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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灰的青春:失身于老男人自暴自弃

  重压之下,更加叛逆

  我的故事得从妈妈的好友陈姨说起。

  陈姨以前是妈妈的同事,下岗后,她开了家小歌厅。闲时她经常去找我妈拉家常。有时她去的时候,我正在和妈妈吵架。妈妈吵不赢我,就会抄起棍子打过来,居然当着别人的面,我恨妈妈。

  去年暑假,妈妈又打了我。她接到我老师打来的电话,知道了我曾好些天没去上学。她气得抄起木棍劈头就朝我打了过来,打得我满地打滚,边打边哭着骂我:“叫你贪玩,叫你拿我的钱去打水漂!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那天我伤得很重,妹妹抱着浑身青紫的我哭了,她说姐姐,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呢?你为什么要惹妈妈生气呢?

  是啊,我要是好好学习,就可以做父母手心里的宝。妹妹听话,学习也好。爸爸老实,对妈妈百依百顺。家里惟一让妈妈操心的,就是我。

  可我真的学不进去。在妈妈眼里,我是个坏孩子。没考上高中,只得上了一所技校。本来散漫的我,一去那样的环境更学不进去了。

  妈妈哪里知道,她越打我,我就越不想学;她越骂我,我就越想让她失望。潜意识里,我在用自己的堕落来惩罚妈妈对我的刻薄。

  这次挨打让我对妈妈彻底失望了,家是呆不下去了,我吵着要出去打工,妈妈不同意。可我管不了那么多,她越不让做的事情,我就越做。

  我背着妈妈找到陈姨,要她帮我找份暑期零工。陈姨一听眼睛一亮,说太好了,我那里正缺人哩,前两天给我放碟子的女孩刚好走了,你来给我放碟子吧。400元一个月。

  我满心欢喜,原来钱这么好赚。

  酒醉失身,陷入魔掌

  在陈姨那里打工果然很轻松,歌厅里就几个包房,客人来点歌唱歌时,我就去给他们换碟子,偶尔递下茶水。生意很清淡,为愁生意,那段时间陈姨急得嘴角起泡。

  有天晚上陈姨带我去消夜。在消夜摊上陈姨和一个男人打招呼,“张哥,你么样瞧不起我们店沙?照顾下我们生意啊!”我看了那位“张哥”一眼,感觉很面熟。他经常来我们这一带玩,唱歌消夜。

  那天陈姨带我去买碟子,在路上遇到开车的张哥,陈姨赶紧跟他打招呼,张哥要我们上车,顺便带我们一脚。上了车,陈姨又一次邀请张哥去我们那里玩,张哥看了我一眼,问陈姨“她是干什么的”,陈姨说我是放碟子的,张哥笑着说,“我去可以,她能陪我吗?”陈姨一迭声说能。她又笑着对我说:“铃铛懂事着哩!我生意不好,她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一路上我都没说话,我隐隐知道张哥说的“陪”是什么意思。陈姨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劝我说,“你只陪张哥喝喝茶,坐坐,我不会要你做别的事的!你帮我招呼好他们。”“我晓得的!”我半信半疑地同意了。

  张哥果真还算规矩,那大半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来。他们一来就叫上我,而陈姨店里渐渐歌舞升平,生意也好了起来。

  一次张哥要我陪他出去吃饭,我不肯出店。我说我们说好了只在店里陪你坐坐的,张哥很气愤地说,“我给了钱的,怎么不能陪我吃饭?”我惊讶地问他给了什么钱,张哥说我每次陪他喝茶,他都给陈姨100元小费。

  我好气,几次都鼓起勇气想问陈姨,可每次都胆怯地退缩了。

  那个夜晚,陈姨突然说有事要外出,要我负责招呼店里的生意。她前脚走,后脚张哥就来了,他要我去消夜。我见没什么生意,就锁好门和他去了。

  消夜的地方离店不远,去了才知道,一起吃消夜的还有张哥的一桌子朋友。他们轮番着给我敬酒,我推托不过,只好一杯杯地喝下去。隐约记得,那天我好像喝了十几瓶啤酒。

  我喝醉了。张哥要送我回店,我记得我推开了他。

  睡到半夜,我感觉有人在动我,但我没有力气挣扎和拒绝。我醉得太死,一切像真实,又像在做梦。第二天快到中午时,我被陈姨喊醒。她问我怎么了,我含糊地说头疼。她出去后,我突然惊醒了。我发现床单上有血,内裤被卷成一团丢在地上,而我的下身,全是已经濡干的血迹……

  我知道自己完了。那是去年8月。

  人面兽心,骗我入局

  我怕极了,也恨极了。我不敢问陈姨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她“那天不在店里”,我更不敢告诉妈妈,她只会把我往死里打。

  我没去陈姨店里上班,白天去泡网吧,晚上去一个女同学家里睡觉。一个星期后,陈姨找到我家,问我妈妈我在哪里。我妈反问她,“铃铛不是在你那里打工吗?”陈姨知道我没回过家,含糊着掩饰了过去。后来,她在网吧找到了我,又把我带回了她的歌厅。

  我鼓起勇气,把那件事告诉了陈姨。直到那时我还把她当一个善良的长辈,我以为她至少会感到吃惊和气愤,但陈姨好像早就心知肚明似的,她劝我算了,“事情发生了,也过去了,你要面对现实。”

  她的神情和话语让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说“第二天才能回来”,还有那天张哥的那群劝我喝酒的朋友……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预谋好的圈套!

  心里陡然的清醒让我对眼前的陈姨充满了恐惧。见我默默流泪,她安慰我说:“张哥年龄大点,但人不错,你跟他不会吃亏的。”又开导我说:“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先攒点钱也好,你妈对你那么凶,你以后可别想着指望父母了……”我真想大喝一声要她住口,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自暴自弃,悔之晚矣

  张哥再和我联系时,正好是我开学的日子。

  而我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妈妈带我去学校报名,看到妈妈大热天里为我跑前跑后的身影,第一次,我在心里百般地忏悔,妈妈,我对不起你!

  张哥来找我,我骂他无耻,他并不反驳。我知道自己的骂声很微弱,我得靠他带我去做手术。

  做完手术,张哥又给我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小房子。我每天早上去学校晃晃,然后回租住地休息。张哥有时来看我,给我一些钱让我买需要的东西。有几次,他开车去学校接我,同学们看到了,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有位老师问我,“那个接你的人是谁”,我说他是我叔叔。老师看着我,半信半疑的目光像刀子……

  我知道我不应该和害我的人继续来往,但我没有能力摆脱他。我还只是一个18岁的学生,离开他我没有能力生活。张哥大我整整22岁,我们同居了。他有时去我那里,更多时间在外面做生意。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我不想再这样浪费妈妈的钱了,主动对妈妈提出,我不想读书了。

  妈妈这次没有打我,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从那一刻起,妈妈从内心里彻底放弃了我。

  在妈妈的那声叹息里,我也放弃了自己。

  妈妈问我不上学怎么办,“你这么小”,我从妈妈眼里看到我一直渴望的怜惜。我的心在流泪,在心里对自己说,铃铛,其实妈妈一直是爱你的,可你今天才发现她对你的关心。太晚了。

  我对妈妈扯谎说,我在一家建材市场打工。我一位同学在那家建材市场。妈妈不放心,要去看我的工作环境。我忙给同学打电话,要她帮我对妈妈扯谎。自己也连忙跑到同学所在的那个建材市场,站在那里和顾客讨价还价……妈妈去了,看到我“真的”在工作,放心地回家去了。

  有时妈妈上街时偶尔晃到建材市场,没见到我,她就打我的小灵通问我怎么没上班,我扯谎说今天刚好休息……

  我很难受,我不知道日子怎么过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张哥不是个好人,他喜欢女人,赌博,还喜欢打人。他不许我有朋友,怕我把我和他的事情告诉别人。

  那次手术后,我没有调养好,身体很虚弱。有次张哥又动手打我,我一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我惟有哭。绝望的哭。边哭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妈在那边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没什么怎么哭得这么凶?”我还是说没什么,我只能这么说,明知道妈妈知道我是有什么才哭。张哥还在一旁大喊大叫,妈妈问,“谁在旁边骂你?”我说没,是电视,我开着电视哩。

  妈妈不信,第二天她又跑去建材市场看我,我猜到妈妈会去,早去那里开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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