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幸福幻象

光纤看着恩展被夕阳拉扯得残破的影子,心里突然升起了莫名的悲凉还有怒意。因为恩展的优柔寡断么?

光纤自顾自地笑了笑,发现其实自己并不了解他,虽然从小一块长大。这是恩展告诉自己的。

恩展说,光纤从小就和他是好伙伴。但光纤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恩展说是因为她小时候在他家阳台上玩,不小心掉了下去,那时他家在二楼,光纤并没什么别的大的伤,但是着地时头先落地的,所以失去了关于他们的记忆,为了治病光纤的母亲便带她去了外地。恩展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回来了,但他很高兴,因为又见到昔日的玩伴。

光纤觉得这很牵强,但对恩展的确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的感觉,很亲切很温暖。

她想和恩展做朋友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恩展是大家都想亲近的比较优秀的男生,而且恩展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光纤对着恩展逐渐变小的背影大喊:“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恩展了!”

如预料的一样,恩展转身了。

逐渐西沉的太阳伸伸懒腰,轻轻瞌上了眼睛。晚风悄悄袭来,顺势扯了扯光纤长长柔软的头发。额前的刘海开始跳舞,偶尔有人跳错了舞步,发梢刺进光纤的眼睑里,生疼,一下,一下,又一下,还有什么东西好象就要出来了,那么冲动,那么不安。

恩展在光纤面前停了下来,弯着腰,平息紊乱的呼吸,还有正快节奏工作的心脏。光纤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他,嘴角有些许上扬,然后恩展在她的视线里叉着腰长长吁了一口气。

“喊什么呢?”恩展伸出手将光纤面颊上的发丝理了理,又将盖住耳朵的头发撩到了耳后。当他看见光纤的耳朵时小心地皱了皱眉头,虽然不想让光纤看见自己的厌恶,但他知道,光纤已经捕捉到了自己的表情。

“没什么啊。嗯,明天你找我玩吧?”光纤没理会恩展的厌恶,反而用手指戳了戳了他的额头,表情似笑非笑的,可以说是有点,暧昧。又顺手将被恩展撩到耳后的头发重新放了下来,很自然地盖住了耳朵。

“嗯,好的。回家吧。”恩展笑了笑,长长的手指缓缓从光纤的面颊伸进了她浓密乌黑的头发里,然后轻轻一带,发丝剪出好多碎碎的晚霞来,于是眼前的女孩变得格外好看。

光纤抿着嘴,用力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没人知道光纤此时是多么的幸福,这全是因为恩展,所以女孩决定了,哪怕再疼再痛都是值得的。

恩展望着她渐渐涣散的背影出了神,究竟自己对光纤是怎么的感觉呢?

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再继续了,不然,迟早还是会伤害她的,就像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一样。那是一段对恩展来说非常惨烈的记忆,自从事情发生后他每晚都做噩梦。

梦里幼小的光纤抓着他细细雪白的脚踝,眼神无比悲伤,嘴巴好像要说什么,但恩展用另一只脚狠狠地将她从二楼踢了下去,他向下望去,躺在地上的光纤满身的鲜血,但她依旧没有哭,还在拼命的笑呢,却没有声音,然后从光纤的嘴形可以看出她轻轻叫了一句“哥哥”。

恩展每次醒来都会感觉头疼欲裂,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呢。可是,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梦啊。他下意识总会这么告诉着自己。

可那时,自己狠狠的把幼小的光纤给踢了下去……这个事实,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忘记了,当晚的梦里必定会再次出现,就像冬天早晨挥之不去的薄雾,淡淡的,轻轻的,缓缓的,似真似幻。

恩展想,那是一个结,一个必须了结的结,一个必须还光纤幸福快乐的结。而这个结,只有自己才能顺利解开。

晚上。

光纤坐在破旧的暗红色沙发上抱着母亲的遗像发呆,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妈,回到这里真的是您最后的愿望吗?您说,我们曾经在这里生活过,说这里有我们所有的快乐和疼痛,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呢?那些您细致描述的一切怎么就不在了呢?妈……”

女孩抱着膝盖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母亲的遗像摔落在灰尘飞扬的木地板上,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只有从灰色的窗帘背后偷袭进来惨白的月光。女孩望着自己被月光照耀留在木地板上消瘦的影子,忽然想起前不久刚认识的男孩来,他叫恩展。

忽然女孩飞快地从沙发跳到地板上,跑到厨房用破了边的白瓷杯接了一杯有点漂白粉的自来水,然后拧开放在桌上棕灰色的药罐子,倒出大把大把雪白的药片儿一股脑全塞进了嘴里,又猛灌了一大口水,吞掉了所有在嘴里的药片儿。

很苦。

很痛。

光纤放下杯子后拣起母亲的遗像用衣袖使劲擦了擦,然后咧开嘴角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微笑。

“妈,我很乖吧。我的药就要吃完了呢,吃完了就可以去找你了吧?可是妈,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以前我吃药是为你记住您说的每一句话,现在,我吃那些药片儿又有了新的意义,记住那个男孩子。妈,您为我高兴么?

“妈,如果我太早去找你,那我心爱的男孩要怎么办?我喜欢他呀……

“您说他愿意陪我一起去找您么?我想您看见他,一定会喜欢他的!”

光纤把母亲的遗像在桌上放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里面只有一张铺了蓝色格子床单窄窄的小床。于是,光纤躺在上面,轻轻对自己说“晚安”然后闭眼。

夜半,光纤浑身颤抖,手脚抽搐,她用力闭着眼睛不让自己睁开,身体缩得小小的。这样靠压缩身体来试图压缩那些疼痛,效果往往适得其反。这是个痛苦的过程,每晚都会来袭,因为药的副作用,可是没办法。

母亲生前说她有病,一种到晚上就会忘记白天发生一切的病,必须靠药物来维持,说白了,就是靠药物记住所有。光纤觉得这很可耻,但是她相信母亲,所以听她的话,乖乖吃药。

光纤就在这浑身刺痛的感觉中抽搐到天亮,当透明的阳光悄悄从窗户的缝隙潜进幽黑的房间时,她就会醒来。

光纤浑身酸痛,好象刚刚从地狱里爬回来一样。她懒懒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昏沉沉的脑袋下面,另一只搭在床沿上轻轻晃悠着。

“又是新的一天,我依旧没死。”说完自顾自地笑了笑,然后忍着难耐的刺痛起床去拐角的梧桐树下等恩展。

  展正要出门去,父亲拉住了他。

“又要出去吗?”父亲将他拉回椅子上坐着,自己也拖来把椅子坐在离他不远处。

“嗯。”恩展安静地回答着,他不知道父亲今天早晨是怎么了,变得严肃了起来,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隐匿在他斑白的眉头之间,恩展感觉得到,但却无法表达出来。

父亲深深吸了一口气,久久之后才缓缓吐出,恩展觉得父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也不好说什么。只听父亲咳嗽了一声,“最近为什么总是出去呢?”

“嗯……”恩展不知道该怎么说,“爸,你还记得我十岁那年,隔壁街突然搬走的阿姨么?”

父亲怔了怔,手有些抖,道:“怎么,他们回来了么?”

“嗯,是的。不过是那位阿姨的女儿。”

“光……光纤?”男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爸,您还记得她叫什么啊。光纤……”

“够了!”男人有些不自制不打断了儿子的话,“他们……他们,现在都还好吧?”

恩展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变了口气,但还是没觉察到什么,“嗯,光纤是回来了,可是,她的母亲,过逝了……”

“什么?!”男人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腕,睁着瞳孔突然紧缩的眼睛,忽然剧烈喘息了起来,一个踉跄摔在了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连带着椅子也砸在了男人的背上。恩展不顾被抓得生疼的手腕,连忙搀扶起突然衰老得一塌糊涂的父亲。

“爸,您没事吧?”恩展扶起父亲在椅子上坐好,拍了拍男人身上细细的尘土。

“没,没事。恩展呐……”男人拉着恩展的手,眼神变得悲伤了起来。

“爸,我在呢。您哪里不舒服?摔着了吗?”恩展单膝跪在父亲身边,关切的问着,“爸,您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恩展,如果爸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男人颤着声音问。

“爸,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

“那就好,呵,那就好。”男人勉强扯了扯嘴角,“恩展,爸的确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

光纤在树下等了好久也不见恩展的身影,心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光纤在树下来回走了好几圈,一会抬头看看天,一会踢踢石头,一会又蹲在路边看蚂蚁。正想生气时远远看见恩展缓缓地过来了,于是,光纤飞快跑去。

“喂,你好慢啊!”光纤轻轻推了恩展一下,“干什么去了?”

恩展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光纤看着他有点急,但又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只轻声叫了一句:“喂?”恩展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迈着缓慢的步子前进着,光纤心里虽然有疑问,但也不敢问,只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就这样,他们走到了不远处废弃的小公园里。

公园里的花草因为长期无人修剪变得异常茂盛,水池里的水也因长久无人更换而发臭变得浑浊不堪,再也喷不了一滴水了,不远处的两个秋千锈迹斑斑摇摇晃晃地缓缓摆动着。从这些景物不难看出以前有过人声鼎沸的景象,只是时间使一切都荒废了。物是人非。

恩展抚摸着秋千的绳索,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光纤,勉强对她笑了笑,然后坐在了秋千上轻轻荡着,年久的秋千因为突然的重量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听上去就像是老人绵延沙哑的哭声,凄厉惨烈得很。

光纤默默坐在了另一架秋千上“吱呀—吱呀”地荡着。她很想对恩展说些什么或是听他说些什么,但是恩展莫名的沉默让光纤恐惧不止,她感觉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终于长久的沉默之后光纤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道:“恩展,你怎么了?”

恩展没有回答她,反而抬头怔怔地看着乌青的天空,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光纤看着他忧伤的侧脸,莫名的有些许愠气。

“恩展,你……”

光纤,你喜欢听故事么?”恩展打断了光纤的话,“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听我讲故事的。”

“恩展?”光纤愣了愣,“是的,我喜欢听恩展讲故事。从小就是……”光纤用力抓紧着秋千的绳索,指骨因为用力而闷闷地响了两声。

恩展转头对光纤微笑,“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有一个特别幸福的家庭,家里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刚出世的两个婴儿,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他们的生活很幸福。可是,幸福的事物老天总是很嫉妒,所以它就施加了痛苦给他们一家。

当两个孩子刚学会走路时,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地出现了。

那是女人很久以前的恋人,后来因为男方家里人的反对而被迫分开了。这些年他们一直有联系,直到女人结婚之后他们才失去联络。

女人很吃惊他的出现,为了不让丈夫误会便单独和男人见了面。

那是个寒冷的夜晚,他们站在小水池边上说话,女人冻得直哆嗦,男人想上前拥抱她,但被女人给推开了,女人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男人很吃惊也很愤怒,他完全没想到女人已经结婚了,而且连孩子都有了!

就在这时女人的丈夫带着女儿来寻她回去,男人正好看见,为了报复女人,他上前紧紧抱住了女人。他将女人的头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前不让她说话,也不让她挣扎。

“原来那两个孩子是我的,真好啊。谢谢你了,我会把他们带走的,还有你。”男人说完然后装出吃惊的表情看着女人的丈夫,女人也因此逃脱了束缚,但一转身竟看见了自己的丈夫。她想跑到丈夫那里去说个清楚,但男人拉住了她。

“放开我!老公,你别听他胡说!老公!”女人拼命想掰开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女人甚至用指甲抓破了他的手,他也无动于衷。

“我没有胡说!你刚才听到都是真的,我会带走我的孩子,还有我的女人!”说完男人便大笑了起来。

女人挣脱不了便放弃了挣扎,她痛苦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泪流满面。女人的丈夫颤抖地拉着女儿,他看看孩子,又看看陌生的男人,最后他犀利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问:“真的吗?”

还没等女人回答,男人一把拉过女人开始吻她,女人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却也无济于事。女人的丈夫气得失去了理智,将牵着的女儿狠狠扔了出去,正好扔进了小水池里,然后疯了一般跑回了家。

男人看见她的丈夫气得回去之后便放开了女人,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对女人说:“和我走吧?”

女人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跳进水池里寻找已经没有了哭喊的孩子,当女人找到孩子时,孩子已经冻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而且脸上都是血,她抱着孩子拼命向家的方向跑去,看也不看男人一眼。

当女人到家时,丈夫已经将她的东西全扔了出来,门也是关着的。女人哭喊着解释着希望丈夫能开门让她进去救救女儿,但丈夫却吼道:“你滚!带着你的孽种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女人哭得声嘶力竭,也失去了力气,最后抱着女儿收拾掉地上的衣物便咬着嘴唇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男人远远看着女人,心里却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内疚不已,但也已经也来不及了,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被原谅了,于是悄悄离开了。

天亮后,丈夫看见从床底爬出来的儿子抱着自己的腿喊饿。原来昨晚儿子看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躲进了床底,这也才没被正在气头上的父亲给丢出去。

他看着孩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于是抹了一把脸,轻轻唤了一句:“恩展……”

孩子咿咿呀呀流着口水喊着:“爸……爸爸……”

男人终于心软了下来,他决定好好照顾恩展,毕竟自己身边需要一个送终的人。

就这样他们各自生活了十年,他和她都老了,两个孩子也长大了,期间他们也没有碰过面。

恩展十岁那年,他在学校里认识了自己的妹妹光纤,并带回家来玩。男人看见儿子带同学回来玩自然很高兴,他上前笑呵呵地对女孩说:“你是我家恩展的同学吗?”然后摸摸女孩的头发,看见了女孩耳朵上可怖的伤疤,“哟,这是怎么了,摔的吧?”

女孩点点头,咧开嘴对男人笑,露出了刚掉了一颗门牙的牙齿,男人看着女孩,心里很高兴。然后拿来糖果给她,说:“告诉伯伯,你叫什么?”

光纤没有接糖果,而是看了一眼恩展,咬了咬手指,说:“伯伯,我叫光纤。”

男人听后手一颤,满手的糖果撒得到处都是,他奇怪地看着光纤,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并轻轻呢喃着:“难怪这样像……难怪……”

“伯伯,没关系,我帮你拣起来,这样就不会被妈妈骂了。”光纤拉过恩展一起拣散落的糖果。当他们将糖果拣起来递给男人时,男人头也没回地进了房间并用力关上了门。恩展拉着光纤说:“没关系的,爸爸累了。我们玩!”

“好!”女孩欢快地回应着,然后就跑到阳台上去了。这时男人悄悄打开门,从门缝里看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于是心里开始愤怒,最后冲过去推了光纤一把,但光纤并没掉下去,而是抓着边缘害怕地哭了起来,她对恩展说:“恩展,救救我……恩展。”

恩展很想救她,但因为身后的父亲拉着自己而不能前进,他回头看着父亲,被父亲的样子吓住了。只见他嘴角抽搐着,双目血红的,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恩展求救地看着他,但男人视而不见,并命令恩展踩光纤抓着的手。恩展很害怕,他不知道怎么办,他想逃跑,但丝毫不能动,父亲的命令就像魔音一样让他心神不安,恐惧,最后他捂着耳朵用力踩了光纤的手,光纤不敢置信地看着恩展,连眼泪都突然停止了,恩展闭上眼睛又踩了一叫,光纤吃痛便摔了下去。

“啊——!”

恩展蹲下来开始大声地哭,哭声让失去理智的父亲清醒了过来。男人飞奔下楼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光纤心里泛起阵阵恐惧,最后他按照恩展给的地址把光纤送了回去,也因此男人终于得知了女人自那以后的生活。

破旧的平房,漏风的窗户,房子里面看起来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男人放下光纤后便听见屋里有咳嗽的声音,他踟躇了半天,最后轻轻敲了敲窗户,然后逃似的回到了家。

他回去后看见恩展倒在阳台上,于是抱起他放回床上,并用毛巾擦了擦恩展脸上的泪水。男人看着熟睡的恩展,心里的愧疚终于冲垮了所剩无几的愤怒,他也相信了当年妻子说的话是真的!就算后悔,但是这怎么还来得及呢?

后来男人听说他们搬走了,心里虽然因为他们的搬走而稍稍好过了一点,但恩展……每晚都做噩梦,不论自己白天用什么办法帮助他忘记了那些,但晚上一定会再次梦见,但却对自己唆使的那些完全不记得了。

就这样,男人随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而逐渐的衰老了……

“啪!”

恩展泪流满面地看着光纤奔跑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痛怎么也及不上心的痛啊。

光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求你的原谅,因为,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永远。”恩展扯着嘴角,给自己一个微笑,“再见了,光纤。”

恩展回到家后,看见父亲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便上前对父亲说:“爸,我不怪您,真的!”恩展看见父亲没有动便坐在旁边,“爸,我也没有恨过您。您知道吗,当我把这一切告诉光纤时,我知道我终于解脱了,现在我好轻松好轻松啊。爸,光纤说他没有怪你,而且她叫了您爸呢,还叫了我一句哥哥,这下您可以放心了。爸,这样真好,对吗?”

恩展看着父亲依旧没有反应觉得很奇怪,他轻轻摇晃着父亲的手臂,没想到父亲竟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光纤重重地摔上门,然后拿着母亲的遗像缩进被子里大哭了起来。

“妈,事情怎么会这样?您从没告诉过我啊!妈!妈,回答我啊,求您了,快回答我啊……回答我啊!”光纤大喊着,她感觉身体快要裂开了,头也特别的疼。

“已经快夜晚了吗?妈,我好痛苦……怎么办才好?我真的好痛苦,我不要再吃药了,再也不要了!妈,带我走吧,求您了,请带我走吧……”光纤扯着头发,试图靠这样微不足道的痛楚来掩盖身体的痛楚,“妈……妈?!妈,您是来带我走的吗?妈,带我走带我走!快带我走吧。”

光纤轻轻瞌上眼睛并在虚无冰凉的空气里缓缓伸出了抽搐的手,表情安详而恬静。

夜幕降临,满天繁星,明天可能会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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