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与现实,孰为丰满,孰为骨感,不经历世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自负才华满腹、生于商家大贾的乔家二爷,从小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殷实的家境,兄嫂的疼爱,养成了乔致庸随性而为,敢作敢为的性格;而饱读诗书、立志报国的胸怀也在兄嫂的刻意安排下日渐宽广起来。大哥继承祖制,经商光大家业;二弟科举取士,从政安民报国。如果大哥也如后来的二弟一般的高寿,那么一切都将事事顺遂、各得所愿:高粱霸盘困局虽难,但也不是没有调解之法;更重要的二弟可以在事业上登科及第,成一代治国贤能;爱情上,可以迎娶青梅竹马的表妹,花好月圆;亲情上,可以一家相互扶持,团圆幸福。这才是乔家应有的生活轨迹,这才是乔致庸想要的生活。
然天不遂人愿,乔家当有此一变传世,从一个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商家脱颖而出,只是苦了乔家二爷:一失长兄,如再丧父;二失所志,弃仕从商;三失爱人,忝为人夫。凡此三失,任一常人临身,必难守心志不溃,更何况三者同时加渚一人之身?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美好的梦想一一破灭,残酷的现实又逼迫的他没有时间抚平支离破碎的心。除了被动接受,还能掌握主动吗?乔致庸的顽劣倔强一如既往的发挥了作用,不过这次是正向的,不服输的选择了后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从商一样可以济世为民!就是在这样执着的不放弃中,他毅然的走上了经商之路,在不断的尝试也变革中选择了“汇通天下、货通天下”为自己安身立命的终极梦想。不同的战线,一样的爱国。而恰恰是这一被世人诟病、与商道相悖的经营理念,为乔致庸带来了一次一次的灭顶之灾。
商人逐利,仕子为民。一个披着商人外衣的仕子,事事处处在想着为民,所得之利也是用于民献于国。这样的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被国所用后弃之如敝履,因为你是商人;被商所不容愤之如死敌,因为你坏了规矩。在这两大势力的挤压之下,乔致庸数次身陷囹圄。刚刚找到经商感觉,就又屡次遭受沉重打击:难道是真的错了吗?乔致庸他想不明白自己心中的商人、商道为何就不容于世:明明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呢?怎么就这么多人不支持呢?然后错不在事,而在做事的人和做事的方式上。
圣人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乔致庸在接管家事早期,能够解自家之危难,除了联姻太谷陆家获得资金支持外,与他亲力亲为、知人善任有莫大关系。一个落第秀才孙茂才,被拜为先生,敬为座上宾;一个跑街伙计,被拜为大掌柜,掌乔家半壁江山。再加上一帮故旧鼎力相助,及力除积弊、善为改革,终使乔家起死回生,一扫晋商经营恶习,赢得各方尊重。然而,成也东家,败也东家。在乔家事业顺风顺水蒸蒸日上时,乔致庸大干快上票号业,不听孙茂才劝阻并与其结怨分道扬镳,终招致后续诸多祸端。尽管又招贤了潘为严为大掌柜主理票号业,但前提是东家再不插手,这才有了志同道合、理想实现的可能。
乔家兴,因乔致庸临危受命,锐意进取;乔家败,也因乔致庸一意孤行,理想主义。在乔家事业几起几伏中,贯穿着乔致庸不变的执念。曲曲折折,跌跌撞撞,若无内忧外患,“汇通天下”的宏愿决难实现。而在国难当头的现实中,实现了的宏愿也带着变了味的惨淡心情。四十年的坚持,换来的也只不过是银两满仓,与当初的理想又有何相干。
现实就像一把刻刀,若理想不够丰满,几刀下理想必然所剩无几,还谈何实现呢?生活或许就是这样,要做成几件事、几件正事,没有丰满的理想岂不空忙活一场。正如歌中唱的:尘缘苦短叹人间路长/不能够容我细思量/繁华瞬间如梦幻一场/世上人有几番空忙/春秋来叹世事沧桑/算人生成败相当/登临远望看山水迷茫/情通天下一路奔放/几番起落雨暴风狂/转眼间鬓已成霜/留住所爱 留住所想/留住一梦相伴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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