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执行人配偶的财产不能直接执行？
【案例】
余某申请执行李某民间借贷纠纷一案，判决确定被执行人李某应偿还余某借款本金40000元，并按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支付借款到期后的利息。执行中，经查询，被执行人李某无财产可供执行，但李某配偶刘某有银行存款210000元，能否直接对刘某的银行存款强制执行。
【分歧】
观点一：可以直接强制执行刘某的银行存款。刘某的财产在没有证据证实为其个人财产的情况下，应属夫妻共同财产，如不能执行将造成债务人规避执行，损害申请执行人的合法权益。
观点二：不能直接执行被执行人李某配偶刘某的银行存款，必须依法追加刘某为本案的被执行人或是由申请执行人起诉刘某，取得刘某对本案的债务负清偿责任的裁判后，才能做出裁定扣划刘某的银行存款。
【评析】
《民法典》（2021年1月1日起实施）第一千零六十二条 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下列财产，为夫妻的共同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
(一)工资、奖金、劳务报酬;
(二)生产、经营、投资的收益;
(三)知识产权的收益;
(四)继承或者受赠的财产，但是本法第一千零六十三条第三项规定的除外;
(五)其他应当归共同所有的财产。
夫妻对共同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
第一千零六十三条 下列财产为夫妻一方的个人财产：
(一)一方的婚前财产;
(二)一方因受到人身损害获得的赔偿或者补偿;
(三)遗嘱或者赠与合同中确定只归一方的财产;
(四)一方专用的生活用品;
(五)其他应当归一方的财产。
第一千零六十四条 夫妻双方共同签名或者夫妻一方事后追认等共同意思表示所负的债务，以及夫妻一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以个人名义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所负的债务，属于夫妻共同债务。
夫妻一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以个人名义超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所负的债务，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但是，债权人能够证明该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共同生产经营或者基于夫妻双方共同意思表示的除外。
第一千零六十五条 男女双方可以约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以及婚前财产归各自所有、共同所有或者部分各自所有、部分共同所有。约定应当采用书面形式。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适用本法第一千零六十二条、第一千零六十三条的规定。
夫妻对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以及婚前财产的约定，对双方具有法律约束力。
夫妻对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约定归各自所有，夫或者妻一方对外所负的债务，相对人知道该约定的，以夫或者妻一方的个人财产清偿。
但是，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同等重要。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夫妻间的经济关系趋于复杂化，没有深入审查很难简单认定财产及债务的性质。在无生效法律文书确定承担案件义务的情况下，即使是配偶，也没有法律明确规定可以直接执行。在这种情况下直接执行被执行人配偶的财产，不但剥夺了当事人的诉权，且有违程序正义，无法体现司法的公平正义，如果被执行人配偶存在合理的异议，则可能造成错案。
因此只有通过追加被执行人或起诉被执行人配偶取得其对本案的债务负清偿责任的裁判，将被执行人配偶的财产转化为本案的执行标的才能依法执行。为了避免财产转移，可由申请人申请并提供相应财产担保，对被执行人配偶的财产采取控制措施。
本案中，将被执行人配偶刘某的银行存款冻结后，被执行人李某到本院要求协商解决，经双方协商，李某自动履行判决确定的全部义务，本案执行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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