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雪之恋

  “好久不联系拉,最近好吗?”

  “啊?你是?”

  “哦,打扰了,我是胡岸。”

  “哪个胡岸,好像不认识哦,^-^ ”

  “哦……可能我号码记错了,我再找找吧,对不起,打扰了。”

  发完短信,心里不禁哆嗦了一下,她变了,现实了很多,不过这样对她来说更好,如今色魔遍布,喜欢幻想的女孩子比较容易落入魔爪。虽然心中有那么一丝欣慰,但还是受不了短信里的“^-^”,感觉是嘲笑。至于我发的那句“对不起”,应该也另有所指吧。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枕边的手机里无聊的留存着上面的这几条短信。短信的时间是大概是今日凌晨五分左右。有人说,午夜时分是最清醒的;也有人说,那是最糊涂的时候。那刚才发这些短信,是清醒?不对,是模糊?也不对…….“烦死了,管他呢,发了就发了呗!”恨恨的在心里骂着自己,抓住鼠标晃了晃,屏幕很不耐烦的亮了起来,打开下载器,不错不错,全下载下来了,今晚又有精神食粮了。打开千千听,依旧是那首韩文歌《离开我的理由》,以前一直以为是日文歌,当听到大概第200遍的时候,李小眉提醒我说上次你介绍我听的那首歌是韩文歌。我就说嘛,鬼子哪有这样的本事。多好听的歌啊!

  边上的“大猴”转过头来抗议道:“帅弟(他自诩为帅哥),你怎么老听那首歌啊,厌不厌啊,我都会唱了,不信我哼你听……”

  “滚,你敢,你今天要是敢哼出来晚上我让你睡不成觉(最近宿舍晚上也不掐电了,我经常通宵肆无忌惮的玩电脑,祸害群众,所以喜欢用睡觉来威胁人,百试百灵)

  “大哥,我错了,您爱干嘛干嘛还不行吗?”

  “嗯!真乖!看你表现那么好,今晚你哥我就把音箱再降十个分贝。”

  大猴不说话了,眼睛里满是感激,色眯眯的看着我,之后嗲出一句:“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滚!”

  “不要嘛……”

  不知道是谁说的“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真他妈的没道理。短信不就是最好的反驳工具吗?思绪回到很早很早以前。

  幼儿园 大班

  刚开学,排好座位后,老师从外面领进来一个女孩:“小朋友们,今天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新同学,她叫冉雪,大家鼓掌一起欢迎她。”

  下面热闹的响起一阵稚嫩的掌声

  “冉雪,看大家这么热情的欢迎你,你就给小朋友们来个节目吧,唱首歌,好吗? ”

  “好的,老师。”冉雪清脆的嗓音让我一下子抬起了头。

  接着我看到一个穿着雪白小公主的姑娘在讲台上唱了一首欢快的儿歌,我似乎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安静这么入迷的听一首歌,知道了什么叫做陶醉。幼时的我词汇量还不是很丰富,唯一认识可以拿来形容冉雪的一个词就是“公主”了。从此以后便有很多的男孩子整天围着冉雪转。

  幼儿园时期,小孩之间的关系往往单纯的如原始社会般,班上男孩子里面定会有一个老大,大家跟着他是因为他最能打,可惜当年的老大不是我,我顶多也就算是老大手下的一个打手。而女孩子里面也定会有一个大公主。美女配英雄,很自然的,也只有老大最有权利保护我们的女生了。于是冉雪变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至少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但我还不能直接的在老大面前表现出来。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不上高中,不上大学的话,我定是一个很好的混混,因为幼儿园时代我就打过群架了。

  记得那天风和日丽,隔壁班的几个混混欺负了冉雪,老大得知后带上打手们和他们“理论”,几句话不和就打起来了,那个场面我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密密麻麻的小孩们厮打在一起,相互扯着衣服,我记得我那心爱的蓝色衬衣领子被撕坏了个口子,嘴巴也被隔壁的大胖子打肿了。到后来全园老师出动,一个个拉开,才平息了这场风波。长大后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冉雪的事,但至少,在我8岁那年,我曾为她“卖过命”,想着想着心里舒服了一点点。可是不知道冉雪还记得我们单纯的过去吗?这样就可以忘记我们后来的痛苦,让我们永远怀念那简单快乐的日子。那时,她在我心中还是占有重要地位的,而我在她心中呢,一点点吧。

  后来才知道那年冉雪本来是上一年级的,但因为年龄不够,就陪我们又读了一年大班。

  或许她当我学姐的话结果会更好些吧,这样我们就不会同学那么多年,我们就不会……

  “风啊,发什么愣呢,在想哪个女人啊?”“歌王”(寝室里就他嗓门大)拍拍我说。

  “滚,老子看上去有那么空虚吗?”

  “那你盯着电脑屏幕干啥?还不时的笑两下,典型的发春征兆嘛。”歌王淫笑道。

  “你个贱人,死隔壁去,别打扰老子欣赏音乐!”

  “就你这破歌,有啥听头,小MM们才听这种歌呢。哦…我知道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吧,你在研究MM们的喜好,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滚你妈,不然我……糟了,这小子和我一样,晚上也不睡觉的,没办法拿睡觉来要挟他了)

  “嘿嘿,不然怎样?”

  “不然我把你的女兄弟喊出去跳AU!嘿嘿……”

  “行!你狠,老子不鸟你,老子去踢实况喽!”

  “歌王”这孩子平时也没多少嗜好,就喜踢踢实况,听听歌,生活得优哉游哉的,我最羡慕的倒不是这一点,而是他有个无话不说的女“兄弟”,平时他们之间说话随意的很,我就亲耳在电话里头听见那个女孩说了句“妈的”,颇为感动。但是那女生特喜欢跳劲舞团,一跳起来就没完没了,歌王不肯她老是去网吧跳,怕她晚上危险,就当自己妹子一样的疼呢。我这个人很贱的,平时在宿舍里头左一个X右一个X,脏话不绝于耳,可真和女孩子说起话来还是很斯文的,李小眉就深受其害,她对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斯文”。我真他妈的虚伪。李小眉是我大学时才认识的高中同学,她和我原来一直是校友,可是我们以前却是对方的路人甲,路人乙,现在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同宿舍那纯洁的“小山东”听说了我们那么曲折的故事后来了句:“啊!原来路人甲和路人乙是可以变成路人甲and乙的!”帅哥听了当场就把刚进口的啤酒喷了出来。小山东总是嚷嚷着要拷我电脑里的歌,他的电脑刚重装系统,里面什么也没有了,找我要歌,嘿嘿,算你小子有品位。三下两下我们的电脑便连起来了,“小山东”跑进去一看,妈妈呀,一个多G呢,可不能干等着,他提议我们来盘CS,我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好久没和别人对打了,因为冉雪说不喜欢那么血腥的游戏画面,总是“血”花四溅的,于是我就戒了好久,但是男人嘛总是要开戒的而且盛情难却,于是开战起来。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一度落后,后来发扬了我一贯的疯狗式打法,暂时追平比分,中途换了把重狙,乖乖,怎么打怎么有,逐渐拉开差距,这时候,我便大意了,一落千丈,结束的时候输他十盘左右,臭小子真牛B,竟然蹂躏我起来了,想当年…想当年我就是个傻B啊。退出游戏后我发现自己流汗了,心率明显不齐,啧啧,宝刀也有老的时候啊。小山东很谦虚的说:“大哥何必让我呢?以后一定要全力以赴啊!”我哼哼哈哈的拍拍他的肩。心里正在狂骂他呢。

  陆陆续续的,室友们都去见周公了。我望了下电脑上的时间 2:58,258?爱我吧``````生活有时候真他妈的好玩。不管谁爱谁了,我都得爱自己啊。刚才玩的太猛烈了,估计血都溅到身上来了,弄得我一身臭汗,赶快去洗个澡,要不然冉雪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于是就着屏幕散发出来的微弱的灯光,我吃力的从柜子里翻出衣物,还好,凑齐了一套,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听“小山东”在那边嚷嚷没衣服穿了,还好,只要我保持一个星期至少洗一次衣服的频率,暂时还不会沦落到他那个地步。 插上饭卡,打开水阀,我才发现忘带洗发水了,反正昨天刚洗的,今天就用水干冲一下吧。我比较喜欢在深夜或者早晨洗澡,这个时间段周围出奇的安静,可以彻底的洗去身上的轻浮与烦躁。关闭水阀,抽出饭卡,我又发现竟然忘带毛巾了 出门的时候又发现错拿了别人换下的衣服。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回到宿舍,我疯狂的找我的手机,可是在床上摸了半天没摸到,于是我开始在帅哥他们的床上搜索,帅哥猪哼哼的说:“帅弟啊,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今天我太困了,改天再摸吧?”

  “滚,我找手机呢,谁要摸你的猪腰。”

  “风哥,你手机好像连在电脑上下游戏吧?”小山东还没睡着。

  “哦,谢谢你了老弟。”

  我摸到手机,心里还是没有放下前面的那几条短信。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死皮赖脸的想怎样啊,我默默地对自己说。想必她还是非常的恨我吧,或者她早就忘掉我了。

  我真在发呆,忽然手机震动了两下,鬼火般的闪了闪,我激动的赶紧打开看收件夹。

  “在干嘛呢?我在复习期末考试,好痛苦啊!”是李小眉。

  我呼了口气,不知道是叹息不是冉雪,还是庆幸不是冉雪,但是至少这短信让我轻松了不少,我爬上床,开始了我的夜间短信生活。

  “我刚洗澡回来,”我很诚实吧,“期末考试我还没开始复习呢,加油啊呵呵。”

  “哦,那是不是打扰你休息拉?我就是复习的很郁闷,所以才骚扰下你的哈哈^_^”

  又是这表情,我现在恨透了这表情,我恨恨的把手机扔到脚边,盯着天花板十秒钟,等到眼睛累了,又去摸手机。

  “没关系,我过会还要和室友联机游戏呢,要不你早点睡吧,明天再看啊。”

  “嗯,那你也别玩太晚,晚安。”

  “晚安,好梦。”

  我又吐了口气,原来我不是个诚实的人。我本来就不是个诚实的人啊。

  过了不久,我也不得不开始复习我的期末考试,因为就剩五天开考第一门了,到了这个时候宿舍的兄弟们不得不忍痛和电脑暂时吻别。各自捧着看不懂的各科书在啃。帅哥最近回来的很晚,回来后到不怎么看书,大脚一跷就在床上哼情歌。被歌王一顿恶骂。于是我们怀疑他最近走桃花运了。在我们三人的逼供下,他终于承认了他和一MM天天晚上上自习的事实,在MM的带领下,他的复习进度非我们三人能比啊。原来有女朋友还有这种用处,于是我也蠢蠢欲动起来,可是找谁做我女朋友呢?而且是要能陪我上自习的。帅哥说要不让歌王把女兄弟介绍给我,歌王把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我正准备接受这份殊荣,歌王转身又看看我的电脑说:“算了吧,我怕到时候是她陪你去包夜跳AU。我可不能毁了她。”我晕啊。

  “要不你那个小眉呢?发展发展?”帅哥又出搜主意,“她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啊。”

  “是啊,是啊,你们还那么有缘。”小山东又来路人甲和路人乙的理论了。

  小眉的确是个挺不错的人选,其实也没其他什么人选哈哈,可是冉雪……

  “你还在考虑什么啊?傻B,先和她熟悉起来,以后能怎么样再说嘛。”歌王也劝我。可是我一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似乎还在喘息着过去,却未曾注意身边的人。

  今天又是个不眠夜啊,但是这次是为了学习,多光面堂皇的理由。明天就要考那该死的自动化,我现在恨不得把自动化的老师的脑子给装进自己的脑子里。这样我就不用对着电脑屏幕看图纸了,这横七竖八的图纸是什么鬼东西,唉郁闷啊。对了,原来李小眉就是在这样的境地中想起和我发信息的呀。那我是不是应该“回礼”呢?我摸出手机,刷刷的打了几个字(应该与她发给我的内容类似),打开通讯录,我下意识的停在了“冉雪”一栏,记得我曾经往这个号码一个月发过一千条短信,可是后来呢?

  后来,小眉问我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我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心里明白那是因为你知道我是个不诚实的人,却仍然能接受我。而冉雪却不行。她要求完美,因为她本身对我来说就是完美的公主。而我已经不能再成为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小学、初中我们都是同班同学,可是她也许一直只是知道我是她的同学,大概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和蔼的班主任让她做正班长,我做副班长共同管理班级事务(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班主任的和蔼哈哈),于是我们开始频繁的接触,过于兴奋的我不敢和她过多的交流,于是我听到她和好友议论说我好酷。我暗暗的得意,但是又有点担心,怕她以为我不理他她。直到有一天我们一起留下来帮老师改试卷,已经改到七八点的样子,天也黑了,班主任竟然让我送她回家,那是我第一次送女生回家,我心里既紧张又兴奋,感觉必须把这个光荣的任务完成。

  我们镇上到了这个时候人就不多了,街灯昏暗。可能我的步子有点大,我总是走在她的前面,而且又不敢回头看她。但是我能听到她一会快一会慢的脚步声在我声后,我就不担心了。后来她忽然大叫一声,我赶紧回头去看,看她立着不动,眼中充满害怕的看着街角。原来她看到街角来了条大黄狗,不敢走了。我走到她身边说:“不用怕,这狗我认识,不咬人的。”

  “真的?”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询问我。

  “真的!”我坚定的看了看她,“你跟着我,不用怕!”

  于是她相信得走在我后侧,并且吊着我的手臂,那时我感到自己变成了她的王子,带着白雪公主逃离大黄狗的拦截,但是其实我不认识那只大黄狗,只是坚信我一定要保护她,我一定不让她害怕。之后我们相处便很自然,我就像她的副手,有时候又像她的大哥。班里的同学开始传我们的“绯闻”,弄得我在校园里/走廊上/教室里遇到她时都很不好意思,但她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依然和我笑笑地打招呼。

  今晚夜自修时,我和小眉聊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她说其实小学时候就认识我了,那时候我们课后班干部组织检查卫生时会遇见我。小眉说那时的我在检查时喜欢一个人在教室的角落里晃来晃去,总能从那个讲台或课桌旁找到纸屑,于是扣别人一分,做事特有创意。我汗啊,这么卑劣的事她竟然说是有创意。看她笑得傻傻的样子,我说你小时候肯定是个傻妞,屁颠屁颠的跟着帅哥到处跑。她瞟了我一眼:“我才不呢,不像你跟着美女晃来晃去。”难道她知道我和冉雪的事?这些绯闻,应该是听以前的同学说的吧。我几乎没有和她讲过我以前那点破事,不是因为我想隐瞒她什么,而是这些回忆不断的记起对我,对她都没有什么好处。“女人就是这样。”帅哥很前辈似的说,“她们以为了解了男人的过去,就能掌握男人的未来。真是自欺欺人啊!”“帅哥,你越来越像恋爱高手了,一说就是一哲理。”“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小胡啊,以后有什麽不懂的尽管问我,男女这档子事就是那么难捉摸,一定要好好参悟啊。”哎,我还是少问他为妙,被他一说就郁闷。

  可是再郁闷也郁闷不过冉雪送给我的白色围巾找不到了,我疯狂的寻找起来,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怎么也找不到它的身影呢?那时我上高一以后,冉雪寄给我的生日礼物,也就从那个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发短信。我们似乎是在恋爱,可是这样的恋爱太懵懂,太纯洁。她告诉我她们学校管的挺松的,不用晚自习,而且同学都很开放。而我们学校的孩子用功型的偏多,而且思想也比较保守,我生日那天收到冉雪寄来的围巾,整个宿舍都沸腾了,都说我在谈恋爱,还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小白”。我说才不要这么“娘”的名字咧,可是心里确实很暖。裹了白色围巾两个冬天不肯换。可是现在我的围巾呢?刚才我和小眉去自习来着,会不会掉在教室呢?我想着便飞奔去教学楼去。那个教室的灯还亮着,可是确不见围巾的踪影,于是我打电话给小眉,问她看到围巾了没。

  “在我这呢,谁叫你乱丢东西的。”

  “那我来你宿舍楼下拿吧。”

  “明天干了带给你吧,我看都脏死了,就帮你洗了。”

  “谁叫你洗的啊?现在我就来拿!”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知道我过分了,我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小眉说过话。

  “对不起。”我们俩几乎同时说这句话,我赶紧抢过来说:“我刚才太急了,这个围巾是我妈织给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知道了,那先这样吧,明天带给你。”

  挂了电话,我更加郁闷,围巾是找到了,可是我又撒谎了。小眉也许已经习惯了,但是冉雪要是看到我这样一定会更加讨厌我。高一期末的时候我们的学习开始紧张了,可是我还是喜欢去网吧,除了打游戏,还有就是和冉雪聊QQ,因为我们那时候不能把手机带到学校,而且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我和冉雪的联系实在是越来越少了,幸亏她家好上网,这样每到周末我们就不约而同的去上网。于是我常常和班里的几个要好的同学去校外的网吧上网,学校查的很严,但是我们的游击战也是打的很好。终于有一次我被抓到政教处去训话,那次之后我爸妈便把我好好的训了一顿,我终于醒悟了,决定先好好完成学业,孝敬家人,再考虑感情的事。于是我尽量减少和冉雪的联系,我试图告诉她我的想法,可是她无法理解,她说我们就这样简单的交往,这样少得可怜的联系又能怎么阻碍我的前途了,她生气的问我是不是变心了,我实在是百口莫辩,我也十分生气的说她蛮不讲理。许久她没有回我的留言,一会她的头像黑了起来。我一口气发给她五个“对不起”,可是她的头像依旧没有亮。

  又是新的一天,期末考终于结束了。热情的老乡早就帮我定好了回家的票,当然包括小眉的。要不然小眉会不放心我和女同胞老乡回家的呵呵。趁着回家前还有两天干吗去呢?我拿出手机晃来晃去,喊人出去K歌?就我那公鸭嗓就不去丢脸了吧。去市区逛逛?来回都半天,太费时费劲。去包夜?

  “去包夜吧?”歌王忽然对着我耳根吹气,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你啥时候也这么热衷于包夜了?还以为你转行了呢。”

  “唉,还不是我女兄弟来了嘛,她说考完了要轻松下,死活要我去和她包夜,你知道她就喜欢跳AU,我可跳不来那速度。怕自己过了两点就撑不住了,所以要你请你陪她跳拉。”

  “你不是不让我和她跳的吗?”我疑惑着。

  “唉,便宜你总比便宜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什么舞王的好啊哈哈哈,老弟哈就当陪我,我请客哈。”

  “嗯……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吧。”

  “嘿,真够哥们儿!走喽!”又省了一笔,窃喜中。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歌王的女兄弟了,如果大头贴算的话,觉得长得挺清爽的,像个文静的孩子,但是听说狂喜欢跳劲舞团,就可想而知她的内心了,见到活人之后,更是感到她的热情,她的嘴巴几乎停不下来,和歌王说个不停,歌王在她面前倒是变得不那么能说,有时候我会像歌王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只是当她兄弟。就像我对小眉到底是喜欢,还是只是一个伴侣。

  三人一行来到校外的小成网吧,一进门,那里的人气就把我们脸上的冷空气杀死了。尤其是到了这个时候,在这里面订餐的人又是一波波的。那个火热啊。虽然我不是网吧的常驻居民,但是也是熟客了,没想到的是女兄弟从未来过网吧,她兴奋的把歌王的喉咙掐了两下,然后就拉着我去跳AU了。我按照歌王的命令单独开了个房间,让他们进来,开始就我们三人跳很没劲,后来歌王实在受不了魔兽的诱惑滚出去了。于是只留我固守阵地。可是女兄弟不是个老实的人,她各个区到处窜,各个房间到处跳。我就像猫捉老鼠一样的到处追她。最后是弄得筋疲力尽。正要开跳,她又一转眼又出房间了。于是她终于成功逃脱了我的控制。我傻B一般的和一帮白痴跳了个情侣舞步,之后就有人Q我,于是打开一看是女兄弟。其实我和女兄弟坐的位置就隔着歌王,她干嘛要Q我呢?

  “小风同学,你真的很能跳啊。”

  “过奖了,我偶尔跳跳的。”

  “我是说你很能跳房间呢。很能跟上我的步伐嘛^_^”又是我的讨厌的表情。

  “还好了,我就是喜欢跟着你!”我一生气就要撒谎唉。我斜眼看了看女兄弟,她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继续跳了起来。我只好自己玩自己的,后来想想不对,还是给她Q了句“对不起,我开玩笑的。”不过她也没回。为什么我要用“也”字呢?难道时光倒转过?

  我们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外面很冷,我赶紧拿起白色围巾准备裹到脖子上,可是被女兄弟一把夺了过去,说借她裹裹。我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歌王看我脸色不对,于是叫她还给我,说这围巾是我的宝。女兄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雪白的围巾。继续裹着自己说:“借我用一下不行吗?等太阳出来就还给你。”歌王为难的看看我,我赶紧说没关系的。就让她用吧,不就是一条围巾嘛。

  是啊,不过就是一条围巾,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说谁叫我的生日在夏天,冬天要送我围巾都没有机会。于是我说没关系,等到冬天你生日,我就送你夏天用的东西。可是吵架后,我和冉雪已经有一个学期没有再见面。高二的寒假,终于到了她生日请客那天,她请了我们所有同学,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见她,可是那天见了面,我们尴尬的互相笑了笑,寒暄了几句,然后我们坐在饭店里,她和其他几个好友聊着天,当我和她的眼神交会时,她就赶紧低头喝可乐。雪白的手玩弄着杯脚。我当时很想过去和她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的好友起哄要我送她生日礼物。我说忘记带了,其实我已经买了条手链给她,这是她曾经在短信里和我提起过的。但是我还是不好意思拿出来。后来这条手链就一直放在我书桌抽屉里。再后来,被我妈发现所以没收了,老妈为此和我吵了一架,并且一定要我和冉雪说清楚。于是在妈妈的逼迫下我写了封信给冉雪,告诉她说我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应该再不适当的时候做不适当的事之类的云云。老妈看着我把信寄出去才安心。后来过了一个月,我收到冉雪的回信,信很简短:“我很明白你的意思,请放心!”之后我也换号了,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昨晚跳AU跳的我手指抽筋,真不知道女兄弟那么喜欢那游戏干嘛,八成也是个闷骚型,白天弄的跟白领似的,晚上就喜欢到处乱蹦发泄。这话要是让歌王听到了非宰了我。歌王一边很不好意思的把围巾还给我,一边又很不高兴的说:“小风啊,你昨天跳得不错啊,苏青跟我打听起你来了。”苏青就是女兄弟的大名。可是她打听我到是见新鲜事,她不是喜欢那个什么学长的嘛?

  “歌王你别拿我开涮拉好吧,我昨天都是听你命令行事的啊。”

  “我知道你的,但是小青也是很不错的,你考虑考虑?”

  “你这不是叫我脚踏两条船么?”

  “唉,这叫追求真正的幸福。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我看了看歌王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苏青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一样,这小子八成连自己已经喜欢上苏青了都不知道呢。

  “这句话应该讲给你自己听才对!”歌王听了愣愣的。

  就像高三的时候我同桌天天和一女生传纸条,我看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可是他到是坦然的说他们绝对没什么,可毕业后,他才发现他总是在想念着她。或者就像歌王说的“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高三那年,越临近毕业,年级里谈恋爱的学生越多。这可能是一种效应,名称我还没想好,但是这的确是我们高中历年来的现实。可能是复习太过苦闷,所以有人想找个对象一起奋斗;有人想找个人可以倾诉;也许也有人是因为分别的日子就在眼前了,赶紧抓紧时间谈一下恋爱吧。每当看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站满了一对对的鸳鸯,我就想用棒子敲过去,这样我就可以记住一个成语了。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听好友说冉雪和他们学校的某男生在一起了。两个人天天一起上学放学,我想她为什么可以变得那么快,可是这些又怎么可以怪她,也许这是我的错,又或许是我太天真了。

  小眉看到我紧缩眉头的样子还夸我帅,但其实那是因为我昨晚跳AU跳的太久头痛的缘故。小眉帮我柔开皱眉,说虽然帅但是经常皱眉对皮肤不好。我开玩笑让她借点护肤品用用,第二天她还真的屁颠屁颠的把她那据说五百块钱一罐的什么霜给我拿来用。我真是晕啊。山东小弟倒是大夸小眉人好。真是两个实诚的孩子。记得有次我和小山东在路上走,忽然头顶传来轰轰的飞机声,于是我们都抬起头来,我指着飞机说:“你看,飞机上面写着东方航空!”小山东立刻惊讶的说;“哇,你的眼力真好啊!”唉,你说我眼力能至于好到那个地步吗?我的幽默细胞怎么就没人能共鸣呢?上次和他一起去了一趟他老家山东,主要是去老友泽秀的学校逛了逛,小眉本来说要跟我一起去的,于是我把泽秀风花雪月的事添油加醋的和她说了一遍之后,小眉皱皱眉头:“这么大一个花心大萝卜!你还是少理他了吧。”

  “他邀请我去他们学校几年了,我真不好意思不去,下次就不理他了哈。”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啊。”

  “恩,就三天嘛,回来给你带礼物。”

  秀泽说聚会时会把他们学校的几个老乡同学都喊上,而冉雪也在他们学校。大家说要尽量带“家属”去,可是我还是只带了小山东。秀泽的学校到了三月份,有一条满眼都是粉色的樱花路,的确美得不行。我们约在那边碰头,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是秀泽吗?可是他头发很短,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背着个很贵牌子的蓝色背包,左手牵着个穿得很文气的女生。我还在考虑要不要认这个人,他一拳打在我的胸口,然后骂了句脏话,我敢确定是他了。

  “你小子从良啦?”我也一拳打过去。

  “屁啊,只是从外表配合你嫂子哈哈。”

  “说什么呢你,谁是谁嫂子啊?”那个文静的女生嗲嗲的推了下泽秀。我们相互推搡着,又介绍了下小山东,忽然泽秀压低声音来了句:“冉雪来了。”我抬头望去,一个短发女生和一个白净的男生穿着运动服和运动鞋正朝我们跑来。

  “不好意思啊,我们刚去打羽毛球的,所以来晚了。”冉雪和他的男友跟我们点头道歉,当她的眼神顺势滑到我脸上时,仍然满眼写着“不好意思和好久不见”。我赶忙点了点头。她抬起雪白的手捋了捋刘海,一条精致的银质手链闪着耀眼的光。我突然明白我们,不对,是我和她现在就只是好久没见的同学兼老友罢了,一切都是我在介意。后来的酒席上,我和秀泽狠狠的喝了好多,冉雪还拉着她男朋友挡酒。后来我就不知道小山东是怎么把我拖回旅馆的了。小山东说从没见过我喝成这样的,洗脚的时候还能打呼。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呼的时候为什么能洗脚。

  寒假终于到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我亲爱的家乡啊。小眉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和我的老乡贝贝聊天。热情的老乡也是个能说的女生,于是我也不管她们说什么,自顾的玩游戏,偶尔撘上两句。忽然耳朵里听到“小雪”二字。我拎了下神经。只听贝贝把小雪说的天花乱坠,日月无光。最后来了句:“你不信问小风,他们以前很熟的。”

  “我?我…… 我不清楚。”于是继续玩游戏。

  “什么呀?小风,你应该向小眉坦白过那些陈年旧事吧?”老乡那张可恶的脸继续惊讶的说,“小眉,你知道他们的吧,他不是还有那个围巾什么的么?”

  “啊?”小眉左看看我,右看看她。

  我抽空瞪了贝贝一眼,老乡立马领会了。于是她又开始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孩子不懂事的时候,我们老说他们坏话呢。他和小雪还挺尴尬的。其实啊他们没什么的,都是被我们说出来的……”

  小眉“哦,我本来就知道的。”了一声,后来就没那么热情的搭理贝贝了。也不怎么理我。我知道她肯定生气了。

  下车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和小眉解释,她也不想听我解释,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先打车走了。贝贝很不好意思的跟我说对不起,我说这不是她的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这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家,我收到三条短信。

  小眉:“原来到现在你的围巾还是比我重要,我们,还是分手吧。”

  冉雪:“风吗?我跟泽秀要了你的号码,上次聚会的照片你那有吗?传点给我?”

  苏青:“不忙吧?晚上陪我上网跳AU吧。”

  过了很久,我都不知道怎么回这三条信息,这时做饭的妈妈忽然在厨房喊我:“小风,快来看,外面下雪拉。还挺大的呢,真是个好兆头。”

  我朝窗外望了望,纷纷扬扬的雪花白花花的落在地上,好似小眉帮我涂的护肤霜,让我想起小眉那天帮我揉眉的情景来。原来她才是让我在下雪天第一个想起的人。也许我知道该怎么回这三条短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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