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
1958 彩色片 117分钟 苏联莫斯科电影制片厂摄制 编导:伊凡·培利耶夫(根据费·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名小说改编) 摄影:瓦连钦·巴甫洛夫 主要演员:尤莉娅·鲍莉索娃(饰娜斯塔茜娅·费里波芙娜) 尤利·雅可夫列夫(饰麦什金公爵) 尼·波德高尔内依(饰迦尼亚·伊沃尔金) 尼·巴席特诺夫(饰叶巴钦将军) 列·巴尔霍明柯(饰巴尔费恩·罗果静) 本片获1959年全苏电影节二等奖
【剧情简介】
寒冬的清晨,大雾迷漫。一辆火车向彼得堡疾驶。三等车厢里,两位相对而坐的年轻人在闲聊。一位叫罗果静,是个富商的儿子。另一位瘦高的青年金发碧眼,目光有些凝滞,显得怪异,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患有癫痫症。这位没落贵族麦什金公爵四年前到瑞士治病,供给他生活费的巴甫里采夫两年前去世,后来给他治病的医生养了他两年。他在国外呆不下去了,就写了封信给彼得堡的一个远亲——叶巴钦将军夫人,没等收到回信,他就乘上火车,回国来投奔她,给他治病的医生拿出最后的钱给他做了路费。罗果静对麦什金很有好感,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的事全向他抖落了出来:他迷上了一个叫娜斯塔茜娅·费里波芙娜的女人,把他经手的一笔货款买了对钻石耳环送给她。这事惹怒了他父亲,狠狠揍了他一顿。他离家出走到外省市的婶母家,在那里他得了热病,躺倒了。一个月前父亲去世,他闻讯立即抱病乘上火车,赶回彼得堡。两人聊天时一个像小官吏的乘客不断插话,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他知道罗果静的父亲留下了250万卢布的遗产,罗果静立即就可得到至少100万卢布;他也知道娜斯塔茜娅这个美丽迷人的女人,说她是个小地主的遗孤,多年来成了她的保护人— —大地主、大资本家托茨基的情妇。罗果静热情地邀请麦什金公爵到彼得堡后上他家里去,他要送给他最好的衣服,还要给他钱,带他去见娜斯塔茜娅·费里波芙娜。
麦什金公爵下了火车直奔叶巴钦将军家,将军对他能写一手漂亮的字表示赞赏,决定留用他抄写公文,还要介绍他到自己的文书迦尼亚家里去住,后者有房子出租。迦尼亚把娜斯塔茜娅送他的照片给将军看,麦什金公爵凑巧也见到了照片。他知道这就是罗果静说起的那个娜斯塔茜娅·费里波芙娜。迦尼亚转告将军:娜斯塔茜娅邀请将军晚上也到她家去,因为她要当众宣布她愿不愿意嫁给迦尼亚。原来,托茨基、叶巴钦、迦尼亚之间正在进行一桩肮脏的交易:娜斯塔茜娅的保护人托茨基为了娶叶巴钦的大女儿,想摆脱娜斯塔茜娅,他与叶巴钦商定要把她转让给迦尼亚,答应给迦尼亚7.5万卢布作为“转让费”。迦尼亚正在追求叶巴钦的三女儿阿格拉娅,他觉得娶娜斯塔茜娅会使他蒙受羞辱,可他又舍不得那7.5万卢布,这使他进退维谷。叶巴钦也在打娜斯塔茜娅的主意,就在头天晚上,叶巴钦还送她一串珍珠项链。
将军把麦什金公爵向他的夫人和三个女儿引见之后,就忙着外出了。夫人对这位远亲的印象不错,认为他彬彬有礼,很有教养。麦什金公爵很健谈,他似乎对人的脸颇有研究,他说从将军夫人脸上的神情看来,她完全是个婴儿,夫人对此十分满意。他说大女儿美丽、可爱,心地善良,但她并不愉快;二女儿的脸是幸福的,最富有同情心;三女儿阿格拉娅美得使人怕看她,她几乎和娜斯塔茜娅一样美。夫人问他何时见过娜斯塔茜娅,他提到了迦尼亚的那张照片,夫人命令他去找迦尼亚把照片要来看看。迦尼亚责怪麦什金多嘴,但不得不把照片给了他,还托他带张字条悄悄转交给阿格拉娅。将军夫人看了照片,问麦什金公爵为什么欣赏娜斯塔茜亚这样的女人,麦什金说:“因为她的脸上有太多的悲哀。”阿格拉娅当着迦尼娅的面请麦什金在她的笔记本里写上:“我不愿参加交易。”还让麦什金念给她听迦尼亚的字条。迦尼亚急于知道阿格拉娅是否同意嫁给他。如同意,他决定拒绝娶娜斯塔茜娅;如不同意,他只好绝望地接受托茨基的建议了。阿格拉娅看透了迦尼亚的卑鄙用心。
迦尼亚带着麦什金到他家去住,迦尼亚的妹妹瓦尔瓦拉劝哥哥千万不要娶娜斯塔茜娅,他母亲也为这桩婚事感到“家门不幸”,只有他父亲——一个退伍的将军感到儿子的婚事有利可图。迦尼亚与妹妹吵了起来,家里闹哄哄的。恰在此时娜斯塔茜娅来了,她使劲拉门铃,没人开门。麦什金凑巧看到门铃在摇晃,他开了门,不禁惊呆了。娜斯塔茜娅把他当作看门人训斥了一通。不过她觉得对麦什金似曾相识。迦尼亚把麦什金介绍给娜斯塔茜娅,两人都有异样感觉。一阵哄闹声,罗果静带了一批人闯了进来。他提出给迦尼亚3000卢布,让他把娜斯塔茜娅转让给他。而给娜斯塔茜娅的钱从1.8万卢布加到10万。瓦尔瓦拉骂娜斯塔茜娅是“无耻的女人”,迦尼亚要打妹妹,麦什金去劝阻,挨了迦尼亚一记耳光。麦什金嘴唇颤抖着说:“你会为此感到羞愧的。”连罗果静都责怪迦尼亚怎么能打一头“绵羊”。迦尼亚向麦什金道歉,麦什金只是请求迦尼亚的父亲晚上带他去娜斯塔茜娅家。
这一天是娜斯塔茜娅25岁的命名日,她要在庆祝晚会上宣布是否嫁给迦尼亚。晚会上宾客满座。麦什金公爵的到来使娜斯塔茜娅很高兴,她正后悔忘了邀请他。娜斯塔茜娅令人惊异地让公爵来决定她的命运:由他说她该不该嫁给迦尼亚。麦什金公爵恳请她不要嫁给迦尼亚,托茨基等的计谋落空了。娜斯塔茜娅当众讥讽、揭露了托茨基、叶巴钦等人的伪善、卑鄙,同时把自己也贬责一番。罗果静带着10万卢布,领了一帮人也来了。麦什金盛赞娜斯塔茜娅是个完美的人,虽从地狱来,但仍很纯洁。麦什金公爵当众宣布说他接到莫斯科一位律师来信,告知他他将接受姨妈的遗产——150万卢布,因此他郑重请求娜斯塔茜娅嫁给他。众人纷纷祝贺娜斯塔茜娅即将成为富有的公爵夫人,娜斯塔茜娅脸上也露出几分喜悦,但她忽然说:“难道我真要去伤害像公爵这样一个孩子吗?”她决定把自己卖给罗果静。并把卖身得来的10万卢布扔进壁炉,鄙夷地让迦尼亚火中取钱,只要他取出来就全归他。迦尼亚欲罢不能,欲取又不敢,终于晕倒在地。有人连喊“可惜”,伸手想捞,但娜斯塔茜娅表示这钱是赏给迦尼亚的,他人不许动。良久,她令仆人用火筷子夹出这包正在燃烧的钱,扔给了迦尼亚,自己随同罗果静乘坐三驾马车离开了这个家。麦什金公爵在被人呼作“白痴”的喊声中追出门去……
【鉴赏】
本片根据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著《白痴》第一部分改编。编导培利耶夫舍弃了小说结尾娜斯塔茜娅·费里波芙娜被狂热的商人罗果静杀害等情节,致力于创造性地再现小说内在的艺术形象。他从一个新的观点出发去理解陀氏的小说,他在《白痴》中首先看到的是陀氏对“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们的强烈的爱;是他对于社会正义战胜邪恶的渴求,是他想要在生活中探索真理的火热的愿望,以及这位作家善于揭示人的心理底蕴、展现人的灵魂的秘奥的惊人才能。影片中,培利耶夫把那些消极的、人们称之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精神”的东西,那些构成陀氏复杂而矛盾的创作中的肉体和精神上的病态的东西,都坚决地加以剔除。授与改编者这样做的权利的是这位作家本人,他曾写道:“这部小说的主要思想是要刻画一个真正美好的人。”根据这一提示,培利耶夫把注意力放在麦什金公爵这个形象上,应当通过他来揭示作品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思想。陀氏提出了当代的许多迫切问题,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金钱的势力问题,通过对金钱的态度,表现出了人物性格,揭示出了人的精神实质。陀氏的小说里,都是一些受尽苦难的人,一些在人格方面受到侮辱与损害的人。生活把悲惨的一面展示给了这位作家,悲痛和死亡笼罩着他的小说的卷帙,他所有的主人公都非常不幸,悲剧性的矛盾必不可免地震撼着他们的生活。搬上银幕的《白痴》揭露了这样一个社会:在那里,荣誉、良心、天才、美丽等都是交易的对象,金钱的势力摧残人、腐蚀人,使人失去人的面貌和尊严。在观众眼前,展现了一幅复杂矛盾然而却是当时的俄罗斯生活的真实画卷。陀氏把一个心理气质特别纯洁的人与罪恶、残酷和恐怖的资本主义世界之间的冲突作为小说的主线。
麦什金公爵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生物那样,来到了“充满着幻想色彩的”彼得堡。由于在瑞士的山区里与孩子们一起受的教育,因而他天真无知,热烈地追求正义,对人性的胜利和美充满信心。麦什金的性格是从广泛地加以描写的生活的欢乐这一主题开始的。和其它人不同,他善于使自己过得幸福,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在瑞士他几乎一直都是非常幸福的。公爵像个预言家那样从山区来到了被痛苦折磨着的和冷酷的人们那里,他想要开导他们,想要说:“我现在到人间来了……”。他相信幸福蕴含在每个人的身上,深信在监狱里也可度过伟大的人生。然而让人丧失个性的金钱的势力使人们产生自私的意识,使人的有血有肉的心灵丧失生气,让卑微和平庸来统治人们。托茨基、迦尼亚、叶巴钦、罗果静等人丝毫也不怀疑自己有权利像支配物品那样地来支配娜斯塔茜娅。至于她的心灵、她的愿望、她的理想,他们都不感兴趣。罗果静对娜斯塔茜娅的狂热的爱是极其自私的,他的眼睛追逐着他的猎物,他的刀子时刻准备着杀人。
在对现实生活严峻的、无情的批判中,也就显现了陀氏天才的力量。陀氏痛苦地叙述了他的孤单的正面人物的软弱,他没有足够的力量与邪恶进行斗争。
影片准确地遵循着小说第一部分的事件,由四场戏组成:在火车车厢里——在这里麦什金、罗果静和万事通列别捷夫相识;在叶巴钦家里——在这里展示了一系列剧中人的性格的端倪;此外,还有在迦尼亚家里那场戏以及在娜斯塔茜娅家里那场最富于戏剧性的戏。后者起着决定影片命运的作用,这不仅由于情节的高潮集中在这里,而首先是由于这场戏应当最充分地揭示出编导所着力表现的主题,即人与金钱关系的主题。为保证拍好这场戏,培利耶夫给演员们写了一封信,要求他们以真挚的、出自内心的激情来演好它。因为只有达到强烈迸发程度的感情和绝对真实的体验,才能使这场戏具有必要的表现力。在这场戏里进行着一桩买卖,这桩买卖的对象是人。在一层厚厚的假仁假义的外衣掩盖下的“体面的先生们”的堕落的、虚伪的本性赤裸裸地暴露出来了。应该说,《白痴》这部小说似乎全部都是以特写镜头展现出来的。陀氏着重表现的就是用特别的伦勃朗式的明暗处理来加以突出的主人公的脸和眼睛。编导力求把观众一直带到主人公的心灵面前,并揭示主人公内心世界的复杂性。娜斯塔茜娅的形象是建筑在把她的纯洁的性格、她的意愿、她的天真的理想和她周围的肮脏生活进行对比的基础上的。导演和演员不是以反复无常和歇斯底里来解释娜斯塔茜娅的行为,而是以她的受摧残的生活悲剧、她的足以自豪的纯洁的心地、她的不屑于妥协来说明她的举动。在影片最后一场戏里,情绪激扬悲愤的女主人公和她周围的卑鄙贪婪的人群形成了鲜明对照。这位受害的弱女子凌驾在那些侮辱她的人之上,不是她,而是他们成了可怜的奴隶。为了钱,他们准备互相残杀、出卖和背叛。娜斯塔茜娅把10万卢布扔到火里这一行为表现出了她对金钱的蔑视,她在这里不是比周围的人软弱,而是胜过了他们,这样来处理娜斯塔茜娅的形象,有很多新的内涵。在焚钱这场戏里,导演使观众有可能仔细地观看那些目瞪口呆的可耻、卑鄙的人们的面部和眼睛:他们准备扑到火里去;他们跪在地上爬着、嚎叫着、哭喊着,绝望地看着那堆燃烧着的钱。在这里,眼睛反映出了各种各样的感情,反映出了人的体验的最细微的变化,导演总是使演员的脸靠近观众,总是经常运用主人公的肖像画面。在这场戏里,当麦什金表示要娶娜斯塔茜娅的时候,起先,娜斯塔茜娅似乎也沉浸在对未来的幸福的憧憬中。但观众立即见到她不停地挥动着她的鹅毛扇,而且越挥越快,女演员以挥扇子的动作有力地表现了她的不平静的心情和她的决定:她觉得自己已陷入污泥,不应该去玷污像孩子般纯洁的麦什金,她不能给麦什金带来不幸。然而在心地纯洁的麦什金的眼中,她完全不是人们所以为的那样,他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心灵上有创伤的不幸的人,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一点:她是个完美的人。所以,他对她说:“也许,您已经不幸到认为自己真是一个有罪的人了。”雅可夫列夫扮演的麦什金以眼睛的表情征服了观众,这是一个心地纯洁的人的眼睛的十分动人的、忧郁的、温柔的、孤立无援的、善良的表情。
影片中没有复杂的场面调度,没有去追求表面上富于动作性的画面结构,在影片中占主要地位的是特写镜头。彩色的运用也增强了影片的情绪感染力,影片的主创人员在彩色中所探索的是画面的情绪感染力及象征意义,而不是颜色的无谓堆砌。例如,由于迦尼亚的受惊动作而洒掉的红色的酒,像是流成一滩鲜血的,这应当产生一种灾祸的预感;又如片中所发生的许多事情,似乎都是和吊灯、枝形烛台、墙座灯的烛光的反光以及熊熊燃烧着的壁炉中的红色火焰的反光等融合在一起的。主创人员找到了一种用陀氏的眼睛来观察世界时所最习惯的色调。影片中最成功的是迦尼亚家中的那一组戏:光线特别昏暗的公爵的房间,还有那走廊和楼梯,这一切都有助于表现影片的内涵和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本片的场景少,因此,在一个场景里面,用许多镜头来拍摄,就要比用同样的有效片长在一系列不同的场景里来拍摄困难得多。这个沉重的任务有很大一部分落到年轻的美工师沃尔柯夫的肩上:在每一堂布景中,他必须保证导演有最大限度的、各种各样的拍摄可能性。沃尔柯夫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他能够在一些看起来拍摄角度很受局限性的地方,提供了许许多多令人满意的拍摄角度。因此,这部影片的场景虽少,但却没有陷入单调沉闷的舞台化,而是设计出了电影化的场面调度并拍摄出了尽可能多的镜头。影片中外景的场面更少,只有彼得堡的一些街道,但陀氏笔下的彼得堡是很独特的,他的彼得堡是个不舒适的大城市,潮湿而寒冷。这样一个城市会使人时而因它的泥泞、潮湿和濛濛细雨而瑟缩,时而因它的冬日夹雪的朔风而颤抖。无家可归、颠沛流离、被生活所抛弃的人们眼中的彼得堡就是这样的,影片再现了这位作家所看到的彼得堡的特点。迦尼亚和麦什金在街上行走那一场戏里,雪花飘落,黄昏笼罩着狭窄的街道,在一条僻静无人、昏暗虚幻的路灯照耀下的小巷里,一个老人在拉手风琴,一个小姑娘在唱一首歌,歌词是纯朴地叙述一个悲惨的故事,这支歌把小说的情节,特别是小说的戏剧性的结尾和生活中的悲惨世界联系了起来。它为影片增添了时代的色彩,使影片的情节更接近于日常生活。
当麦什金突然间决定到娜斯塔茜娅家去的时候,陪伴着他的是大风雪,怒吼的狂风猛刮着跟在罗果静的三驾马车后面奔跑的麦什金。影片中一共只占130米胶片的五场短短的外景场面的处理,是和陀氏所描绘的他所喜爱的景色完全吻合的。迦尼亚和叶巴钦家这几场戏在艺术处理方面也很生动而令人信服。麦什金在讲述可怜的玛莉的故事,在他讲述的顿歇的一刹那,摄影机突然离开了主人公的脸,沿着屋子摇起镜头来,在前景中出现的时而是壁炉内熊熊的炉火,时而是烛台上红红的烛光,时而是古老的枝形挂灯,时而是阴暗的角落,时而是客厅的空旷的一隅……
早在1947年,培利耶夫就写好了本片的文学剧本,但由于一直没有物色到扮演麦什金公爵的演员,他不得不把这个摄制任务搁在一边。他曾经把《白痴》的文学剧本给过著名导演谢尔基·尤特凯维奇,但尤特凯维奇也因没有找到麦什金这个角色的扮演者而把剧本退还给了培利耶夫。培利耶夫因担任莫斯科电影制片厂的厂长,有机会参加为影片《第四十一》挑选演员的工作。那位落选的演员雅可夫列夫的形象使培利耶夫难以忘却,雅可夫列夫那双深邃、睿智、善良的眼睛在他看来正是麦什金的眼睛。影片已拍好百分之二十五时,还没有找到娜斯塔茜娅的扮演者,直到没有娜斯塔茜娅出场的戏几乎已拍完时,才请到了鲍莉索娃。男女主人公的恰当人选保证了影片的成功。
在拍摄本片之前,培利耶夫拍摄的都是现代题材的影片,而且,多半是喜剧样式,他已拍摄了16部同时代人的影片,主人公都是农民、工人和战士。渐渐地,他感到自己老是“驾轻就熟”,在导演手法上总是在唱老调,他拍摄的那些影片,几乎从来没有向他提出过复杂的创作任务,也不需要他付出高度紧张的创作力量。于是他意识到,为了使自己在创作上不后退,不变成“熟练的”匠艺,他必须先写出一个完美的剧本,他要在这样的剧本中看到人物性格的心理刻画方面的复杂性和真正的深刻性,尖锐的冲突,强烈、激昂的情感的力量以及生动、睿智、引人入胜的对话。拍摄本片使培利耶夫有机会在创作上进行了一次全新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