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广洋
基本上可以这样说，春天是最婉约的季节，李清照是最婉约的词人。而春深的深夜，暖床阅览，偶然翻到易安居士有关春晚的几首词，从眼前到心底，浑然沉浸与幻耀。
从小学的课本到大学的图书馆，从济南趵突泉畔的漱玉泉、漱玉堂、易安旧居到章丘明水百脉泉畔的清照园，再到青州古城西门外洋溪湖畔的李清照纪念馆；从易安旧居门厅内那尊手握书卷、姿容俊逸的汉白玉倩影到万竹园李清照蜡像馆的生动写照，再到明水百脉泉公园北门清音风观景台上的高６米、重７吨的清照铜像；从她本人的《漱玉集》到王延梯的《李清照评传》，再到美国汉学家艾朗诺的《才女之累：李清照及其接受史》等等等等。我多年、多次、多层面、多角度地曾经与易安这位“词压江南文盖塞北”的“词国皇后”相遇、造访、沉思与愣怔。
但是，今春今晚，当我从手机的百度上检索她在少女时代抒写故乡泉城的《如梦令》这首词时，却从她“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的戚咏辞条里，同屏检索到她抒写春天、抒写春晚的其他几首词。
这个春晚的深夜，就愈加深幽、愈加绵长、愈加难以入眠了。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武陵春·春晚）。这样的春深之夜，本来就不该赏读这样幽深的妙词丽句的，何况又是天下第一才女的欲语泪先流和载不动许多愁。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风雨天地，世事人生，常有雨疏风骤，也常有浓睡不消残酒。但是，醒里梦里，诗里文里，眼里心里，却少有易安姐姐意念婉约的绿肥红瘦。
“谁伴明窗独坐，我共影儿俩个。灯尽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如梦令·谁伴明窗独坐》）。这首夜间独坐，看似信手拈来，实则抒写了女诗人在那个千年遥远的长夜，在灯油即将燃尽不得不“眠”的特定时刻，内心深处的感受、落寞与寂苦。诗不仅言志，也言思，也言私。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李清照 《蝶恋花·离情》）。这是一首在细节描写方面化境入微、入骨三分的绝佳好词，“初破冻”、“泪融残粉”、“乍试夹衫”、“金缕缝”、“斜欹”、“枕损”、“独抱浓愁”、“夜阑犹剪”，一连串极具张力和表现力的活灵活现而又精妙绝伦的联动句式，通过词人本体的生动具象和心理体现，把寥寥数语的词章抒写描摹成生动异常、可感触、可再现的活活脱脱犹在眼前的千古芳姿千古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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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武陵春·春晚）。这样的春深之夜，本来就不该赏读这样幽深的妙词丽句的，何况又是天下第一才女的欲语泪先流和载不动许多愁。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风雨天地，世事人生，常有雨疏风骤，也常有浓睡不消残酒。但是，醒里梦里，诗里文里，眼里心里，却少有易安姐姐意念婉约的绿肥红瘦。
“谁伴明窗独坐，我共影儿俩个。灯尽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如梦令·谁伴明窗独坐》）。这首夜间独坐，看似信手拈来，实则抒写了女诗人在那个千年遥远的长夜，在灯油即将燃尽不得不“眠”的特定时刻，内心深处的感受、落寞与寂苦。诗不仅言志，也言思，也言私。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李清照 《蝶恋花·离情》）。这是一首在细节描写方面化境入微、入骨三分的绝佳好词，“初破冻”、“泪融残粉”、“乍试夹衫”、“金缕缝”、“斜欹”、“枕损”、“独抱浓愁”、“夜阑犹剪”，一连串极具张力和表现力的活灵活现而又精妙绝伦的联动句式，通过词人本体的生动具象和心理体现，把寥寥数语的词章抒写描摹成生动异常、可感触、可再现的活活脱脱犹在眼前的千古芳姿千古绝唱。
【特别说明：图片取自网络，版权归原画家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