》的陶器只有一半在库姆兰烧造。
“外来论”遭所有人排斥
并非所有人都认同《死海古卷》可能来自库姆兰以外地区的这一观点。纽约大学的斯奇弗曼说:“我并不赞同这种观点。”他指出,自上世纪50年代,手卷由来自耶路撒冷的多个犹太人群体书写的观点就已经出现。“这一理论实际上被这一领域的每一个人所排斥。认为有人从其他地方带来这些手卷并将其保存在洞穴内的观点成立的可能性极低。原因在于:绝大多数手卷主题一致,是一个整体。”
斯奇弗曼说:“如果手卷来自其他地方,假设由其他犹太人群体带到这里,你应该发现与这些群体的意识形态相一致并与艾赛尼派相左的内容,但事实情况并非如此。”他指出《死海古卷》与坚贞信徒等群体之间并不存在任何联系。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卡尔吉尔也赞同斯奇弗曼的观点,并指出《死海古卷》的大部分内容在意识形态,对救世主的期待、对经文和犹太律法的解释以及历法日期等方面拥有极大的一致性。他说:“但与此同时,如果认为所有手卷均由库姆兰一个单独的宗派所写,那又很难解释部分手卷中的内容为何在意识形态上存在差异。”#p#分页标题#e#
洞穴是古卷临时存储地?
如果卡尔吉尔以及其他人的观点是正确的,那就意味着现代学者所说的《死海古卷》并非完全出自一个与世隔绝的犹太人群体之手。它们可能是当时惊恐万分的犹太人并未取走的珍藏,当时的情况可能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只能让它们留在沙漠洞穴内。卡尔吉尔说:“不管是谁撰写了这些手卷,手卷的主人都非常小心谨慎地对待,确保它们能够幸存下来。不管是不是由艾赛尼派教徒所写,《死海古卷》都让我们得以了解1世纪犹太教存在的丰富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