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写职场文了。今天一个刚工作的女大学生给我倾诉,她的主要问题是女生在饭局里能不能不喝酒——由此我想谈谈职场中优秀男人的思维。
哈,色性少女也不要走开,优秀男人以工作为生命,你了解了他工作的思维,也就掌握了他的命脉。
女大学毕业生自述:
我只做过三个月的实习记者,但是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我经历了很多,看到了很多,更多的是一个学生进入社会后的心理变化。而今天的主题是,让我最终决定辞职改行的一件事情。
记者这个职业,在大城市里的人看来其实没什么光环,除非你做的是影响非凡的平台记者,比如央视。但是在小县城里的人看来,县电视台的记者也是一个很有荣誉光环的职业,你能为百姓说话,能够上达政治高层,能够除恶为善,其实是一个大大的误解,我虽也怀抱这个理想,但自认还没达到这种境界。
我刚开始去县电视台上班的时候,当时村里人问我,你能不能给报道报道,让上面给我们把路修了?那一刻我其实呆住了,第一反应就是,这哪是我能管的事?这个审题都不一定能被我的上级通过好吗!我心里有些恼羞成怒的情绪,毕竟这也说明我没本事。我只能硬梆梆地回应:这事我管不了啊,我就是个记者,还是实习的。后面这位阿姨还一直说,你是记者怎么就不能了,记者不就是干这事的吗?我也确实有点哭笑不得,要是真有这么大能耐,我第一个带大伙发家致富。
我以前不知道做记者还得跟各种各样的人吃饭,后来一想也没错,记者就是要通达各大网络,捕捉有价值的新闻信息。所以,懂得混迹各阶层,“勾结”各路人马,这是必须的。假如做到这样还能出淤泥而不染,那简直是神了,所以我还是很佩服这样的人的。但是后来接触多了,发现所谓的神人,都是挣扎在这个行业的底层,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并且没有话语权:领导让你干嘛就得干嘛,不让你干嘛,呵呵,你想都别想。
我这个部门呢,虽然也是做专题新闻,但是还兼职招商,那可不容易了。新闻部的人只管天天跑新闻,简单淳朴的工作环境呀,到了咱这里,关键在于搭关系,吃饭喝酒。因为我愣是不喝酒,我自觉干不下来,后来就索性辞职了。
跟官员吃饭,其实挺简单的,听他们吹政绩就行了;跟老板吃饭,也挺简单的,听他们吹商业就行了;跟百姓吃饭就更简单了,心思都挺质朴的,吹啥都不会很反感;最怕就是跟做老师的吃饭,一顿饭下来,你都能被改造得外焦里嫩的,怕了怕了。
那天,领导又叫上我去吃饭,饭桌上竟然都是我曾经的老师,虽然他们没教过我,但是一个学校就那么大,我也有些印象的。
当时在饭桌上的心理活动,我真是一辈子都记得:尴尬。你想想你以前尊敬的老师们跟你一起吃饭,你紧不紧张?有没有学生对老师的那种敬畏感?可是我身份变化了,我也是成年人了,工作了,不是老师曾经的学生了,所以我又很害怕看见他们变得不再像个老师。
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坏就坏在喝酒上。我这个领导呢,我当时挺讨厌的,老是叫我喝酒。他带我出去吃饭,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人看待,直白一点说,就是想利用我,作为他们气氛的调和剂。
领导又叫我喝酒,还让我挨个敬。我不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拒绝了,我说我喝不了。就是这一拒绝,老师们可不干了,非让我喝,说我不懂事。一下子,一个人面对的这些人都仿佛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妖魔,个个戏谑我,仿佛就在等着我成为一个识时务的成年人,或者我就只是他们眼里的一个乐子。
那一刻我想到我的父亲,我的长辈,他们会这样对我吗?当然不会。所以那一刻我意识到,成年人的社会,是没有敬爱的老师的,更没有受人庇护的学生的。我害怕这样的环境,也不敢面对老师们的转变。其实他们还是他们,面对学生是什么样,跟面对不再是学生的人又是什么样,他们心里有一套准则。
我只能笑着,然后坚决保持自己的态度。领导很生气,老师们脸色也不好看,好像所有的错都在于我。有位年纪挺大的老师说,你既然出了社会,就得遵守这个社会的规矩,不喝酒怎么行?出来吃饭就得喝酒的。当时我嘴里就感觉到有一股苦里吧唧的味道冒出来,淹到我舌头,淹进我的心里。
可以说,我那时还是个不懂变通的少年人,也无法体察人性的幽深。我受不了这种残酷的认知,更不能面对一些既定的事物翻转过来,包括对于教师的认知。后来我想,老师其实也只是个职业,除开职业这层皮,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很多话不能直白地说出来,我相信大家会懂这种感觉,总之我因为害怕,害怕面对失望的认知。于是隔了几天,我便递交了辞职报告。
不再做记者后,其实是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的,但是当时的反应没办法骗自己:既然不能坦然接受,那就不做这一行,或者远离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也就不会有那些尴尬了。
卯叔观点 :
在回答女生饭局要不要喝酒的问题之前,我先讲我工作中对我影响至深的一件事。
有一回,我们领导向司长提了一个项目,项目本身很普通;但是领导在介绍项目结末时,故意风轻云淡地说了一个附加:项目做成后,我们出一套邮票。
如果说前面司长听得有点打瞌睡的话,当我领导说了这一句后,我分明看见司长的眼睛一亮。但是,司长也没有表现出兴奋啥的,就是允诺:项目可行,就是在你们申请的项目经费上适当压缩一下。
项目我抓落实。领导和司长的心思我都明镜似的。
2007年,项目收尾;紧接着是2008年,改革开放30周年,项目上邮票,为国家成就展示献礼。我猜想司长心里是很高兴的。
“小卯,你老实,我信你;老X那个老滑头,我不信他。你告诉我,邮票的事,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支支吾吾,说正在联系当中。我说过两天我给您确切的汇报。
嗯,我像妈宝男一样,遇到事情,采取缓兵之计,回头问妈,我的“妈”当然是我领导。
我汇报给领导,我说司长问我们邮票的事,怎么回答他?我们到底还能不能上邮票?
领导跟我急,说:怎么可能上邮票呢?当时就是一个促成项目通过的由头,这个你不知道吗?
领导的意思是,擦屁股的事,我随便擦就是了,怎么还烦扰他。
于是我去回司长,我说出邮票恐怕是不可能了,剩下的时间不到一年;而正常的,出一张邮票,从立项到邮票,得三五年,如果排队十年八年的也不少见。
话说到这里,司长也就知道了,我们领导当初在申报项目时使了高秀敏拿碗卖猫的把戏。司长看穿了,倒也不生气了,就跟我说,你们既然不行,那你们就别管了。你们就给我做一件事情,去打听清楚,出邮票这事,究竟是邮政总局的谁负责,谁说了算。
于是我去打听。其实网上搜就能搜出来,但是我不能告诉司长,我是从网上知道的啊。于是,我通过一个朋友,请邮政总局的一个处长吃饭,听处长亲口说。然后我去向司长汇报,说我们专门请邮政总局的人吃饭,他们说是谁谁谁负责。
当然公对公的底下,有很多饭局,饭局上各种称兄道弟。
那个时候,每次饭局我都是坐在靠近上菜的那个座位。我也是很不喜欢那种场合的,但是工作需要,不由得你喜不喜欢。但我有我的方式,他们热闹,我就低头吃饭,但我会在适当的时机出惊人之语,把我的领导惊得直冒冷汗,但最后是把双方的主要领导拍得舒服极了。嗯,与现在李诞的吐槽有点像,不过他是先扬后抑,我是先抑后扬。有趣的语言嘛,就是一种撩拨,把对方的心搞得波澜起伏春心荡漾,这样你就成功了。
拼酒,我是最瞧不起的,我从来不跟人拼,也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拼。
司长跟对方刚对接时,我们领导私下里和我聊天,是用鼻孔来表明态度的:哼,他能,就让他去折腾吧,事情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是,最后,事情还真成了。以创纪录的速度,出了一套邮票。
邮票出来了,像我这种小兵,只得到两套赠送,这显然满足不了我的欲求。于是,我自费到东单邮电局营业厅去买,我要花一千块钱来买首日封。
这套邮票,能有什么收藏价值?花一千块钱来买,是不是有病?于是,营业员问我:你确定要这一套,要一百多个?
我说是的。因为,这套邮票就是我参与策划出来的。
这回营业员睁大了眼睛:啊,你们策划的?你们太牛逼了!这套邮票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要出,没有列入计划,从通知我们做好发行准备到见到邮票,就几个月。你们行业的人,太野蛮了!
然后我有事去见司长,跟他讲这件事,司长眉飞色舞,他是真的高兴:没错,我们就是野蛮人,我们就牛B!你老板不也说不可能办到吗?我就把你们认为办不到的事情,办到给你们看!
司长说:小卯,我发现你这人也蛮有意思,改天咱哥俩喝一杯。
牛B的男人懂得,牛B从来不是吹出来的,牛B是干出来的。
因为成功给改革开放三十年成就展献礼,司长升了官,听说邮政总局的负责领导也升了官。参与的人在职场中基本都获得了提拔,或者调任更好的岗位。人家捡西瓜,我也捡了芝麻,升了职,进入公司的中层领导行列。
我的故事和刚毕业大学生的故事,似乎不搭界,对吧?不,相关得很。
你们女生,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学男人思维么?吃饭喝酒,不过是遇到一些小挑战,自己就怨天尤人,抹油开溜。我敢说,成功的男人,基本都是刚铁男,在刚铁男的思维里,没有抱怨这一说。在这个世界上,成功的永远是少数人。什么叫成功?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解决得了,你就成功。大到做大事,小到喝小酒,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不同的人对待的态度不一样:一种是开溜,逃避;一种是想办法解决。
解决的办法也因人而异:那种表面上看起来很浪的女人,或者说她本来也喜欢浪,那么她就采取放浪法去应对,什么交杯酒,高潮时分拥个抱,都很正常;而不喝酒或者少喝酒的也有应对得很好的啊,有的伶牙俐齿,有的能歌善舞,有的卖嗲撒娇找“靠山”;你要想端坐着也成为核心,那你有林志玲那两下子也是可以的。反正各有各招。
其实,你看透了看穿了酒局,它也很简单:不过是大家相聚在一起,你作为其中的一员,怎么给这个局贡献价值、制造快乐?
谁快乐?饭局中的Core快乐,大家就快乐;Core满意你,就不会有人向你过分找茬。
咳咳,文章的最后,该“升华”了:
喝酒也罢,做事情也罢,吸引异性也罢,想要好的,得到总是困难的;有困难的,才是有价值的;迎难而上,其实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思维方式。如果没有克服困难的思想,那么就过平平淡淡的普通生活,不要抱怨。19世纪的尼采说,“抱怨是女人的专利”,进入21世纪了,女人把这个专利扔到马里亚纳海沟去吧!