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因为年迈身体不太好,前几年就决定不来广东和我居住了,而且她说在贵州老家住着感觉习惯舒适些,我也没法勉强。这些年来我一般都会每隔三到四天和她通一次电话,因为母亲眼力不太好了,看不清手机键,若没有急事,都是我打过去。昨天突然看到母亲的来电,我的心一下收紧起来。 母亲第一句话就问我身体是否还好,是不是有精神。 "很好呀。妈,您还好吧?"我向来对母亲都是报喜不报忧。 "我很好,你是不是真的身体很好啊?我心里不踏实,你要跟妈说实话哦。"母亲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前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象似生了场大病似的,你是不是生病了?" "真的没病,我现在正在打球呢。"为了让母亲相信我确实很活泼健康,我故意将音量提高,爽笑着说话。 "那我怎么做这样奇怪的梦?我问你大哥,他说没什么,但我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真的没事,家里现在建的房子应该封顶了吧?"我笑呵呵说,故意把话题岔开。 其实当母亲说到她做的那个梦时,我的鼻子一下子酸楚起来,眼睛就开始湿润了。母亲的梦没错,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我是曾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两天不能下床,饭都要人喂。 对于母亲的梦,我不想从唯心论的观点去阐述我们母子之间有什么心灵感应之类的,但从这样一个梦,我深深感觉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对儿子的爱和牵挂——无时无刻的爱和牵挂。多伟大的母亲啊,竟然思儿成梦,竟然梦得如此巧合,我不得不相信这是母子间的心灵感应了。 对于母亲,我是有太多的思念,太多的歉疚。母亲的恩情,纵然回报更多更多,甚至用我们自己的生命象封神榜里的哪吒那样"拆骨还母",都是无法偿还的。作为我们这一代人,为了生活,为了更好的生活,我们不得不远离故土,远离亲人。而当我们到了那一天(或许是退休那天吧)再可以重回故土安居尽孝时,恐怕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忠和孝对于我们来说,将是无法两全的事。对母亲的思念和愧欠,将是我们一生无法释怀的情结。 古人云:子欲孝而亲不待。若孝,那是要争分夺秒,从我做起,从今天做起,从点滴做起。我们可能不能挣更多的钱、升更高的官,光宗耀祖,但我们完全可以以平凡的、朴素的方式去尽孝。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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