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每见不明清,满眼沉氛出泪城。
痛语飞空三载续,哀鸣蔽野四方生。
心中已浸纷纷雨,世外何存朗朗晴。
枉有纸钱焚不尽,缘何苦楚竟难名?
【注释】读唐杜甫《院中晚晴怀西郭茅舍》诗,步韵而咏别事。原诗云:“幕府秋风日夜清,澹云疏雨过高城。叶心朱实看时落,阶面青苔先自生。复有楼台衔暮景,不劳钟鼓报新晴。浣花溪里花饶笑,肯信吾兼吏隐名。”记于2020年4月6日。
“沉氛”,指阴沉之气,见《南齐书·高帝纪上》:“浮祲亏辰,沉氛晦景。”
“朗朗”,明亮貌,见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容止》:“时人目夏侯太初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唐张籍《关山月》诗:“秋月朗朗关山上,山中行人马蹄响。”清龚自珍《宥情》:“异哉!其心朗朗乎无滓,可以逸尘埃而登青天。”袁鹰《十月长安街》诗:“曈曈红日,朗朗乾坤,万里长空,宽广大道。”
“难名”,难以称述,见明张居正《谢赐粥米食品疏》:“乃荷……纶旨温存,遣上医而诊视,宠颁稠叠,廑中使以光临,切感难名。”清王士禛《池北偶谈·谈故四·暹罗表》:“巍巍莫测,荡荡难名。”
这首诗的意思是:清明,每每见到的都是不清明,在满眼的阴沉之气中我们走出了泪雨飘飞之城。悲痛的话语飘飞在空中,三年里都会是这样延续,遮蔽了荒野的哀伤呼叫,渐渐地在四方滋生。心中已经浸透了纷纷的凉雨,身世之外哪里还存在朗朗之晴。徒劳地有纸钱烧也烧不尽,可为什么心里的苦楚却是郁郁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