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寡居之后,她竟因一盘饺子和一个并不太熟悉的男人发生关系。勉强交往,却发现这个男人另有情人。更令她无法理解的是,不仅这个男人不放手她退出这段三角恋情,他的情人居然也不愿她退出,还要和她姐妹相称。
这半年的情感纠缠颠覆了她多年建立的对情感的认识。“我的整个思维都混乱了。”电话那头,她用非常纯正的北方口音说道。
知道她的职业后,我有些意外。她受过良好教育,算是知识女性,而且因为工作的关系,也曾经走南闯北,这样的女人,怎么也会陷入如此的感情泥沼?我决定和她聊聊。
她如约来到本报讲述室,果然相貌端庄,举止娴雅。但是,坐在我对面的她却紧锁眉头,一筹莫展的样子。
送饺子把自己送出去
今年5月,我颈椎上的老毛病又犯了,人晕沉沉的,非常不舒服。同事拉我到附近一家足疗城去按摩,几次下来,果然有缓解。慢慢地,我就养成习惯,隔一段时间必须去一次。
足疗城领班海海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但早年做过推销,十分健谈。听说我是北方人,他就老吵着让我给他做一顿饺子,正宗的北方饺子。我嘴上应着,心里并没在意。
那天,我忽然接到海海的电话,说是嘴中无味,特别想吃饺子。“你答应过的!”他言之凿凿地说。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有些过意不去,人家不过是想吃顿北方饺子嘛,在我是举手之劳的事,为什么不满足人家呢?想到这里,我就答应道:行,我帮你做。他忙说:太好了,那我一会儿上你家。我觉得不妥,便说,还是我送到足疗城。他却不依:那里人多嘴杂的,我吃得了几个?不如这样,你送到我的住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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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做好一盘热腾腾的饺子,用保温杯装了,按照他说的地址送过去。才进门,他就把房门一关。我觉得不自在,可也不想显得太小气,就没作声。没想到,吃完饺子,他竟笑眯眯向我走来,张开双臂把我一拥,就往床边推。我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与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一切。
我连保温杯都没有拿,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他的住处。我很自责,在老公过世的几年中,有那么多男人追求我,全被我挡了驾,我宁可自己扛米拖煤气,也不给男人一点机会。
如今,自己怎么会和这个交往并不深的男人发生肉体关系呢?我有写日记的习惯,那天,我在日记中写道:为什么,我送给他一盘饺子,竟把自己也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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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另一个女人带进了我家
妹妹看了我的日记,气愤地拉着我到他的办公室。“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姐姐?”妹妹质问他。老公过世后,我妹妹一直陪着我,她不容许我受一丁点委屈。
他愣住,但脸色很快平静下来。他说:说了你也许不相信,你姐姐让我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我这么做是喜欢你姐姐。然后,他讲起自己的经历,老婆红杏出墙,自己离婚后一人在外游荡,吃饭成天在外打游击。说着说着,他竟掉下泪来。妹妹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走出他的办公室,妹妹反过头来劝我:姐,他也不容易,你就试着和他交往交往。为了撮合我俩,妹妹还主动叫他姐夫。我心中虽然有点别扭,不过转念一想,连妹妹都觉得他可以原谅,可能是我的观念太落伍了。见他对我如此有好感,我决定和他处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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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交往后才发现,我们俩居然有许多共同爱好,比如热爱文学、喜欢旅游,等等。在一起时,我俩经常摆开龙门阵,有时妹妹也加入其中,三个人都觉得其乐无穷。不过,对于我守寡三年不找男朋友他却一直耿耿于怀,他总揶揄我说,你这样做,都是中了过去那些只谈精神的文学书籍的毒。他说这话的口气怪腔怪调的,我一直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直到他把另一个女人带进我家时,我才知道他哪是在开什么玩笑,他是真心实意地认为我太傻,也许在他看来,一个人拥有几个情人是一种时髦?那个女人比我小几个月,很有主张的样子。起先,我还以为是他的同事,客气地端茶倒水。他却直言不讳地说:这是幺妹,我的女朋友,那一刻我真的怀疑自己听错。
我从来不是一个耍泼的女人,不可能赶他们出门。你相信吗?那天,我们三个人竟然一起同出同进,买菜做饭,然后坐在饭桌前讨论我们之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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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他一个都不放弃
这次见面后,我对海海非常失望。我对他说,你既然另有一个女朋友,我们就不要再交往。他却不肯。
我拒绝见他,不接他的电话,他竟跑到我家里,痛哭流涕,甚至给我下跪。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这样,心一下子就软了。我们和好了没几天,我就发现自己上当了。在我家里一呆长,他就魂不守舍的,非要给幺妹挂几个电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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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幺妹却说,他在她的家里,一样魂不守舍,非要给我挂几个电话过来。
知道我想退出,他也再三求我,你别这样。他说:你给我安稳,幺妹给我浪漫。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能放弃。
不久,他所在的足疗城垮了,生活十分拮据。因为实在看不过眼,我便托朋友找关系给他又找了份新工作,幺妹则拿钱周济他。那一次,也许是高兴,他又把幺妹叫到我家里。在酒桌上,喝得脸上泛起酡红的他满足地说:我算过卦的,这几年我就得靠两个女人翻身。幺妹证实说,是有这么回事,上次算卦的时候她正好在场。我却气得心里梗得慌:这到底是什么天杀的卦,难道我们俩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我终于忍不住指着他说,你这是一脚踏两船。他却不以为然地说,一个茶壶可是有四只茶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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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人也不让我退出
最令我无法理解的是,幺妹竟也不让我退出。有一次,她居然斩钉截铁地对我说:你不能退出,你如果退出的话,我也退出。
原来,幺妹有自己的盘算。据她自己说,她在结婚之前,就有一个男人很喜欢她。当年,她没有选择这个男人做老公。如今,这个男人做房地产生意相当成功,还曾经给过她五十万元钱,被她拒绝了。知道她离婚后,这个房地产老板又来追求她,既多金又多情,她有心把对方发展成再婚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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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跟他这几年,我希望他有一个好归宿。”那天,幺妹拂着我的头发,很亲热地对我说:你为人端正,性情又好,“他如果找了你是他的福气”,“我再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把他交到你手里我就放心了”。她甚至说,我比她大,如果我愿意,以后就和我以姐妹相称。
如果我和他结婚,你还会和他来往吗?我直视着她硬梆梆地问。应该不会吧。她回答得倒是很爽快,眼光却游移着,一直回避着我的目光。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很现实地给自己找了一个“下家”,然后又把我安排成海海的“下家”。她一定看中了我的善良,认为我会对海海好,也不会对她怎样。同时,我敢断定,她不会和海海真正分手,因为她无法解除和海海保持浪漫的游戏。
多么“聪明”的女人,她居然把情感规划得如此条分缕析。看上去她和我一样是海海多情的受害者,其实她和海海才是一类人,他们都喜欢在情感中把玩复杂的三人或者多人游戏,奇怪的是,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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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虽然海海和他的情人都极力挽留,我还是决定退出。在这场三角恋情中,我自己选择出局。和海海发生唯一一次性关系后,我的身上竟起满了红疙瘩,涂擦了好多药都不见效。医生说是急火攻心,只有慢慢调养才能恢复。
我想,三年的甘于寡居未必是真正的百毒不侵,经历这一场情感的“急火攻心”,对单纯的我而言或许是件好事,只有在复杂的世事和人心面前踌躇过挣扎过,出过“红疙瘩”,才会锻炼出真正的免疫力,从而找到真正的幸福吧。
(走的时候,她悲戚的神色少了许多,眼眸里又闪烁出清亮的光芒。我知道,在讲述的过程中,她已经找到了自己该走的路。让我们为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