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义生于唐朝末年,他的家境一般,乃田农之家。后来张全义参与黄巢起义,期间立有不少功劳,因此得到重用,这也彻底改变了他此后的命运。张全义一生历经唐、梁、后唐三朝,在每个时期他都能担任重臣,可见张全义能力绝不一般。因为张全义地位的稳固,他的女婿李肃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乱世之中,能个各个君王面前如鱼得水实际上是非常难的,为何张全义和李肃就能做到呢?
1、人生导师张全义
人们都说五代十国是出“乱臣贼子”的时代,能在这险恶岁月中苟活实属不易,更别说在“城头变换大王旗”下安然做官了。
但就有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仅官做的稳,而且还做的久,这位就是镇守洛阳的张全义。洛阳地处中原,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五代战乱频繁,洛阳自然不能幸免。然而,张全义能在朝代的不断更替中,安如磐石镇守洛阳达四十年,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先来看看张全义的能耐:后梁朱温时,他为河南尹,后累官至太师尚书令;后唐李存勖以洛阳为都城,张全义的官照做不误;到唐明宗李嗣源时,更封他为齐王。
有这样的入世高手指引,张全义的女婿李肃自然也是如鱼得水,历任几朝而全身而退。不过,李肃的这个奇迹,主要靠他的夫人,即张全义的小女儿清和郡夫人。
2、攀高枝李肃上位
李肃是在张全义贵盛的时候,被张全义相中,并做了他的女婿。洛阳才俊济济,李肃能入了权贵张全义的法眼,一定有他的特别之处。
李肃长的一幅好皮囊,不能说人见人爱,至少也是玉树临风。再有就是一肚子才情,谈吐间颇有几许风度,分外夺人眼球。
李肃先是娶了张全义大老婆贤懿夫人的女儿,可这女子没多久就去世了。张全义刚把李肃收为自己人,可舍不得让他人去缘终。
所以,紧接着又把姬妾所生的女儿嫁给了他。要知道,当时的张全义,朝廷很是倚重,又稳操实权,是许多人想攀附还攀附不上的呢!也该是李肃有命,朝廷恩泽普施,封张全义的小女儿为清和郡夫人,李肃为左骁骑上将军。
3、夫人辅佐情可堪
在那个时代,官员在正妻之外,是可以蓄妾的。李肃也未能免俗,蓄有姬妾数十人。不过,这些姬妾却是由夫人亲自来管束调教的。这正妻对妾们的要求也分外严格,只要哪一个姬妾稍有忤逆丈夫的意思,大姐大就会把她召来鞭笞一顿。此外,清和郡夫人自己还蓄养了一批女童,延请塾师进行琴棋书画方面的培养,等到学技娴熟,再把她们一个个献给丈夫,自己却从不吃醋打荤。
清和郡夫人对丈夫的日常生活也关心备至。每天丈夫凌晨入朝,她都要亲自张罗打点,殷勤送出门外。估计丈夫下朝将归,就一定盛装恭候堂前。丈夫回家如果略显困倦,自己就立即退回别院;倘若丈夫喜形于色,就叫备酒置乐,与丈夫细斟慢饮,促膝谈心。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李肃既爱又怕。虽然看起来,清和郡夫人只是善尽为妇之道。其实,她连李肃的房事都操持在自己手中,不能不说是驭夫有术。
4、李肃入北再升职
李肃是在李嗣源手下做了十四年人官。李嗣源死后,政权落入女婿石敬塘手中。石敬塘是靠认契丹为父,获得支持,换来儿皇帝称号的。结果大失民心。
当时,后唐朝廷官员支持他的人很少,暗中反对他的力量却在积聚。石敬塘为了稳固帝位,对反对他的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不敢公开进行打击。这就助长了这部分人的气焰。于是,反对派就暗杀了辽国北戎东丹王,以激起契丹和石敬塘之间的矛盾。为了平息这次事件,石敬塘思前想后,最好的办法就是搞好善后事宜,而其中一项就是安排李肃护送东丹王灵枢北归。
这可是项不讨好的任务,随时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李肃回家后,坐在外厅不停地哀声叹气。清和郡夫人小心问他出了什么事。只见李肃一边掉眼泪,一边自顾自地说:“儿女还小,这可怎么办?”清和郡夫人一听,立即正色道:“又不是出使绝域?!即使这样,也不应当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呀!”
李肃把事情的来由和自己的担心细细讲了一遍,夫人听了后却不以为然。她说:“契丹人贪利成性,我自己收藏的珍珠元宝也不下数万,现在全部给你。你一部分献给契丹主,一部分贿赂他左右的大臣,一定能讨得他们的欢心,顺利送你回来,弄得好还可以额外得到丰厚的回赠呢!”李肃翌日起程,一路晓行夜宿,到了契丹国,只见到处都是肃杀之气。李肃吩咐左右赶快按夫人的意见行事,广泛开展攻关活动。
契丹人不仅殷勤招待他,而且在他返回时还送给他名驹、驼马各百匹,各种衣饰器皿不计其数。李肃从北地安全回来后,立即把这些礼物全部上交朝廷。等待他的自然又是朝廷的加官进爵。
5、施恩救人终平安
石敬塘的后晋只维持了十一年,大将刘知远称帝,史称后汉,李肃当时正出守永兴。
这时,有个叫赵恩绾的小校获罪,李肃出面救了他。赵恩绾来到李肃家中道谢,并请求让他做仆人以谢恩。清和郡夫人在屏风后面仔细端详这个人,认为他日后一定是乱臣贼子,就告诉李肃:“这人断不可留在身边,以免受他牵连。”
赵恩绾走后,清和郡夫人对丈夫说:“此等贱类,为什么不趁早除去?如今你虽然施恩于他,却没有以诚相待,他一定会心生怨恨的。”看着李肃茫然的样子,她接着说:“塞怨的办法,就是多给他点儿小恩小惠,怨惠相抵,才可保万全。”
于是,李肃就又赠给赵恩绾些金帛,解他燃眉之急。清和郡夫人又派人秘密找来赵恩绾的妻子,握着她的手劝她今后好好服侍丈夫,又重重地赏赐他们衣物,使得夫妻二人感激不尽。
不久,李肃辞官回故乡长安隐居。后汉的国柞短促,仅维持了四年。当时群雄四起,赵思绾也风云际会,率兵入据长安。长安城中的衣冠大族,遭他荼毒的比比皆是,而李肃因有恩于赵恩绾,所以全家得到特别的保护。
刘知远的大将郭威建立后周后,也曾多次派使者向李肃求教,并特许他回洛阳优游林泉。赵恩绾也常到李肃府中请教出路,在李肃的劝说引导下,赵恩绾最后投降后周。
回洛阳后,清和郡夫人致力于对两个儿子的教育。她一边亲自教育监督两个儿子读书,一边鼓励儿子们多与洛中士子切磋学问。每有客来,她总是躲在屏风后谛听,如果听到来客与儿子畅谈文学、政事,就连忙吩咐仆人盛设美酒佳肴殷勤待客;如果听到的大都是闲话谑语,就只上粗茶淡饭招待。后来,她的两个儿子在宋朝时都出仕为官,家道兴隆。
6、再证妻贤夫祸少的古论
俗语说,妻贤夫祸少,好妻胜良药。我国传统社会就是女主内,男主外的格局。女人在家庭中的作用,不仅可以影响整个家庭的家风,而且也影响男人在外面安心的打拼事业。清和郡夫人的相夫之道,虽然充满了实用主义元素,但却是维持家道的正途。
她一方面受教于家教的斡旋周全,耳濡目染父亲裕如应付各种场面的本领,每临大事而有静气。另一方面也恪守封建时代的为妇之道,精心服侍丈夫,成了丈夫里里外外的主心骨。
正是她秉持适者生存的自然之理,才能使丈夫、孩子在乱世之中苟全存活,并力所能及地做出自己的贡献,不能不说是善莫大焉。
【作者简介】乔永胜,一位致力于用心读史,检视历史人物的写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