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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种人是现在的什么人?塞种人是中国人吗?

从现在的眼光来看,不论怎样,史料上给赛人了一个错误定义。很明显,在历史上,赛人被定义成为了“外国人”,但实际上,他们其实也是中国人,而且还是非常地道的中国人。这中间,人们应该看到,史籍记载的模糊不清留给后世的错觉,而那时候的“外国”还没有将塞人纳入“外国人”的能力。

我们在以前的文章里讲到过,所谓“塞人”,其实是为中国守卫边疆的人,这是我们对塞人的理解,也有着我们对“塞”这个字本身的理解。我们因“塞”而解读塞人,塞也便成了边疆,塞人也就成了为我们守卫边疆的人。以前的文字大家可以去查询,这里不做赘述。

《汉书》中,曾不止一次地提到了一个今天已很陌生的名词“塞种人”。《汉书·西域传》说:乌孙国的东边与匈奴相连,西北面是康居,西邻希腊化的大宛,南面是居住在城郭内的国家。这地方原本有塞种人居住。大月氏向西方迁移时,打败了塞王。塞王向南过悬度,进入了克什米尔(罽宾,原波斯帝国、亚历山大帝国的极东部城市)地区,大月氏便占领了原塞王的辖地。后来乌孙王昆莫占有了大月氏的领地。所以说乌孙的人民中有塞种人和大月氏人。又提到:从前匈奴打败了大月氏,大月氏向西征服了大夏,而塞王南迁迁移,塞种人分散为许多小国。从疏勒起,西北的休循国、捐毒国等都是塞种人的国家。

帕米尔高原

这两段文字,均出自东汉初期史学家班固所著的纪传体断代史《汉书》中。书中提到的匈奴、大月氏、塞族之间类似多米诺式的迁徙运动,发生在公元前2世纪前后。文中提到的塞地大致在今天的伊犁河、楚河流域。

在这段文字里,人们应该留意到罽宾,既然是亚历山大帝国的极东部城市,那么,亚历山大帝国极东就意味着在今克什米尔已经到头了,穷尽了,而极东的这个地方又被塞王占据了,所以,“外国”的说法也就不存在了。另外,休循国、捐毒国都是中国古代西域的小国,休循国的位置,在今天新疆阿克陶西部、帕米尔高原北部山中阿赖谷地萨雷塔什一带;捐毒国的分布区在今新疆喀什以西至吉尔吉斯坦和塔吉克斯坦连接地带。休循国、捐毒国均属西域都护府。尤其是休循国,《汉书·西域传》中说,其国人民的风俗习惯和所穿衣服象乌孙人一样,从事畜牧业生产,跟随畜群追逐水草。居民是从前的塞种人。显然,休循的塞人是从伊犁河流域迁来的,两汉先后属西域都护和西域长使,三国时国归属魏,属于疏勒。

伊犁河

这就是我们在前面文字里提到的,那时候的“外国”还没有将塞人纳入“外国人”的能力。再说罽宾国。

公元前4世纪时,罽宾曾被来自欧洲东南部的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其后属巴克特里亚之希腊王朝统治。公元前2世纪,塞种人一支越过兴都库什山,占领喀布尔河流域,取代希腊人成为当地的统治者,建都于修鲜城(或循鲜,在今斯利那加附近),即古迦毕试(Kapisa)城,原为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所筑,称为高加索之亚历山大城。此即汉代之罽宾。该国农业发达,盛产稻米。城市生活、商业、手工业都很繁荣。中国与罽宾建立关系始于汉武帝。公元前115年,张骞出使乌孙,派副使至罽宾。当时罽宾地处丝绸之路南道上的一条重要支线之上,罽宾商人经常来往中国

公元1~3世纪间,罽宾被兴起于中亚的贵霜帝国征服,发展成为佛教中心之一。当地僧徒来中国传布佛教者甚多,中国僧徒亦多往罽宾参拜佛迹和求法取经。约在公元4世纪中叶,有一塞种人(或粟特人)名馨蘖者在卡菲里斯坦重建罽宾王朝。这一王朝至少延续到公元7世纪末,此即晋朝至唐代前期的罽宾,亦译作迦毕试国。中国唐显庆三年(658),其王曷撷支称臣于唐,唐以其地置修鲜都督府。约在8世纪初,突厥首领阿耶率兵攻杀罽宾王而夺其位,此后之突厥族罽宾王朝即唐玄宗时代之罽宾。罽宾的政治中心迁到犍陀罗(今白沙瓦一带)。至乾元元年(758),罽宾仍遣使朝贡于唐,此后遂绝。罽宾一词亦不再出现于中国史籍。(黄红《中亚古国罽宾》贵州教育学院学报,2009年第8期)

很明显,亚历山大帝国在汉代很难顾及其极东区域,塞人因为西域其他民族或古国的压迫,占据了他们的城市,并和汉代中国保持了友好的往来,但到了唐代已经完全隶属于中国了。历史不是说风就是雨,据此,人们不难看出西方史籍对塞人记述的错误。

塞人也可能是这样?

公元前5世纪的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约前484~前425年),在他的名著《历史》一书中,也曾多次提到名叫Sacae(Saka)的人。研究者认为这个Sacae便是Massagetae(马萨亥特)人。并说“Massagetae人据说是一个勇武善战的强大民族,他们住在东边日出的地方”。“住在与Araxas(阿拉克赛斯,指发源于天山山脉的中亚锡尔河)河和Issedones(伊赛多涅斯)人相对的地方。有人说他们是Scythia(斯基泰)的一个民族。”

这段文字里的“有人说”让我们觉得希罗多德不过是在道听途说,而“他们住在东边日出的地方”无疑是指当时中国的地理概念。事实上,从波斯纳黑希鲁斯塔姆的楔形文字石刻上人们得知,古代的Saka(萨迦)人居住在从黑海到阿富汗与巴基斯坦交界处的兴都库什山和新疆北部与中亚地区的天山的广大区域,他们分成三个集团,一部分是崇拜叶子的萨迦人,分布在中亚费尔干纳盆地及葱岭等地;戴尖帽的萨迦人,分布于吉尔吉斯及哈萨克斯坦的草原地带,即从帕米尔、阿赖岭以北至天山、阿尔泰山,包括塔什干、塔拉斯河、楚河、伊犁河流域和巴尔喀什湖以东地区;另一部分萨迦人,即所谓海那边或河流那边的萨迦人,分布在阿姆河以北,咸海东南、索格底亚那(即河中)之地。

现代人想像中的塞人

很明显,Saka(萨迦)人的三个集团被看成了一个民族,但从他们的崇拜以及服饰,人们多少可以看出他们生活习性的不同,也有这样一种可能,即他们是不同的民族。但是,这种不同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即希罗多德说,波斯人是把所有的斯基泰人都称为了萨迦人。而萨迦人又被很多学者错误地等同于塞人,近而把塞人等同于斯基泰人。

这个错误地等同已经混淆视听很多年,现在到厘清它的时候了。我们始终认为塞人就是中国人,就是为中国守卫边疆的人。这一历史的源头是,在中国西王母部落里就有塞人的,他们是西王母的子民,是远古华夏民族的一个组成部分,那些学者们可以把塞人推到“外国”,却没有能力把西王母部落的历史说成他国的历史,因为在中国远古的神话里,中国之西除了中国的西王母部落或者古国,是不存在他国的。研究历史的前提是尊重事实,仅凭外国史籍里的一段话就把萨迦人等同于塞人、塞人等同于斯基泰人,是不科学,也没有研究历史的基本精神的。

据说,塞人女性也能打仗

我们以中国古籍的记述为主吧:大约在公元前7世纪的春秋时代或者更早,在今天中国西北地区的甘肃、青海两省黄河以西,即河西走廊与湟水流域(古称河西地区),和北方草原地带,居住着许多游牧部族,其中见诸古代典籍的就有允姓之戎、大夏、莎车、大月氏、匈奴、楼兰等。这些当时北方的游牧部落很早就活动在河西走廊、湟水流域和北方草原上,他们依靠强弓劲马,在这一带纵横驰奔,经常与河东之地的定居人民发生冲突。至秦穆公时,为了彻底解决来自河西地区游牧部族的侵扰,用能人由余的智谋,在公元前623年,派兵攻打戎王,占领了许多游牧部落的地区。最终导致了这些被打败的部落向北和西方迁徙。在这些部落中,就有允姓之戎、大夏、月氏、莎车等部,至公元前7世纪末,这些人开始出现在塞地,即伊犁河和楚河流域。

这里面至少向人们透露了这样两点,一点是在文字里,一点是在文字外的。文字里的是:塞人中含有允姓之戎、大夏、莎车、大月氏、匈奴、楼兰等等民族,这一点《汉书·西域传》也能够得到证实,这就是说,中国史籍里所说的塞人并不是一个单一的民族,在因受到攻击与压迫而迁徙的过程中,他们的内部有了很多中国西部其他民族的成分,而他们本身就是西王母古国的子民,再若把他们等同于萨迦人、斯基泰人,显然是有些不分黑白了。

汉朝士兵

在文字外的是,秦人只是为周王朝养马的一个小小群体,而后来秦国的开国之君秦非子也是一名默默无闻的马夫,幸运的是,他因驯马有功遂获得周孝王赏赐的王朝西部周边的封地50里。这个封地当时不属于周朝的辖地,也就是说在“敌人”的地盘上。“敌人”是谁?西戎,亦是远古华夏民族的一个组成部分,因为与周人作对,周人对他们玩起了“四夷”的概念。

当时,周天子分封土地的时候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即对姬姓家族特别大方,对非姬姓家族则非常抠门。家在周天子的心里就是国,非亲非故的,当然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秦人的封地属于“遥封”,不属于周王室控制领土,靠近陇西,属于西戎最大分支犬戎的地盘。周天子的意图很明显,在犬戎的地盘扎下英雄善战的秦人这颗钉子,让秦人世世代代代替周人去跟犬戎拼命,为周朝守卫边疆。事实也是秦人到达这里后,时刻和犬戎拼死搏斗,一直处于战争状态,为此,秦国几代君王都死在了战场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直到秦昭襄王时,犬戎的头号强国义渠终被秦国消灭,秦人经过几百年的征战拿到了周天子给自己的封地。

秦人的立体“照片”

所以,在今天读这段历史时,人们至少应该明白这样两个问题:一是秦人的战斗也是整合,他们发展到最后已经完全不再是为“周王朝养马的一个小小群体”,有谁能保证秦始皇在后来统一中国的军队里没有允姓之戎、大夏、莎车、大月氏、匈奴、楼兰以及犬戎、塞人这些群体呢?历史不是一刀切,也不是可以用某个诸侯国或者某个少数民族的疆界来划分的。但是,我们的历史分明是从这里开始至后来汉民族的形成,被中原学者一刀刀地切了下去,而这又让那些曾经属于华夏民族的少数民族作何感想?问题摆在那里已经2000多年了,但似乎从来没有引起研究者的重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已是不言而喻的了,我们在此也只能点到为止了。

回说塞人。有着众多中国西部民族成分的他们,在受到月氏等民族的压迫后,来到了帕米尔高原及其周边地方,当然有一部分也留在了原地,与其他民族融合了。所以,在今天的这一区域中生活的民族中,仍然有不少“戴尖帽”的。另外,通过塞人的风俗,人们可以看到他们与中国古代一些少数民族的相似与雷同。

一说:塞种人还特别崇拜黄金。希罗多德在描写中亚塞种人的特点时说,塞西安王室小心翼翼保护神圣的黄金,每年为它举行重大的祭典。匈奴人也是崇拜黄金的,在2000年去阿尔泰地区探险考察时,他们在阿尔泰山三道海子山谷发现了“独目人山谷”,据说,在《山海经》记载的独目人同样是崇拜黄金的。

一说:塞种人还使用套索和飞石器。但使用最多的是弓和箭。弓虽短而劲强,多数用复弓,箭头最早用骨制或石制,后来用青铜或铁制。为了携带方便,常将弓套和箭袋联起来使用,弓套和箭袋都装饰得很美丽。就是凭借着这些强弓铁骑,使得这些“马上的弓手”在广袤的草原上纵横奔驰,铁蹄声声叫人胆寒。这个飞石器在河西走廊的火烧沟文化遗址里也曾出土过。

匈奴人是这样的?

一说:按照习俗,每任塞王死后,要举行隆重的葬礼。尸体先涂以香油,然后装入特制的车,巡行于塞种人各部落间,尸车所到之处,各部落人民都要表示沉重哀悼,并以各种方式毁伤自己,或割去一片耳朵,或毁伤前额、鼻子,或以箭镞穿入左手,或抓烂自己的脸或眼部,或拔掉一绺头发等等。这个突厥人也是有的,有人去世,需要活人毁容割耳是突厥人的一种葬俗,所谓“以刀剺面”是也。

一说:塞种人每次作战的战利品,都由君王分配给战士。他们奖励战胜敌人和多杀敌人,把敌人的首级割下来,作为分取战利品的凭证。同时还把敌人的头颅用来作饮器,把首级眉毛以下的部分锯去,并把剩下的部分弄干净……这个所谓的人头酒杯,匈奴人也干过,他们就拿月氏王头颅当过酒杯。

匈奴王冠及黄金文物

在这些相同或相似的风俗里,应该不难看出民族融合本身就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事实。我们更加看重的是,民族心理与文化认同。

“西汉初,许多塞种人部落在月氏的压力下,越过天山向葱岭(今帕米尔高原)地区逃窜。但也有部分塞种人留在原地,成为月氏的臣属。后来月氏人又败于乌孙,留在天山以北地区的塞种人复成为乌孙的属民。今天中亚和新疆许多民族的血液中包含着塞种人的成分……现代学者把近现代发现的新疆和田地区公元10世纪以前使用的文字称为和田塞语(Khotan Saka)……新疆的古塞种人部落在公元8世纪前后被来自蒙古高原的维吾尔人部落以及其他突厥人所征服,然后在漫长的历史中逐渐融入维族等民族中去了,逐步成为维吾尔族等民族中重要的有机部分,他们使用的东伊朗语也被突厥语族的各种语言所同化,今天只有分布在新疆的塔什库尔干的塔吉克族是古塞种人的唯一后裔。”

敦煌壁画中的于阗王

这是今天的学者们给予塞人后裔的答案。在这中间,我们格外留意到和田,它是佛教最早传入中国的地方。而佛教诞生距今已有两千五百多年,是由古印度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王子乔达摩·悉达多所创的,一般指释迦牟尼,系释迦族人。释迦族即是中国古籍里所说的塞人,约在公元前一千年出现在印度半岛,因晚于雅利安人进入,故居于现今印度北方邦、比哈尔邦和尼泊尔国等当时属于边远的地区。他们的身上分明还有由帕米尔高原至青藏高原,甚至古代印度的历程。而佛教能够受到一直以中国人自居的和田人的欢迎,一定有着来自同一民族的文化认同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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