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农村,那个时候很时兴相亲的,就像现在各大电台的相亲节目一样受人欢迎。我也相了一次,对方是在医护做护士工作的。我那个时候在政府机关上班。不过相亲却是无终而果。
说不上尴尬,两个人见面了有说有笑的,当时乐得媒人嘴都合不拢。因为这个媒人是属于专职人员,事情成了有好处的。两个人在她家里谈了约半个小时,她提出要走了,我说好呀,然后两个人一起到外面向媒人告辞。当时一下子把媒人搞糊涂了,因为事先媒人有交待的,谈好后让女方先出来,然后媒人先问男方的意见,待男方意见打探清楚之后,媒人再征求女方意见。毕竟女孩子脸皮薄吗。当然如若从男方口中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那媒人也不会去问女方了。女方见媒人不问,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我们俩一起出来了, 媒人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了,不过到底是经验丰富呀,她马上把我拉到了一边,然后问我怎么样,我说没怎么样呀,没感觉,她也一样的,所以到此为止了。就在媒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忽然后面响了笑声,这个小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
这一下子媒人的脸通红了,说道:“啥意思吗?”。然后也不理我们了,径自回家了。我们一下子更乐了。说真的,在屋里的时候,我对她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倒是外面这么一闹,我觉得这小姑娘挺可爱的。
从媒人的村里到外面的公路有一段距离的,我是骑摩托车来的。小护士问我要不要上公路,我说要上呀,她说那你带我一程呗。我说你怎么进来的,她说是搭顺风车来的。我说好呀,于是她上了我的摩托车。
在车上我问她你为什么来相亲呀?她说父母给逼来的,然后她问我是不是也是被逼来的。本来我来的时候的确是被逼来的,但是这个时候我却不愿意说是被逼而来的。我笑了下说,你猜。她说不要说了,看你这样子肯定是跟我一样的。
然后我说了句,事情都是在变化之中的呀,是吧。我当时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哦了一下就不讲话了。那一段路很短的,不一会儿就到了公路上。在农村公路就是指大马路。
我说你在哪儿下,她说就这里了。我停了车子,她下来了。我问她你家就在这儿,她笑着说你要送我回家吗?我说只要你愿意我没关系的呀。她笑得更开心了,其实我发现她笑起来挺好看的。她接着说,不要了,我还要回家跟我爸妈说你是多么丑陋多么木讷的一个人呀。我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相亲过几次呀。她说好多次了,我说那跟你相亲的人惨了,无缘无故被你诽谤。她说不过前几次的确是有这样的人的。我说我是不是呀,她说你当然不是了。然后说了句你很帅的。我当时心里真的是非常高兴,我说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她当时的神情很惊讶,我一下子也不好意思了。估计我这时候的脸跟刚才的那个媒人差不多了。
我发现她的脸也有点红了,她朝马路左右看了看笑着说还是不要了,我可不希望我的爱情是这样开始的。我说好呀,然后我又说不过我申明一点,要联系方式不一定是要发展爱情的,也可以是友情呀。我是在为自己找回面子了,我自己都感觉得到我的脸很烫的,她看到的应该是我很红很红的一张脸。显然她不想继续这种尴尬了,她说我走了,再见。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笑,说完了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当然我也逃也似的离开了。
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会时常想起那个小护士。其实她的单位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一直没有去,因为她拒绝给我联系方式,已经很明显地表达了她的意思了,我何必还要去再找尴尬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年过去了,在这半年里我没有再去相亲了,家里的人一提这事,我就不回家。所以家人也就没办法了。最后跟我说,反正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慢慢地我也忘记了小护士,连她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只是在那么一个特殊的环境遇上了她,所以在一段时间里思想有一点的波动。时间久了,自然开始淡忘。
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在我一个同学的婚礼上我又见到她了。并且知道了她。
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在我一个同学的婚礼上我又见到了她。并且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柳青华。她是来做伴娘的。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我同学老婆(也就是新娘子)的好友,所以就向我同学打听了一下。我同学告诉我这个伴娘不是他老婆的朋友,而是伴郎的女朋友。说完后指了指伴郎。他的伴郎我当然认只,因为他也是我的同学,当时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人就傻傻地呆在那儿。然后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坐着。伤心谈不上,只是觉得特别地空虚,于是我找了一瓶酒慢慢地喝了起来。
就在我喝着闷酒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今天的伴郎我的同学黄峰,他笑着对我说:“小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那边有发给客人的礼品,赶紧跟我过去帮忙收拾一下”。我只得跟着他一起走了。到了放礼品的地方,我见到了她。她自然也看到我了,我因为事先已经知道她在这儿,所以不会意外,倒是她像是一颗葡萄卡在咽喉一样,嘴巴张得老大的,不过瞬间她又恢复了常态。黄峰可能是太忙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给我们作介绍,指着小护士说,这是我女朋友,叫柳青华。然后指着我说这是我同学,叫李立。我们也装着初次见面,相互说了你好。
黄峰刚弄了一小会儿礼品,就说那边还有别的事,让我们俩收拾一下。说完就走了。这样只剩下我们俩人了。我笑着说,世界真小呀。她说,是呀。然后她忽然大笑了起来,一下子把我吓了一跳。我说我脸上有花呀,你笑得这么疯狂。她说,呆会有人会给你介绍女朋友的。我说你怎么知道呀。她说我刚才和新娘子一起的时候,他们说要给李立介绍女朋友的,我那时候不知道李立是谁,现在才知道李立是你呀。说完了,她又笑起来了,而且笑个不停。好不容易停下来,接着又说道,那女孩我见过的,不错的。要好好珍惜呀。
我说是吗,有你这么优秀吗。说完句话之后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她虽然和我有过一次相亲的经历,但是她现在已经是我同学的女朋友了。我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她听后看了我一眼,说道比我强多了。然后就开始收拾礼品,不再理我了。看来她还真的是生气了。这样我们一起呆在这里是很尴尬了,于是我说,现在没多少了,要不你先去陪新娘子,我一个人整理好了。她说好呀。转身就走了,忽然她又折回来了,这次我有点不大敢看她了,只是一边低着头整理礼品,一边问道,你又回来干吗。她说我是来提醒傻瓜的,如果这次对人家女孩子满意,千万别说是被逼而来的,更别说让别人听不懂的话。说完后真的走了。我也没心思整理礼品,干脆找了地方坐下来,点燃了一枝烟。细细地想着这一切的一切。
从和她见面相亲后,其实我已经喜欢上她了,但是那只是喜欢,谈不上爱。后来我之所以一直拒绝相亲,也就是因为心里有所期待。或许这种期待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但是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如若不存在,那我今天得知她已经成为了我同学女朋友的时候,心里就不会那么空荡荡的。其实今天这样的再次重逢也是一个很好的安排,可以让我彻底地了结这份若有若无的期待。可是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了,因为我知道一个事实,她已经是我同学的女朋友了。我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因为我跟她根本就没有开始,所以也不用结束。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想到这里,我又想到喝酒,酒可以让我暂时不去想吧。
后面新娘子给我介绍女朋友的时候,我象征性地应付了下。说实话那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很清纯很文静的那种。但是我的确是没有了心情。她也看出了我的应付,所以大家只是聊了一会儿而已。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
终于他们的婚礼要结束了,客人大部分都去闹洞房了。我还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抽着烟。奇怪,今天酒也喝不了少,但是头脑却是很清醒。想醉都那么难呀。
干吗不去闹洞房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我说累了,想休息会儿。我反问她,你为什么不去呢。她说我也累了。我说那好,让两个累了的人休息一会儿吧。我们也就是那么静静地坐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是她先开口,把你的QQ号码给我行吗。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她说不给吗,好像有点生气了。其实事后想起来,如果在那一刻我没有给,也就没有了日后的一切,但是那个时候我做不知道拒绝她。
给了后,我问你的号不能给我吗,她说不行,她要掌握主动权。其实这时候她的眼神里已满是暧昧了,我想我的眼神里也有吧。何苦呢,两人有了相识的缘份却轻易放弃相处,现在却又有了想法。我当时真的骂了自己无耻。真的。但是还是无法拒绝她。因为她彻底地征服了我。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果然她已经发送了请求。然后就加为了好友。她给我的第一个信息是:上天让我再次遇到了你,这是缘份。
我:是吗,上次为什么不给你的联系方式
柳:你不知道找我吗,我的单位你知道的。
我:我害怕拒绝。
柳:见面后我一直在等着你来找我,但是你一直没有出现,我恨你,你知道吗
我:现在还恨吗?
柳:不恨了。
我:可是我开始恨我自己了
柳:为什么?
我:因为你现在已经是我同学的女朋友了,我恨我自己,你知道吗。我们这样对不起黄。
柳:那好,我们结束吧,这样你就没有恨了。把恨留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